二人行李不多,走到村门口,又有一群人堵着,这次就不是那些年纪大的叔叔阿姨些了,这次都是村子里的劳动力,都是些年轻人,为首的叫大春,在村子里面负责的是打铁冶炼,练的一身结实的身子骨,说起话来也是掷地有声:“小李啊,你也知道,我们村子基本上是与世隔绝的,出去采购必需品都是村长指定的人去,一般的村民都只能在村子里面活动,如果你想出去的话,就要通过我们这村子里的这些人的认可。”大春也说出了在这里的原因,确实,桃蹊村是个与世隔绝的村子,正是这份与世隔绝也为村子免去好多的无妄之灾,知道村子存在的就只有些辈分老的人了。
“嗯,这我是知道的,大春哥。”李避之面对着二三十个堵在村门口的青年,扬了扬右手,露出了那白色的手镯,一阵阵清脆的钟鸣响起,那二三十个青年也绷紧了神经。
然后毫无预兆的,从李避之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不能直视,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气场,像是正在私塾里面大吵大闹的学生看见老师板着一张脸的感觉,像是假期结束却被父母发现作业没有做完的感觉,更像是众多臣子面对随时都要迁怒于他们的皇帝的感觉,威严!难以言喻!二三十个青年额头已经渗出了细汗,还被困在不能直视的气场里面,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李避之已经走出了村口,轻轻松松的就走了出去,李避之一句话也没有说,杜匿焉跟在后面,望了望村子,挥了挥手:“下次回来我会带些特产的。”
那二三十个青年,依旧站在原地,一声轻咳,村长也过来了,众人被那一声咳嗽声唤回了神,“啧啧啧,想不到这李小子能到这种地步。”
在村长眼前,那二三十个青年低头不语,而且十分标准的让开了一条路,一条专门为李避之让开的路,等他们发现,想移动脚步的时候,发现,他们的脚已经抬不起来了,全身紧绷,保持精力的高度集中,让脚已经麻掉了。
“村长,这小李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堪比皇帝的威严。”大春有些不甘心也有些后怕的问村长。
“李小子这人普普通通,也不像那些所谓的不世天才那样随时都散发着一股耀眼的气场,但是,他可是院落的二弟子,我那哥哥教的第二个学生啊。”村长道出了李避之的秘密,村子里的人倒也毫不惊讶,大春摸了摸头恍然大悟:“那位大人的学生啊!怪不得,怪不得。那杜妹子也是吗?”
“你这大春子动动脑子行不,天天打铁,打的你头都不灵光了?”村长没好气的道,大春憨憨的笑了笑。
“小李的真名叫什么啊,我想知道那位大人给他取的什么名字。”大春收起了笑,正经的问道。
“李避之。”
“避取闪躲之意,之为七语之首,那位大人对他的评价很高啊。”大春一介莽夫,但是对这咬文嚼字十分感兴趣,特别是对院长取的名字。
“可是我倒不认为,这个避的意思是闪躲之意。”
村长摸了摸胡子,“你看看他出村的时候,是谁闪躲谁呢?”
响起一道惊雷,众人一看天色不对,回家躲雨去了。
李避之回头望了望桃蹊村,桃蹊村口已经被一层浓雾雾气所笼罩,周围的空间扭曲,雾气慢慢变淡,桃蹊村边消失在了视线中,很显然这是一位高手在村口设立的术,为的就是让村子不被外人打扰,看着这场景,李避之对着消失的地方,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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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之,避之,你用的是什么法子让他们让的路,我都准备把他们打趴了。”
“没什么法子啊,就是单纯的让他们让让路,结果就让咯。”李避之摊了摊手,向着杜匿焉说道。
“切,小气,肯定是院长私底下教你的。”杜匿焉嘟囔道。
“在院落的时候,你哪个时候见我去找过院长或者院长找我的?我可不敢找他。”李避之的眼神有点畏畏缩缩,看得出来他对院长有所谓的敬畏。
一道惊雷过后,开始下起了大雨,李避之撑起一把朴素的纸伞,杜匿焉也挤着躲雨。
“嗯....还真不好说,谁知道你们男生会不会半夜过去找院长教。”杜匿焉很是不服,雨下的很大,杜匿焉向李避之靠的更拢。
“得,院长他老人家每天作息时间规律到了极致的地步,谁敢半夜去打扰他?就算是南邦的皇帝也不敢的吧。”李避之道出了个院落弟子众所周知的事实,“其实还真有次院长亲自过来找过我的呢。”
“是吧,是吧,一定是那次!院长存私心!”杜匿焉愤愤道。
“好像是那次捉迷藏的时候,第一次真正发现自己的道的时候,那时院落的先生们把院落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是请院长才把我找到的,要不是院长,我还就真成透明人了。”李避之想起还是心有余悸。
“哦!那次啊,那次捉迷藏你第二我是第一耶。”杜匿焉想起了那次的事情,“我记得最后是你把我找到的吧。”
“不是我,其实是院长和我一起把你找到的,你不知道你当时惹出的阵仗有多大,一个院落啊,活脱脱的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挤得水泄不通的.....”李避之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给杜匿焉说了起来。
“说一下,有些什么样的人。”杜匿焉很好奇,毕竟与她有关但是她又没有感受到。
“嗯...人太多了,当时我们整个院落的人都在人群里找,男女老少,个子高的个子矮的,漂亮的丑的,衣着华丽的衣衫褴褛的,唱戏的打鼓的,舞龙的算命的,将军小兵,形形色色,明明知道都不是真正的人,但是给人的感觉和真人无误,当院长看见这个场景的时候直说了三个字。”
“嗯?说的是什么?”
“众生相。”
“院长是怎么知道的?当我知道这个术的时候,脑子里就浮现了众生相三个字。”杜匿焉有点惊讶。
“毕竟他是院长啊,我们的名字都是他取的,而且你看看,名字取的倒还真的合他的意思。”李避之理所当然的说道。
二人说着走着倒也没有疲倦之意,二人从出村子走了半天的路了,眼看着天要黑了,又下着大雨,二人便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最近的一家旅馆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