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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玲珑摇曳

莫时秋听成曲想要自己拿击弦换太乙剑心中暗骂贪婪,转过头去见唐玲玲真心期盼想取回镇庄之宝,却又无能为力,满脸焦容让人心疼。

莫时秋把心一横道「好,我答应你。」

莫时秋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惊讶的看着他,只有成曲喜出望外笑容满面。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成曲一听皱眉道「你还有条件!」

「若你不答应,交换剑的事就此作罢再也不提。」

成曲老奸巨猾地道「你得先说外加什么条件,要不然我怎么答应。」

「不,你先得答应我,我才愿意交换。」莫时秋打定成曲爱剑成痴的个性,赌她一定会妥协答应,并故意舞弄击弦让它发出铮铮琴声,以蛊惑成曲摇把不定的心。

成曲看着击弦剑身薄如蝉翼,银光耀眼,舞剑时还不时发出琴鸣,心里叹道「这真是一把百年难得一见的神兵啊,若我能得到它该有多好。」不禁看着手上的太乙剑,虽然此件是以二种玄铁融铸而成,剑身呈现独一无二的黑白两色,不过跟击弦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好,我答应你,你要附加什么条件?」成曲终于忍不住诱惑,脱口而出。

莫时秋以掷地有声的语气道「我想知道给妳太乙剑之人的行踪?」

成曲连忙摇头道「这怎么成?交易首重信用,我怎么能供出交易人的行踪。」

莫时秋不让步地道「不说就没得谈,这把南洋铸剑大师毕生心血的登峰造极之作你也别想要了。」

莫时秋故意把话说的夸大,听的成曲内心奇痒无比,心想「原来这把剑是南洋来的,难怪造型如此奇特,我满库的兵器有来自中原、北方异族、东瀛,也有西域,但就是没有南洋来的。」

成曲实在无法抵抗诱惑,狠狠地道「好,奴家跟你说就是。」

「请。」莫时秋赢得主动权,这声请字说得洒脱,引得成曲暗自咒骂。

「太乙剑是一位名为傅七的人拿来跟奴家交换『蜘蛛锁』的...」莫时秋虽然早已知道是傅七干的,但听到名字还是忍不住震了一下。

但没想到智空突然激动起来,大声喝道「妳说什么!妳竟然拿罗森的遗物跟人家换剑?」

智空突然的举动吓了众人一跳,成曲像小孩子做错事般被骂又死不认账,反驳道「有何不可?反正『蜘蛛锁』奴家也不知道如何使,还不如换把剑顺手。」

智空简直气到七窍生烟「难怪孔老夫子说唯小人女子难养也,你怎会随随便便就将罗森的独门兵器送人。」

莫时秋不解「罗森的独门兵器不是『三叶镖』吗?怎么又来个『蜘蛛锁』?」

智空解释「三叶镖是他的独门暗器没错,但『蜘蛛锁』才是他自行研制,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兵器。」

成曲插话道「就是因为全天下只有他会用,我留这种不会用的兵器干嘛?放在兵库里还嫌碍手呢。」

「既然全天下只有罗森会用,傅七要这兵器干嘛?」在旁一直默默不语的唐玲玲也加入话题,一语点中问题的核心。「试想,他大费周章的盗走太乙剑拿来换一个不会用的兵器,不是很奇怪吗?」

众人被唐玲玲这么一点发觉的确事有蹊跷。

「这倒也是,奴家倒没想过这个问题,难道中间有什么秘密是奴家不知道的?」成曲开始思寻,深怕其中真有秘密,后悔已然不及。

莫时秋问成曲「傅七跟你交涉之时,言行有无任何异处?」

成曲想了一下「他就问了些关于罗森的问题,感觉好像特别崇拜他,我那时也没多想,想说大概他也是偷儿,所以才会对罗森这么着迷。」

莫时秋像查案般继续问道「他都问些什么样的问题?」

成曲回忆当时的情景「像是三叶镖的由来、当年元宫盗来的七彩迷石到哪里去了、罗森有些什么习惯、喜好是什么等等这些问题,但毕竟我跟罗森也不熟,没办法回答,所以他便意兴阑珊的离去。」

「离开后去哪儿妳知道吗?」

「这奴家就不晓得了,只知道他走得很匆忙,好想急着办什么事似的。」

莫时秋一听显得有些气馁,好不容易有傅七的消息,现在线索又断。

「好了,奴家该说的都说了,该给剑了吧。」成曲再度脸现贪婪。

「拿去吧。」成曲虽然最后仍没有说出傅七的行踪,但莫时秋知其所知有限,加上唐玲玲亦渴望取回太乙剑,故毫无迟疑地将『击弦』抛向成曲,这举动还引来唐玲玲的低声轻呼。

成曲接住击弦后反手将太乙剑丢给莫时秋后,像个小女孩要到糖般雀跃地离开水月寺,会这么迅速地离开,大概也是怕莫时秋后悔。

「阿弥陀佛。」智空一句佛号。「徒儿这番舍己为人的菩萨道,为师看了甚是欣慰。所谓因果业报,今日种善因他日一定得善果,善哉善哉。」话完离开佛堂,留下莫、唐二人。

莫时秋将太乙剑递还唐玲玲,柔声道「姑娘,太乙剑要回来了。」

唐玲玲备受感动「多谢大人帮忙,剑终于要回来了,希望爹爹能够振作起来。只是大人的剑...」

莫时秋坦然道「姑娘别挂心,这没什么,反正我这只手也废了,要剑也没用。」莫时秋自我解嘲希望能降低唐玲玲的愧疚感。

「莫大人真是个好人。」唐玲玲忍不住红了眼匡。

「噗!」莫时秋在感伤时突然喷笑,让唐玲玲原本在眼匡里打转即将流出的泪水顿时收了回去,嗔道「你笑什么啦!」

「在下看姑娘的脸被竹屑划了几道胡须似的伤口,二颗眼睛又圆圆水汪汪的,猛然一看还真像猫儿。」

「猫儿?」唐玲玲以衣袖抹脸,试图擦掉莫时秋所讲的细微伤痕。「你看看还有吗?」唐玲玲主动将脸往莫时秋凑过去。

「我看看...」莫时秋调皮地捏住唐玲玲的嫩白双颊转一圈,貌似仔细察看。

「还有胡子吗?」唐玲玲脸颊被掐,说起话来变得有点含糊。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我.说.还.有.吗?」唐玲玲改成一个字一个字的讲,试图让咬字清晰点。

模时秋把唐玲玲的尖脸儿拉撑的跟一张大饼一样,假装再看了一会儿后道「嗯,没了,但眼睛却哭花了。」莫时秋放下唐玲玲被掐红的脸颊,卷起袖子帮其拭去泪痕。「这样子好看多啦。」

唐玲玲终于破涕为笑,内心对莫时秋既愧疚又感激。

「对了,还没问妳怎么会出现在飘渺峰呢。」莫时秋突然想起唐玲玲不应该出现在这地方。

唐玲玲突然被问双颊浮上一抹红彩,吱吱呜呜地道「我是...跟踪...呜哝呜....」最后几个字含糊带过,听起来像嘴里含颗卤蛋讲话似的。

「妳说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含糊,妳今天有被打伤舌头吗?」

唐玲玲猛以手背摀着嘴猛摇头。

「要不然妳说妳跟踪谁?」

「...哝...」唐玲玲还是糊弄带过。

「谁?」莫时秋耐心已到极限,拉长声音道。

「是你...」唐玲玲在莫时秋的逼问下低头缓缓吐出个『你』字。

「我吗?」莫时秋指着自己。

唐玲玲害臊的点头。

「干嘛偷偷摸摸跟踪我?想来在客栈的时后跟我说一声,我就带妳来了。」

莫时秋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让唐玲玲的脸涨红的跟柿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看莫时秋,许久才低声道「我先回去了,先把太乙剑送回剑庄......」

「好吧,妳先回去跟老庄主报告好消息。」

「那你呢?」唐玲玲终于抬起头来望着莫时秋道。

「我在这儿还有许多事要办,晚一点还有兄弟侯骏要来这儿跟我会合,一起追缉傅七呢。」

「喔,原来如此,那...我先走了。」唐玲玲话说得依依不舍,眼睛望着莫时秋希望他说个什么。

「姑娘路上小心。」

莫时秋说出的话似乎不是唐玲玲所期望,眼神带点失落,缓缓转身离开佛堂,就在跨出门坎时蓦然回首对着莫时秋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姑娘了,叫我玲玲。」话完溜烟似的离去,消失在莫时秋眼前。

「玲玲。」莫时秋把名字重复念一遍,心头一阵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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