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流年看到那一抹雪白倒地,心中突然传来一阵阵抽痛。
她连忙走至司徒月身边,执起司徒月的手腕,为他把脉。
“圣女……”一人走至慕容流年身边,谦卑地低着头。
慕容流年从樱唇中冷冷吐出一字:“滚。”
“可是圣女……”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慕容流年的声音陡然拔高。男子咽了口唾沫,低着头悻悻地退后几步。
慕容流年打开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盒子中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几根银针,还有唯一的一根金针。
慕容流年是一个理智的人,从被丢进蛇窟,到现在成为苗疆圣女,她一直都是很理智的。她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与她素昧相逢的男子想要闯入游萤禁地,摘取参商草。可是现在她遵从了她内心的想法,抛开了理智,将它置之脑后。
慕容流年扫了一眼,从盒中挑拣出一根最为小巧的扎进了男子的动脉处。男子闷哼一声,吐出一口暗红色的鲜血。
慕容流年担忧地看了男子一眼,又将银针轻微地摇了摇。
倏地,银针上滴出了几滴黑色的血,本来只是几滴,之后越来越多,化成了涓涓细流。
黑血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众人见到黑血,均是退避三舍,面如死灰。
慕容流年面色凝重地看着黑血渐渐由黑变红,轻轻叹了一口气。继而转过身面向众人,冷声道:“谁用的嗜血蛊?”
嗜血蛊是苗疆唯一的禁蛊,只因为此蛊太过阴暗邪毒,当时的苗疆蛊王也只是堪堪保住了中得此蛊的人的性命,那人虽保住性命,却变得体弱多病,浑身苍白没有血色,乌发变银丝。
不过还好,经过她的治疗,黑血已经变为正常,接下来只要用草药悉心调理即可。
想到这里,慕容流年忍不住回过头去看男子,只见男子唇色乌青,原本鲜红的血又变成了乌黑的颜色。
慕容流年大惊失色,一向冷静的她头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慕容流年定了定神:“镜、花,把这位公子送去冰坠窟。”
两名花容月貌,身着红色劲装的可人儿从天而降,又凭空消失。转眼间,地上已无男子的身影。
慕容流年从腰间抽出一截带刺软鞭,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白马绝尘而来,乖巧地停在慕容流年身边。
慕容流年迅速翻身上马,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涟、漪,看住这些人,查出持有嗜血蛊的人,找到后格杀勿论!”
两名冰清玉骨的冷美人突然出现,她们拿出佩在腰间的七孔玉笛,抵在唇边,低低地吹奏起来。
霎时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条条花花绿绿的毒蛇和各种各样的蝎子,毒虫等,把众人围在一个圈内,唯独给慕容流年留了一条小道。
白马似乎对毒蛇毒虫见惯不惊,慕容流年狠狠一夹马肚子,白马长蹄一跨,奔向了远方。
那里是——游萤禁地。
明月初上,清冷而明亮的月辉洒满了整个游萤谷,与游萤谷的漫天流萤相辉交映。
月为钥,光为匙,只有在这个时候,游萤禁地的大门才会打开。
游萤禁地里生长着世间仅存的几株参商草,每年这个时候,总有人不顾性命来到与世隔绝的流萤谷,只为求得一株参商草。
因为这传说中的草,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多少人为了这株草而丧命于苗疆众人之手,或禁地之中。
地狱游萤,说得可真是没错啊。
身为游萤谷圣女的慕容流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下场呢?
不过,为了他,她一定要搏一搏!
“娘,你后悔吗?”
“年儿,娘不后悔。慕容家的女儿,谁不是如此呢?咳咳咳咳咳……”
“娘……”
“乖,年儿,你一定要记住……”
“慕容家的女儿,一生坚强自立,无牵无挂……”
“而她们一生只有一次,才能感觉到心脏鲜活的跳动……”
“当你碰到这样的人时,那他就是你此生的良人了……”
“呵,可切莫像娘一般,寻错了人,错付了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