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已经渐渐有了春天的影子。
终年寒冷的游萤谷,竟也照进了丝丝阳光,给人以温暖的感觉。
山谷中,一位紫衣佳人亭亭玉立,在几缕阳光的照射下,女子的背影有些许梦幻迷离。如泼墨一般的三千青丝用一支银簪挽起,欺霜赛雪的脸庞上掩着一层紫纱,不禁让人遐想——如若是揭开这层面纱,面纱下的又是何等倾城之貌?
慕容流年高高举起柔荑,似要触碰到那太阳。微微眯起一双富有灵气的凤眸,感受着游萤谷中这难得的几线阳光。
面纱下,慕容流年笑靥如花:“真是久违的温暖呢。”
接着从背后的竹筐中拿出一册封面有些发黄的书。
慕容流年极为珍惜地摩挲着书的封面,书上赫然出现了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苗疆圣蛊》。
慕容流年翻开书,仔细地查看着。
这本《苗疆圣蛊》乃是苗疆蛊王的毕生心血,上面的蛊毒无一不精巧奇妙,也有些精妙的心法。
《苗疆圣蛊》几百年代代相传,只有苗疆圣女才有这本书的持有权,可是成为圣女的经历是极为坎坷的。
在苗疆出生的小女孩,还未来得及看自己的母亲一眼,就被人强制喂下毒蛊。十岁时,被扔进蛇窟,任其自生自灭。
一些体质弱的孩子,反抗不了几分钟,就会被蛇窟中万千毒蛇吞没,尸骨无存,就那样死在蛇窟里。
或许天生她就是个例外。
她的母亲在生育她的过程中难产了。在长老们的强制下,她诞生了,而母亲却从此一病不起……
末了,她被喂下毒蛊,明明是蚀骨般的疼痛,她却安静的可怕。
十岁,她和其他孩子一样被扔在蛇窟里。
那些花花绿绿,细长微小却能致命的生物,在蛇窟中“咝咝”地叫着。那些孩子放声大哭着,哀嚎着,像受伤的小兽。
她屹立在众蛇间,无论是毒性如何强烈的蛇,遇到她全都纷纷避让。
蛇窟里的七天,暗无天日的七天。
不知是如何强大的信念,她支撑了下来。
吃蛇肉,饮其血。
漫长的七天过后,苗疆众人打开蛇窟,只见花花绿绿中有一抹洁白屹立其中。
理所当然,她成为了苗疆圣女,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以及《苗疆圣蛊》的持有权。
数天后,她欺霜赛雪的脸上生了几朵黑色彼岸花样的印记,那也是属于独属于苗疆圣女的印记——黑色彼岸花。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历代圣女皆掩着面纱。
“圣女,”回忆被人打断了。“有外人入侵。”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忽地从天而降,跪拜在地。
慕容流年收起《苗疆圣蛊》,眯起凤眸:“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人来找死!”
“带路。”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身后,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
苗疆的守卫层层包围,他扬起手中闪着幽蓝光芒的剑,冲进人群间。几个回合下来,男子的血染红了雪白的衣袍,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妖娆的血花。而苗疆的数多守卫也死伤参半。
即使身受重伤,男子的眼底也只是睿智和冷静,没有丝毫慌乱。
慕容流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司徒月在人群众挽出一朵朵剑花,剑所到之处必有鲜红溅出。
突然,他看到了人群中的一抹紫色,和那正注视着自己的主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慕容流年看到那双深邃的眸子,心跳突然漏跳一拍。
司徒月微微错愕,脱口而出:”沫儿——“
就在愣神的这一时刻,一把剑刺进他的胸膛,司徒月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