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言倚在李泰成肩上,眼里盯望着对面车厢上的路线图,慢慢地身边人也将头靠在她身上。
医生上班真的好累啊,白雅言在心里默默心疼李医生。
金马站的指标上闪着红灯,可是李泰成好像睡得很熟的样子,叫醒还是…?
叫还是不叫呢?好纠结…但是李医生真的好像睡得很香啊。
…
一秒,两秒…十秒…二十秒…
好了,不用犹豫了,地铁门已经关上了。
白雅言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只能继续坐着干等着李医生睡醒,却忽视了身旁人那一抹神秘的微笑。
耳机里的音乐依旧在放,
“愿我会揸火箭带你到天空去
在太空中两人住
活到一千岁都一般心醉
有你在身边多乐趣
共你双双对好得戚好得意
地暗天崩当闲事
就算翻风雨只需睇到你
似见阳光千万里
有了你开心也都称心满意
咸鱼白菜也好好味
我与你永共聚分分钟需要你
你似是阳光空气
扮靓皆因你癫癫地皆因你
为你甘心作傻事
扮下猩猩叫睇到乜都笑
有你在身边多乐趣
若有朝失左你花开都不美
愿到荒岛去长住
做个假的你天天都相对
对木头公仔做戏
有了你开心乜都称心满意
咸鱼白菜也好好味
我与你永共聚分分钟需要你
你似是阳光空气”
一首暖暖的老歌,有甜甜的味道,和一个喜欢的人听喜欢的歌是最幸福的事了吧,好像就沉浸在幸福里。
和你双双对,好得意,有了你咸鱼白菜也是美味,分分钟需要你。
看着他侧脸,回想这段时间来的点点滴滴,从相遇到在一起,白雅言就像是被牵着走的木偶一般,失去自己的思考太久,一切都变得不像现实,倒更像是自己臆想出的幻境。
坐到底站,这次一定得叫醒了,她偏看向身旁,两人的姿势早已变成李医生小鸟依人,不,是大鸟依人般的依靠在她的身上。
她正想叫醒他,他却像是提前知晓似的睁开眼,撇了撇嘴角,说:“下车吧”。
白雅言一脸懵,她没收回耳机,放进包里!
又在对面的车厢里往回坐。
他的手始终包住她的手,他抬起右手看了眼手表,问“已经十点了,到站之后应该没有公交了吧。”
白雅言突然反应过来,这可咋办?!
看着又是一脸懵的女朋友,李泰成禁不住笑了。
他凑到她耳边说:“你要是拜托我收留你一晚的话,我可以勉强答应。”
他的声音低低的,就像是一串咒语一样,让白雅言连口答应,还不停点头。
10点多的晚上,路上也没什么人,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向来就是内涵而安静的,不似其他大都市的喧哗而热闹,丰富的夜生活才开始。
李泰成领着白雅言在一群老建筑的巷子里穿梭着,说是巷子,却是宽宽敞敞的大路,只是这周围的独立小院外墙都被刷成暖黄色。
白雅言有点儿奇怪为什么在市区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会有一群矮矮的独立小户。
路两旁粗壮的法桐,灯下的影子,双手紧握,安静的夜里,晚风吹过,凉爽爽的,
李泰成把她带到一栋小房子前,两层小楼,同样外墙也被涂成了暖黄色。
“你一个人住这儿?”她奇怪地问。
“嗯。”
“你这么有钱?”她疑惑地望向他,上下细细打量。
“这是我公公留下来的房子,我从小住这儿,公公婆婆去世之后我就一个人住这了。”他认真解释道。
噗吱,白雅言笑出来,李泰成不解看着她,不知道笑点是什么。
“每次听到你们连州人喊外公外婆叫公公婆婆我就觉得很奇怪,很想笑,那以后媳妇进门喊什么?”
“喊爸妈。”他不咸不淡地回答,打开门进去。
白雅言也跟着进去。
刚进门就是墙边就是一个小池子,浮漂着几朵小荷花,荷叶清香,池里好像有几条小鱼游荡着,天色太暗,白雅言看不太清楚。
李泰成进到屋里去,白雅言也赶紧跟着进去。
开门是客厅,木质的沙发上是木色的垫子靠背,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旁边是裱好的一副字,“宁静致远”四个字,茶几上放着一盆木质的花器,剪下的小绣球花,玫瑰插在绣球花中间,其中有两朵靠在一起,像是凝视遥远,剩下的地方被钢琴玫瑰和小燕麦挤满,粉红色的清丽,白色的淡雅,绿色的清脆。
走廊里一盆龙血树,枝繁叶茂的长着,在这严肃的空间里增添了些许生机,拐角处又是圆圆的一盆发财树,绿油油的叶,经络分明,衬着旁边的红棕色五斗橱,五斗橱上又是一盆方方正正小花盆,外面旧报纸裹着一般,里面是小小的常春藤,优美地向外生长着。
总是在不经意的地方让你眼前一绿。
整个装修风格雅致,古风气息十足,果然是老人家留下的房子。
“咱两住一间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楼上还有很多房间。”李泰成说。
白雅言呼了一口气,幸好。
另一边是亦是木质的楼梯,走在上踢踢踏踏的,她望向楼上“你住楼上吗?”
“嗯。”
她兴趣盎然,对他的成长之地太好奇了。
楼上却是和楼下大不相同的景象。楼下走的复古风的话,楼上就是现代北欧风,白雅言不由得惊叹。
整个空间以白色为主色调,同样的客厅,这里的却是像是掉进了白色的世界一样,干净,纯粹,原木色的家具让人有种家的暖意。
唯一和楼下相似的是到处摆放的花,白色器皿、透明玻璃里插着的花,在这白色的世界里增添了许多生机。
白雅言随便打开一个房间,门却是被锁上的。
转身,李泰成也上了楼,白雅言指着房门问“这间房是什么?怎么锁起来了?”
“以后告诉你。”他简洁地说,拉着她的手打开了对面的房间,这应该就是今晚她要入住的房间了。
白雅言先去浴室洗漱,黑白马赛克瓷砖,蓝色狭长镜面,简单的东西却让她此时觉得特别地兴奋。
洗完出来,白雅言没在另外一个卧室看见李泰成,走在走廊,看见他在书房里。
他的书房很大,窗前一张书桌,桌面上只摆放着笔墨纸砚,显得干净又利索,四壁的书架上,摆满了书。
白雅言注意到拐角处架子上有个大盒子,古铜色,方方正正,最上的一面右下角刻了一个“泰”字,她想抱下来看看,随意一拿,没想到还有些重量。
她转向李泰成,见他在忙自己的事情,不忍打扰他。
她轻声打开盒子,对开门式的锁扣,底部是朵云的造型。
她把手伸进去,摸到了软软的,宣纸?她拿出一沓,果然是宣纸,被折叠成长方形状,纹理清晰,浓墨渲染,历经岁月,已稍稍褪色,泛着隐约的黄。
小号毛笔书写的正楷,清秀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