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三,皇上改元熹平。
五月初六,河内王家向城南赵氏请期。简雍去打听了,说下月即六月初九成亲。
我笑道:“还不死心?”
简雍道:“气不过而已,袁绍曹操也去了,不知道他们去捣乱不?”
我笑道:“别人都快成亲了,他俩去了也不无法。”
简雍:“刘贤弟,你小看大士族子弟了,一年前广陵陈家有女子下定给河内张家,袁术想纳陈氏为妾,陈家肯定不敢答应,袁术和两门客夜入陈家,和陈氏共度一夜,陈家张家都不敢声张,袁公路牛不?”
我笑道:“有这事?哪这次袁绍曹操也敢去?”
简雍道:“一定会去。”
我道:“就是不知道他俩啥时候去?”
简雍道:“赵氏在京城,王家在河内,不过王家在京城也有产业,迎亲必在京城呆一天,知道王家在哪,去那王家等着他俩就行了。”
我道:“那到时跟着迎亲队伍就行了。”
转眼间,六月九日到了。
午时,我与简雍公孙赞到了赵府外面。一看,赵家在街面上也安排了家丁。前来贺喜的人也不少,毕竟赵家也是士族。还看见了袁绍和曹操,我们仨连忙过去打了招呼。
公孙赞道:“本初,孟德,这也能见到你俩,幸会,幸会。”
袁绍道:“公孙贤弟也在哈。”
公孙赞道:“我与两位师弟同来,两位师弟,这是曹操曹孟德。”
简雍道:“涿郡简雍见过孟德兄。”
我也道:“涿郡刘备见过孟德兄,今天同喜哈。”
曹操道:“何喜啊?”
我道:“赵家嫁女啊,三月时,孟德兄与甑逸兄同船追赵家船,我与本初兄同船。”
曹操哈哈大笑:“有缘,有趣。”
袁绍道:“现在咋办呢?”
曹操道:“依我看,只有等迎亲出了京城,半路强抢了。”
袁绍道:“今夜赵氏那不是已为王家所得。”
曹操道:“那有什么办法,这是京城。”
袁绍道:“公孙贤弟仨认为如何?”
我们都点点头。
袁绍说:“那无用,都散了吧。”
我们和袁绍曹操分了手。公孙赞道:“这袁绍什么东西?我们又不是他手下。”
简雍道:“就是,那曹操还差不多,比他强百倍。”
我却不知道说什么,这种士族,特别是大士族,一向都很强势。
我们回到了书堂,各自看书去了。我拿了卷《春秋》,随便看了看,心总进不去,总想到赵氏。由于我们公孙赞简雍和我都在明经堂,大家就共住一屋。我抬头一看,简雍也刚好看过来。简雍说:“唉,书看不进去啊,我出去转转。”然后就出去了。
天快黑时,简雍都没回来。我和公孙赞聊了会天,正说上床睡觉,简雍却回来了。
简雍道:“出去转了一圈,我想不对啊,袁绍是什么人,今晚他必定去王府捣乱。”
公孙赞道:“关键是现在知道王府在哪不?”
简雍道:“早打听好了,特来报告军情,去不?”
公孙赞道:“走,为什么不去?”
我也道:“对,同去,同去。”
我们仨人,由简雍带路,直接向城南走去,幸好六月上旬,月光虽不明亮,但看路没问题。
简雍说道:“到了,到了。”
我和公孙赞一看,在街的北面,有扇大门,门的两边是丈五左右的围墙,东面围墙边是条水沟。王家大门紧闭,里面传来欢声笑语。我们绕着围墙走了大约二十丈,到了围墙西面。离王府围墙七尺远,有个社神。社神的旁边,有个方石条。
我道:“就在这息吧,看得到大街,袁绍曹操如果来了也能知道。”
简雍道:“我就知道要久等,拿了点吃食来。”说完,从衣兜里拿出一只熟兔子肉来。
公孙赞道:“我来分。”说完,抽出了他随身所带的剑。
我仨吃着兔子肉,不时望了望街道。只过了两刻钟,公孙赞道:“来了。”
我转头一看,只见有六个人,其中二人正好是袁绍曹操,其它四人应该是家丁,二人抬着一个梯子,另两人也抬了个梯子,也不说话,直接将梯子搭上了王家围墙,然后两家丁爬上梯子,将另一个梯子放进围墙里面,袁绍先,曹操次,然后一个个翻进去了。
我们仨也走到梯子下,公孙赞道:“我们也进去?”简雍道:“进去看袁绍做美事?”我道:“进去,好事没我们的,如果被王家捉住,还得被暴打一顿。”公孙赞道:“那,我们来干啥?简贤弟,跟我上去,抬梯子。”说完,简雍和公孙赞爬上梯子,两人站到围墙上,把里面的梯子拉出来,然后他俩下来,把两把梯子都放到地上。简雍还道:“叫你们干好事,不叫我。”看他俩愤愤不平的样子,我就计上心来。对他俩道:“走吧,马上给你俩看好戏。”
我们走到了离王家有五六十丈的街角,我对他俩说:“一齐叫,王家进贼了!”
我自己先叫了起来。
“王家进贼了。”
“王家进贼了。”
“王家进贼了。”
突然的大叫,在夜空里非常地响亮。
不多时,王家府里就传来“抓贼啊,抓贼啊”的声音。
袁绍曹操根椐白天下人打探的消息,刚到新娘房外,就传来“抓贼啊,抓贼啊”的声音,连忙偷偷地想从原路返回。到了里面围墙边,傻眼了,梯子不见了。连忙另找出路,幸好,随从家丁眼尖,在王家东边堆了些木料,爬上木料,可以轻松爬上围墙,然后曹操当先翻过跳下去了。袁绍却没那么好命,由于墙根下面只有一尺宽是地面,旁边就是一条一丈多宽的小河。袁绍一个下跳没站稳,掉到河里面去了。家丁一个个跟着跳了下来后,连忙跳到河里去了两个,另两个和曹操在上面拉,河水可能深,袁绍被家丁举起,上面的人几次都差点才够得到。而叫“抓贼啊”的声音都到处在叫,随时都可能被捉住。曹操大叫一声:“贼在这里啊。”然后,转身欲走。河里的袁绍的家丁看事态紧急,拼命往上举,居然让上面的两家丁抓住了袁绍,曹操也过来帮忙,拉上袁绍,飞快地跑了。
我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了学堂,相视哈哈大笑。
正是:
刘郎多才智,熟人已可知。
曹公有急智,同行相比低。
刘晔:刘备,人杰也,有度而迟。
欲知后事如何,且观下回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