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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郑玄突被禁锢 转投卢植门下

熹平三年夏六月初四,公孙赞刘备简雍公孙越四人一早就骑着马进山打猎。

在洛阳东部偃师到缑氏,乡野间,禽兽出没,在这一带,是打猎的好地方,常看到士子打马飞驰。遇到相熟的,互换猎物也是常事。

今天运气不错,但只是公孙赞公孙越运气不错。打猎打猎,其实就是围猎。一个猎人,除非箭法非常高超,一般很难满载而归,山野间,藏身的地方多,阻挡物也多,树,草从,山石等。以前都是刘备简雍一方,公孙赞一人一方,现在公孙赞这边多了公孙越,你就看见往刘备简雍这边跑的野物,四散逃跑,一个多时辰,两个人也只总共猎到两只兔子,还有五支箭在野物身上背着,跑了。而公孙兄弟这边,每围猎一次,就有六七只死在他们手中,而且都是好东西,有鹿,有麋,还有山鸡。公孙赞哈哈大笑:“两位贤弟的箭术还得常练。”简雍才不管这些,早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弄了一堆木柴,找来干草,生起火来。

简雍烤的肉还是不错的,他不仅带了盐,还带了两壶酒,是说纵马时他骑得有些慢。大家便边吃肉,边喝酒,边聊天。说到打猎的故事,公孙赞倒头头是倒。

相传,在燕地有一人,身高丈二,虎背熊腰,四方脸,大眼乌眉,方口长须,箭术过人,二百步内,箭无虚发,他叫赵极。

他的家乡爱鸟,打猎不打空中飞的东西。有一天,他持弓箭路过河边,河边有几个妇人正洗衣服,飞过来一只猛禽,叼起一件衣物就走。妇人在地上大叫,赵极抬手就是一箭。只见那猛禽毫发无伤地飞走了,而衣物就慢悠悠地落了下来。

赵极所在地方猎人不少,猎人多了,猎物就少了,常常有猎人空手而归,而赵极只要箭出,就必有所获。

在赵极所在不远的地方,有座燕国的大城,城里有个将军,喜欢老虎皮,是完整的老虎皮。在这片地方,由于森林野地极大,不缺老虎。老虎虽多,但过于凶猛,能猎虎的人极少,更何况要完整的老虎皮。赵极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去献两张老虎皮。将军的副将见了他,哈哈一笑:“兄弟,世上哪有完整的老虎皮?那伤又能在哪里呢?”赵极也笑道:“将军看了再说。”这副将仔细看了两副老虎皮,真找不出一个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便尊敬地道:“兄弟如何猎得?”赵极淡淡地道:“眼晴。”副将又吸了一口冷气才道:“虎肉如何取的?”赵极道:“虎口。”副将恭敬地请赵极在上坐坐了,才去请了将军。

从此,赵极的箭术名动燕地。他也更加苦练,箭术更精进了。相传,他以后打猎,以猎物头上的毛发为目标,从不失手。而山间和野外的猎物,见了他,也不跑了,站在原地让他射。即使天上的飞鸟见了他,也远远地避了开去。

边吃野味,边喝酒,边聊天。不多时,众人都乏了,玩兴就尽了,大家打马回洛阳。

高高兴兴地回到学堂,本该人来人往的学堂却静悄悄地。大家把马牵到马房,拴好。

走出马房,转过初学堂,看见郑师的一个家丁。这家丁对我等四人说道:“还不快去明经堂。”我四人一听,以为郑师又有什么训示,连忙快步走向明经堂。

走进明经堂,才看到济济一堂,郑师所有的学生都到这里了,有坐的,有站的,都面色凝重。

郑师平时对我们严厉,如果是往日,一定是一顿喝斥。而今天却一反常态地温和地对我们四人道:“静静地跟着听听吧。”我们四人马上诚惶诚恐地挤到了同学堆里,肃立不语。

郑师这时说道:“这四个你们的同学刚来,重新说下刚才的重点吧。为官之要,其一在和士族,你治郡县,重要的一条就是郡县里的大士族要支持你。其二是要交好上官,政令通畅。其三是抓要务,郡县就抓住每年的主要政务就差不多了,劝农,税收,人和。个人学业,就是多学,多看,多问,多思考了。”

郑师讲完这些,又说了些经义,人的修为等等。最后郑师说道:“有的学生都知道了,我被皇上禁锢了,今天这些也是我最后能给你们说的了。你们以后一定要多修身,谨言慎行,不要辱没我教过你们。愿意继续学习的,可以进太学的进大学,京师还有其它学堂,卢植大人也放了个散官,他也要收学生了,他愿意教大家。”

听了郑玄老师的话,大家都默默无语。有少数的几个同学,还哭出了声,少的是为自己担心,更多的是为郑师难过。

当天夜里,我公孙赞简雍公孙越,还有其它七八个同学聚在一起,大醉了一场。

第二天醒来,已经巳时了,一问,郑师一大早就悄悄地一家人离开了洛阳。到了午时,就早有同学陆续地离开了。我公孙赞简雍公孙越商量了一下,去投卢植。

简雍过去打探了一下,卢植倒是只要郑玄这边过去的,都收为弟子。

我给母亲写了信,告诉她我到卢植门下了。

没过几天,又开心了一些。我又多了一个跟班,刘光又来洛阳投在卢植门下了。

常常有时想,郑公过得好不好,他是第一个赏识我的大儒,还曾经是个大官。也常常想起老家屋旁的大桑树,不知它还活着不?我母亲是否还在树下织席,织鞋,席和鞋卖得好不?

郑师走后,我觉得自己变得多情善感起来。或许郑师是我心里的一座高山,他的学识,他的才智,恐怕我穷尽一生也难有万一。我不在喜欢看书了,喜欢上穿漂亮衣服,喜欢打猎,喜欢骑马射箭的那种感觉,或许是别的生灵的命运在我箭下的那种快感,总之,我喜欢把东西把握在自己手里。我买了把剑,以前舞的剑是公孙赞的,但现在我只用自己的,我喜欢手握剑柄的那种感觉。

公孙赞说我变了,有点象他了,我们更合得来了。简雍也说我变了,说我长大了,知道自己作主。连公孙越都畏畏缩缩地说我变了,他都有点怕我。刘光也说我变了,我说什么,他都只敢大声地答应。

卢植老师也说我变了。他只叹了一口气,就说道:“玄德,多看看《春秋》,《孙子》吧。”

我也认为我变了,因为我不爱说话了,我爱把心事放在心里。

正是:

突然一道圣旨来,各个学子东西奔。

入到卢植门下来,文成武就成了真。

郭嘉:备有雄才而甚得众心。张飞、关羽者,皆万人之敌也,为之死用。嘉观之,备终不为人下,其谋未可测也。古人有言:“一日纵敌,数世之患。”宜早为之所。【评刘备】

欲知后事如何,且观下回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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