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钟离墨低低地应道。更复杂的是,血煞教这次来袭,是因为知道陶菀菀是他的软肋还是根本就是向着陶菀菀来的,何以他觉得对方从一开始的目标一直在陶菀菀身上?
是因为她身上的纯净气息还是因为邪教中人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但所有的猜测中有一点十分的明朗,那就是邪教与妖族已经联合起来的事实,而这会不会与被封印的魔族有关?传说两千多年前的仙魔大战后,仙族用了将近所有的力量将魔族封印回魔界,从此隔断了魔界与其余几界的联系。也有传说只要解开了封印,就能得到魔界的力量,若真如此,免不了要再经历一场生灵涂炭。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都不会让她受半点伤。
在经过锦绣宫高高的门槛时,花云流忽地说道:“你不必顾忌我,她与他们不同,若狐妖一族助纣为虐,我对着他们也绝不会手软。”
钟离墨点头只当是应了。这么无头无尾的话只有钟离墨能理解花云流说的是什么,花云流能想至如此透彻也是好的,只怕他心有芥蒂,对过去那段日子依旧无法忘怀。
谁也不知道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掩盖着有多刻骨的过往。
第二天一大早,陶菀菀惦记着钟离墨的身体,便一大早前去锦绣宫探望,不曾想到了锦绣宫守门的侍卫却说陛下今天提早去上朝了。
于是陶菀菀便领着青禾,提着一大早向流夏偷师煮的梨藕荸荠汤去了朝锦宫侧殿等钟离墨。
经过朝锦宫前的台基时,一排长长的雕着龙凤流云的白玉栏杆之间,陶菀菀远远地就看见红衣胜火的花云流正徐徐而来。
这个时候能在前往偏殿的路上看见花云流,大概并不是偶遇。
陶菀菀朝花云流走去,越走近,她也越清晰地看到了花云流脸上别有意味的妖孽笑容。
“花大人此时不在殿内上早朝,跑到外面做什么?”
花云流勾起了嘴角:“我知道小陶子你有事要问。”
他狭长的眼里流露出笑意,目光仿佛有着洞悉人心的力量,莫非他真有读心术不成?
陶菀菀的确有问题需要问,于是直截了当地问他:“钟离墨……他的身体怎么样了?”尽管流夏与青禾都告诉她钟离墨修为极高,可修为高并不意味着皮实,从她见到他的第一眼,他苍白如纸的脸色便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回宫后虽然脸色恢复了一些,但仍偶尔可以听到他咳嗽。
花云流没有正面回答她,微微眯起眼睛反问她道:“如果钟离墨得了什么绝症,你打算怎么办?”
听见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直直地打到陶菀菀的心上。
尽管花云流说“如果”,可这无异于那些以“我有一个朋友”或是“假如,我是说假如”这样的说辞开头的句子,背后总是有一个欲盖弥彰的事实。
陶菀菀的大脑一片空白,右手暗暗地用力抓住栏杆,她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她问花云流:“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