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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上官冰冰

美眸泛光含秋水,

娇唇涂脂酝丰韵。

纤纤玉指掠轻风,

袅袅微步动云烟。

娇矜一笑千君醉,

低头含羞万帝狂。

至柔一语已倾城,

大展仙裙更绝鼎。

——无题

日挂高空,云飘万里。草木青青,山岳披绿。村庄之中,炊烟袅袅;大街之上,行人匆匆。

一行飞燕上青天,成群野鸭下水田。小桥流水处,枯藤萌芽;林中有人家,烟云渺渺。

几亩禾田苗正齐,一阵风起泛绿浪。

高山如簇,大江如练,长林如幄!江山栩栩多娇,天下处处妖娆。

齐天、木札二人不亦乐乎地走在大街上,那齐天步行如风,神色快活,举止大方,走起路来如一个彬彬有礼的风流公子哥;那木札,神情肆意,昂首挺胸,趾高气扬,走起路大摇大摆的,时不时还左顾右盼的,而且目光荒淫,酷似一个吊儿郎当又不可一世的地痞流氓。

好笑的是,那木札怀里装满了银两,如一个孕妇一般挺起一只大肚子,这一走起路来,那身子一晃一晃的,他那个屁股也就一摇一摆的,似极了一只走八字步的野老鸭。

齐天正大步走起,忽冲出来一个人,那个人头发凌乱,面孔黝黑,两只耳朵很大,有千年灵芝那么大。他衣衫泛白,破破烂烂的,不过干干净净;他胡须又长又白,从他的下巴往下足足垂了七尺,他贱眉鼠眼,一双眸子闪出古灵精怪的光——他目光古怪,而且表情滑稽,一双小眼睛瞪老大了,就盯住齐天看。

齐天见了他,目光一闪,即后笑逐颜开,如遇故人一般呵呵大笑。他激动地对那人笑道:“鬼老头,见到你老开心了!”

鬼老头?——齐天的师父!一个把齐天从小宠到大的人。鬼老头从小就教齐天骗人,偷东西,是齐天不折不扣的师父。

鬼老头对齐天恩重如山!从齐天刚见到他那天开始,他就对齐天各种照顾。齐天没饭吃的时候,是他给齐天饭吃;齐天流落街头的时候,是他给齐天找地方睡;每次到了冬天,齐天没衣服穿,他就买衣服给齐天穿。一直以来,他把齐天当儿子一般对待。

从小到大,齐天就没少受到齐焕夫妇的虐待。那齐焕表面上是个君子,私底下是个奸诈小人。作为齐天义父的他,从来不把齐天当人看,十几年来对齐天都视而不见,当齐天从来不存在。齐天的义母更是心狠手辣,动不动就骂齐天,时不时就痛打齐天一顿!还三天两日地不给齐天饭吃,好几次赶齐天出门,齐天在那个家里是孤力无助的,他穿的都是其义母从别人家捡回来的破衣服。每次齐天委屈的时候,都是鬼老头开各种玩笑话来抚慰他幼小的心灵。——多亏了鬼老头,齐天才能长到这高个子,才能好好地活到现在。

“你小子——”鬼老头似个小毛孩一般,嘟着嘴,摆出生气的模样。

木札不知这说话的是谁,不过他看的出来,这个说话的老头和齐天关系不一般。于是木札就问了:“这老头谁啊?”

“我师父!”齐天笑道,他见到鬼老头后心里一直很激动,而且和以往一样,有些腼腆,就似一个小孩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撒娇那样。鬼老头总是给齐天一种十分亲切又很温暖的感觉。

齐天激动之余,心里也有些歉疚。因为,他有很多天没来见鬼老头了。而且,关于自己让齐焕逐出家门一事,他到现在都还没跟鬼老头提起过。

自从上次他让齐焕赶出家门后,他和鬼老头见过一次。那个时候,他手里捧着从令长风那诓来的玉壶来找鬼老头,他拜托鬼老头帮他烘焙一个和玉壶一模一样的假玉壶。一如既往,鬼老头痛快地答应了。

只要齐天有求于他,他都会一口答应,而且从不过问其中的因由。

后来齐天叮咛他:师父,那假玉壶烘焙好以后,你记的给它作个记号。我要用它去骗那个留一招。到时,你就把这两个玉壶一起藏在我家门外那个最大最茂密的草丛里头,过些日子,我会去那里把它们取出来的。

鬼老头可精明了。他知道齐天有些不对劲,于是就说:你这臭小子,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接近那齐焕小官的府邸,我见到那府邸都要绕路走。现在,你叫我去那府邸的门外?你存心跟师父过不去是不是?

齐天知道,鬼老头向来痛恨自己的义父义母,平时从不靠近齐府半步,还避之千里。今日之托,确实是强人所难。但他自己又已让义父赶出家门,正有离开此地、去外地流浪几天的心思,一时半会还不会回来……于是他对鬼老头哀求道:师父,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嘛!

鬼老头见他诚声哀求,就答应了。同时,他的心里也起疑了,他知道齐天不太对劲,肯定是有事瞒他!

于是他开始在暗地里调查,不久就知道了齐天离家出走的事实。因为齐天一直瞒着自己,所以今天他很生气!

鬼老头嘟着嘴,一双小眼睛瞪老大了,一直盯着齐天看,生气地说:“你小子,为什么要瞒我?不就是让那齐焕小人赶出家门吗,又不是什么奇耻大辱,有必要瞒着师父?”

齐天一听,眉头一紧,又尴尬又惭愧,低了头,满怀歉疚道:“师父,我也没想瞒你……”

见到齐天低头认错,鬼老头也于心不忍,他也知道齐天之所以瞒他自有理由,他更没打算要斤斤计较。只不过有一股气一直堵在他心里,一直让他感到难受。

如今,齐天知错了,他心头的气也就消了。鬼老头紧锁的眉头一松,就笑了起来:“哈呵呵……老头子我不跟你计较。齐天,我问你,你那玉壶骗了那留一招多少银子啊?”

“木札——”齐天冲木札叫道。

木札三步并一步,爽歪歪地走了上来,神气十足地挺起大肚子,又用两只大手拍了拍怀中的银两,只听见“哗哗”响,他乐津津地说:“老头,好不好听?”

“挺悦耳的,看来银两不少。”鬼老头满足地笑了。他不由打探起木扎来,他见到木札肤黑如炭,笑起来的时候还露出一排白牙,不似中原人士,问齐天道:“这根木炭是谁啊?为什么只有牙是白的,全身都是黑的?”

齐天咧嘴一笑,道:“他这么黑,都是被火烧的。”

木札板起面孔,目射凶光,怒道:“齐兄弟,你岂能这么说我?”又转而嬉皮笑脸地对鬼老头道:“我是天竺人士。我生来皮肤就是黑的,加之中原日晒,久而久之,就这么黑了。”

“那是。这天一黑,你就不见了!三更时候,你就不要出街上走,否则,会撞到人的。”齐天取笑道。

木札不明白齐天的言外之义,道:“才不会撞到人咧,我又不是瞎子,大半夜的一样能看见街上的行人。”

“大半夜的,你看见别人,别人看不见你啊。”齐天道。

木札这才知道,齐天一直在讥笑自己长得黑,心里不由生起气来,拱起双手,抬头看天,沉默不语了。

这个时候,匆匆走过来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可美了,一身迷彩长裙,一头乌黑长发……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眼珠闪闪发亮;五官俏俏,鼻梁高挺,小嘴红唇,一张小脸蛋美白如雪,一双干干净净嫩如美玉的耳朵,给人一种忍不住要咬上一口的诱惑……她胸峰突兀,柳腰刁蛮,一双玉手十指尖尖,美腿秀长而圆满,连她那趾头都嫩白如春笋……好一个绝世佳人,倾城俏女。

姑娘的后面跟着一条黄毛茸茸的猎犬,那猎犬耷拉着两只大耳朵,大嘴巴上一条长长的舌头唾沫渍渍,两排锋利的牙齿恍如刀矛……它摇着一条大尾巴,就朝齐天冲过去,忽纵身一跃,跃在半空中……

说时迟那时快,齐天张开两手,凌空把它抱住。才抱住它,它那舌头就往齐天的脸上乱舔起来,逗得齐天呵呵直乐……

齐天是这条猎犬的主人。齐天和它一起玩到大的,它对齐天十分忠诚。它是一条十分温驯的狗。

它本来是一条流浪狗,齐天五岁那年在街头见到它时,它正让一群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追打,齐天大打出手才赶走那群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那时,他们一起战斗,一起受了伤!再后来,齐天就托鬼老头把它收养了。他们一起成长,一起玩耍,直到现在。

在过去,齐天让人斯负了,它就会替齐天出头,它会张开垂涎三尺的血盆大口,使出钢牙铁齿的本领……只要有它在,谁敢欺负齐天?

就在不久前,它还协助齐天夺到了李适的那块价值连城的红石。

齐天给它取有一个名字,唤作:旺旺!

“旺旺——”齐天乐呵呵地叫道,他用手抚摸旺旺软乎乎的皮毛,心里十分开心。

“臭狗。”鬼老头似乎不喜欢旺旺,一脸嫌弃的表情。

“齐天哥哥——”那个姑娘终于跑到了齐天的面前,此时她已有些气喘吁吁,雪白光滑的额上泌出一些汗来,娇嫩的小脸蛋上泛起了一抹诱人的红晕儿……她玉手轻撩,轻轻掠起额前的发,美眸发亮!

她叫上官冰冰,鬼老头从大街上捡来的孙女。她的身世是个谜,没有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当年鬼老头是在怡红院对出的大街上捡到她的,怡红院是个妓院,一些邻居都以为上官冰冰是青楼女子所生,常常在背后说些闲话,冰冰姑娘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在乎邻居的说三道四,平平凡凡地和鬼老头生活了十几年。现在她已经长成一个美丽诱人的大姑娘了。

上官冰冰和齐天从小玩到大,是齐天的青梅竹马。

一旁的木札早嗅到了美女的鲜味儿,他那色眯眯的眼神含情脉脉,那无敌的视线一直在冰冰完美的身材上进行扫描——他实在忍不住流口水。

“呐——”齐天从腰带上取出那块绿翡翠,双手捧到冰冰的面前,笑呵呵道,“送给你。”

上官冰冰大吃一惊,目光闪闪的,她见到那块翡翠绿的发亮,大惊之余,她的心里已欢欣若狂。她小脸含羞,轻轻地伸出玉手收下了那块绿到可爱的翡翠。她白白嫩嫩的小脸蛋上泛起一抹娇羞,娇羞之中全是她衷心的兴奋。

她娇唇稍启,玉牙轻咬:“齐天哥哥,你对我真好!”

“哦——”木扎见到那块翡翠,记起齐天之前说过,要把翡翠送给他重要的人,于是忍不住说道,“原来她就是你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她是他重要的人?

齐天有点尴尬。

上官冰冰害羞地低了头,娇唇轻咬,水灵灵的大眼睛莹莹发亮……

鬼老头眼中闪过狡黠的目光,他把木扎扯到一边去,让齐天和上官冰冰二人待在一块儿。

“冰冰——”齐天有些顽皮的笑道,“几天不见,你变丑了。”

上官冰冰一听,目光阴沉,本来娇羞的面孔也冰冷了起来,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大了,玉手轻握,激动地跺起小脚来,娇矜矜地说:“齐天哥哥,你坏!你戏弄我!”

她嘟着小嘴,微红的腮帮鼓鼓的,一双光莹黑亮的大眼睛睁的大大的,两条长长的柳叶眉生气地向上锁着,一副依依可怜的样子,萌萌又可爱,楚楚动人。

木札站的远远的,但他还是清楚地见到了上官冰冰对齐天撒娇的样子,他砰砰心动,实在忍不住流鼻血……

齐天早看惯了冰冰撒娇的俏模样,他心头没有任何感觉。齐天从小都把冰冰当作是自己的妹妹,他是疼爱冰冰的,见到自己惹冰冰生气了,忙安慰:“大笨妞,我骗你的!你很漂亮,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漂漂亮亮的。”

——大笨妞。齐天从小就经常这样叫她。

冰冰又久违地听到他叫自己大笨妞了,这让她十分开心,她感到十分亲切。

她眸含秋水,目光至柔,声音甜美动人:“齐天哥哥,你好坏——”

齐天见到她害羞的模样,忍不住呵呵笑起!

她的小脸蛋羞嗒嗒的,泛起动人的娇红……她一双亮晶晶的大眸子含情脉脉地看着齐天那张已有几分硬朗的俊脸,这时,她感到一股羞涩的清流涌上了她小小的心房,她娇滴滴地说:“齐天哥哥,我们去玩吧!我们都好久没在一起玩了。”

“那今天我们就玩个痛痛快快的,好不好?”齐天笑道。

她美眸微眯,目光如水,娇唇轻呲,甜美地笑了,笑的那般温柔。

这时,她那双纤纤玉手正轻轻地捏在齐天的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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