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他们一群人正好感到了东阳镇,孙游急不可耐的找了家客栈,鸡鸭鱼肉的点了满满一桌,开始大吃起来,于河有自知之明,从自己包袱中拿了一个饼和一根葱,开始吃起来,一口咬在饼上,很硬,难以咀嚼,于河要来一碗水,掺和着吃了。
不过桌上的美味香气扑鼻,于河也只能看着。
“你不要在这吃,影响本少爷的胃口,去那边去。”好像大葱的味道有些刺鼻,孙游突然大声斥责一句。
于河一愣,随即怒视着孙游,大概是虚荣心作祟,手中的大葱也不自觉的放了下去。
“孙少爷,都是一个镇的,别难为他。”大概是出于对于河的同情,李若琪突然开口说道。
孙游看着于河厌恶的说道:“既然若琪替你说话了,那我就可怜你,让你在这吃了,等本少爷吃完,这残羹剩饭就留给你享用了,嘿嘿。”
“我不稀罕。”于河甩下一句直接走开,找到一个人少的角落,继续啃着自己的大饼。
“有两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我一定能考取功名,到时我会把你对我的羞辱,全数奉还。”
他此刻胸口起伏,双手紧紧握住,暗暗发誓。
不出乎意料的于河住的房间最差,不过于河毫不介意,他点起煤油灯,手拿书本认真读了起来。
“小河,开门,我有话对你说。”门外孙家仆人孙兆运在门外敲着门,声音缓和的说道。
“孙叔,什么事啊?”于河打开门问道。
可是孙兆运突然闯了进来,随后进来的还有孙游,他肥胖的脸上布满了阴邪。
孙兆运毕竟年长,力气大,他的双手像钳子一样牢牢抓住于河,使得于河无法动弹半点。
孙游邪笑着将门栓插上,将一团破布塞狠劲的塞进于河嘴里。
“你说你穷小子,脾气还挺倔,让我在若琪面前一点面子也没有,看看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孙游面目因为愤怒有些狰狞,他抬手一个狠狠的耳光打了上去,于河脸上立刻露出几个红色红印。
于河双目喷火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恨不得撕了他,反抗也更是剧烈,可是孙兆运力气太大,根本无法反抗。
“还想反抗,痴人做梦吧。”孙游反手又打了一巴掌。
“哈哈,扇人耳光真爽,比打我那些下人还要爽。”孙游因为大笑,肥胖的脸庞更加丑陋。
他一狠劲又是一巴掌,这次连于河嘴里的破布也打了下来。
“你这脸怎么长得,怎么打起来这么爽。”孙游继续嘲讽着。
于河愤怒的咬紧牙齿,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紧攥的手指也插进了手心,可是这一切都不再是疼痛,愤怒已经将这些全部掩盖了。
“今天就到此结束,如果你下次再惹我生气,我就用刀将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喂口。”孙游凑上来,嘴角微微上扬,阴笑着说道。
然后大步走了出去,犹如凯旋而归的将军,不可一世。
而于河就像是被带回来的俘虏,狼狈不堪。
“杀了他,杀了他…”于河直挺挺的坐在床上,心底一直冒出这个声音。
他突然站起身来,眼睛因为愤怒已经变得血红,他要去找一把尖锐的刀,然后去杀了孙游,自己一定要杀了他。
可是当于河要打开门之时,突然父亲的眼神出现在自己脑海中,那期盼自己能够光宗耀祖的殷切眼神,让于河冷静下来。
他回到了床边,无力的坐了下来,冷静思考,“假如我杀了孙游,我会死,孙家只有一个独子,珍惜的不得了,假如我杀了孙游,他家人一定会对我父母报复,我的父母和弟弟妹妹都会受到牵连,我不能这么做。”
思考过后,于河发现自己刚才太冲动了,自己要做的就是考取功名,只要功名在身,孙家在有钱,也只是个百姓而已。
而现在自己还不能离开他们,自己身上身无分文,而且不知道前方的路,自己只能忍着,古人云:小不忍,则乱大谋。
于河想到这里,躺了下来,轻抚自己的胸膛,迫使自己变得冷静。
一夜无眠。
早上,于河早早的起了,将马车赶了出来,随后他们才慢悠悠的走出来,李若琪和陈风离古怪的看着于河问道:“你脸怎么了,红肿了。”
“没事,不小心摔得。”于河面无表情的说道。
“管他干嘛,上路了。”孙游说道,爬上马车。
他们二人心中猜测与孙游有关但也没有言语,一行五人就继续出发了。
他们一路上走的都是官道,且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到时没有劫匪,也没有遇到什么刁难。
于河也一直隐忍着,一路上路途还算顺利,直到来到一个繁华的城市,孙游被这里的美食和好玩的给吸引住了,硬是要在这里住上几天。
孙游虽然是于河他们村的地主,可是在这繁华的都市也消费不起,他们也找一个便宜的客栈住下来。
便宜的客栈就是不靠谱,他们才住一晚,钱财就被人偷了,孙兆运找客栈的伙计讨个说法,没想到却被赶了出来,他们欺负孙游他们是外地人,不但赶了出来,还扣了他们的东西。
他们只好告到衙门,衙门也是只是应付他们,也没能找回自己的财物,无奈他们只能出发了,毕竟考试时期已经很近了,行走一天之后,夜幕降临,夜里格外的安静,孙家仆人孙兆运决定住在一间破败荒凉的庙里,庙里供奉的是如意天仙,传说在仙界手持仙器玉如意,掌管如意宫。
只是现在这庙里蜘蛛丝密布,如意天仙的塑像被厚厚的灰尘覆盖,五个人身上没银两了,只能在这将就一宿了,可是娇生惯养的孙游可不乐意了,硬是将孙兆运的外衣脱掉放在地上,才肯坐下。
旁边的女孩李若琪在旁边劝解道:“少爷,你要是在这住不习惯,我将我手上玉镯拿去当了,也能换两个钱。”
“可以啊,等我将来考上功名,就给你赎回来。”孙游高兴的说道。
李若琪依依不舍的将玉镯摘了下来,就要递过去,可是却被挡住了,只见陈风离拿住了玉镯满脸怒气的说道:“孙游,你可真是不要脸,这镯子可是若琪母亲遗留之物,你也好意思要,再说若琪一个姑娘都能在这破庙中住上一宿,你一个男子汉跟个娘们似的,还真金贵。”
孙游被他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大骂道:“你这一路上,坐我家的马车,也好意思?还有若琪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你一个若琪喊得真是亲切啊,你是不是对我娘子有意思,告诉你,她可是我的,今后你自己走吧,我不带你了。”
听闻此话李若琪粉嫩的脸上露出一抹绯红,低下头沉思不语。
陈风离想出言反驳,可是这时庙门被踢开了,破旧的木门咯吱一声响,落下无数灰尘,孙游用力在眼前挥散灰尘,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进来不知道敲门啊。”
衬着庙中燃起的火光,他们才看清外面来的是个老人,只是这老人面相实在可怕。头发稀稀散散的披散在身后,两只眼睛突了出来,好似就要掉出来似得,圆滚滚的鼻子,他的嘴巴很大,但是却包不住牙齿,不用咧嘴就能看到他那发黑的细牙,跟他的头发一样稀稀散散,整个人可谓是丑陋不堪。
“呵呵,童男童女,这味道真是不错啊。”这骇人老者说起话来,犹如鬼魅的声音,含糊不清,浑浊的眼睛此刻却发亮的盯着孙游他们。
于河感觉自从这老者进来之后,庙中冷了很多,这燃起的火焰也驱不走这股寒意,忍不住的打颤。
“你说什么?”孙兆运挡在了最前方,他年纪最大,虽然这老者面相可怕,但是还吓不倒他。
“滚!”老者大喝一声,破烂的袖子一挥,孙兆运高大的身躯犹如小鸡一般,撞在了旁边的石像上,头正好碰在了棱角上,开了一个大口子,献血直流,眼看是活不成了、
其他四个小孩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吓得不知所措。
“去。”老者轻喝一声,一道暗红色的帆凭空出现,迅速来到孙兆运身旁,红幡不停旋转,只看见孙兆运浑身抽搐,献血竟然从他七窍流出,被红帆吸收,转眼间那幡由暗红色变为红色,十分诡异,而孙兆运高大的身子也干瘪了下去。
李若琪被这骇人的一幕吓到了,直接昏倒了,而于河,陈风离和孙游也吓得直打哆嗦,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向后退。
“妖孽,你还敢害人,庙门外传出一道声音,紧接着一道银色光芒从庙外急射而来,老者急忙收回嗜血幡挡住了这剑芒。
银色长剑一击不中,急忙回转,只见门外站着一名白色衣服的青年男子,手持一把利剑,怒视着眼前的修魔老者。
“呵呵,我这嗜血幡已经吸了不少人血了,今天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了。”修魔老者阴邪的笑着“嗜血幡,起。”
顿时四周血光漫天,整个庙宇都被遮盖住了,扑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同时还有冤魂在四周游荡嘶吼。
“哼,小小幻阵也想影响我,给我破。”顿时霞光四起,那些冤魂被这霞光一照,顿时烟消云散,白衣男子借着霞光冲天而起,顿时脱离了这血光的范围。
白衣男子双手掐诀,低喝一声:“残月剑诀,去。”顿时银色长剑向着下方急射而去,轰隆一声,血光消失,破庙也倒塌了,修魔老者一脸怒相说道:“我还是低估了你,让你见识嗜血幡的真正威力。”
说完一挥嗜血幡,血腥弥漫,无数血人竟然凭空而起,狰狞的向着白衣男子席卷而去,白衣男子立在高空,单手持剑,向着血人劈去,可是将一个从中间劈断之后,血人竟然一分为二,化为更多的血人向白衣男子攻来。
“你死定了。”修魔老者阴冷的说着,在腰间一拍,一把掌长的匕首腾空而起,带着阴寒的气息破空而去。
“魔道之人,让你见识玉武宗真正的绝学。”白衣男子面对凌厉攻势丝毫没有惧意。
“残月剑决,残月生辉!”
白衣男子与手中之剑化为月光之色,直接穿过血人,与匕首碰在了一起,铛的一声,匕首应声落地,这匕首仍然没有阻碍白衣男子,他带着剑光向着修魔老者刺去。
修魔老者急忙运起手中嗜血幡挡着长剑,长剑与嗜血幡碰撞在了一起,老者后退数步,才停了下来。
“接受审判吧。”白衣男子低沉的说了一句,竟双指化剑,携带无边剑气,向着修魔老者劈去。
老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劈成了两半。
白衣男子松了口气,总算完成了师门给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