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宋涵衍用茶水泼醒了两个人。
这时隔壁却传来了暧昧的喘息声和肉体摩擦的声音,闻此,醒来的两个人瞥了宋涵衍的脸色,一人连忙说:“真人饶命啊,我这儿有解药。”
这人说着连忙掏出了一瓶丹药,甲八夺了过来和甲七各自吃了又送到了莫小四手上,莫小四冷声问:“你们今晚害了多少人?”
剩余的几个人都被摇醒,各自面面相觑,一个筑基期的大汉硬声说:“今晚落到你们手上,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有几人应声附和。
“我再问一遍,你们今晚害了多少人?你们又是什么人?!”莫小四听着很不耐烦。
“他们才下了四个房间的魅香,一个就是你的,另一个是甲七甲八的,再者。”宋涵衍停顿了一下,“就是隔壁那对夫妇的,还有一个房间的人不在房里。”
“我不想与你们多说,你们所下的魅香很是特别,对男人仅是调情腿软,对女人的效果倒是更大,如若我没猜错,你们是万花阁的人吧?”莫小四开口,先前她在宋涵衍进门前便吃了一颗缓解药性的丹药才没有太过狼狈,只是短短几分钟就害得她又吃了一颗,想来药性极猛,此地的势力除了光明鼎也就万花阁才有这种行事作风,虽然之前她猜测这群人眼生不是本地人,可到底她也很少下山。
“我们是万花阁的人,只是被阁主赶了出来,想来找点盘缠,得罪了。”一个稍微文弱的人回答。
有宋涵衍这个金丹修士,这些人不认栽都不行,他们不是没想过会招惹金丹修士,而是船上那些人要么没有修为,要么才练气两三层,根本捞不到油水,看今天莫小四差点被挤倒这位金丹修士也漠不关心的样子就冒险赌了一把,当然也没敢往这位真人房里下药。
此事只是一个小风波,宋涵衍把这些人带出了房间,而后也不知他如何处置的,至少之后这一路上一直是风平浪静的。
由江入海,行了足足半个月,才看到陆地,莫小四晕船的症状一天天消失,渐渐也适应了脚下飘摇不定的感觉,筑基期本来就可以御剑飞行了,莫小四并不会御剑飞行,其实也是知道自己晕这种飘摇不定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在冥界的血河里沉睡了上千年,习惯了在这种感觉下昏沉的感觉吧,她之所以晕船也许就只是心理作用。
踏下船走上厚实的土地时莫小四舒坦了,看着码头旁小路上竖起的一块石碑上刻着十里镇,旁边的杂草已有半人高。
宋涵衍顺着莫小四的眼光看去,看着石碑凝了神,转眼又移开了目光,带着甲七甲八去镇上的客栈开了三间房。
为什么老让甲七甲八挤在一起,莫小四表示,经费有限,经不起折腾,也不知道那主顾报不报路费。当然,这些都是托辞,莫小四怎会让自己吃亏,进了客栈就叫小二送了热水进房里。
眼下已经是七月末,天气已经足够炎热,在海上行了半月,纵使莫小四天天施了清洁术洁身,现在也觉得浑身难受,想要泡一泡澡。
莫小四在浴桶里泡了一会儿,便感觉到了一股杀气集中到背上,索性仰头靠在桶上,闭上眼,将神识发散了出去。
一个筑基期,一个炼气期。
莫小四撩了撩额间被雾气打湿的墨发,披散的头发从桶后垂下来,映着雪白的肩头,整个人显得很放松,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屋内两个身影慢慢靠近浴桶。
几道强劲的灵气突然冲向她,同时两道身影窜出,莫小四眼神一凝,一手快速接住那几道灵气,竟是几个飞镖,身子躲开两人的攻击,另一手从水下抬起,一股灵气卷起一道水流便袭向一人,那人惊呼了一声被击飞,撞倒屋内的桌椅,发出响动。
另一人欲取她喉咙,然而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低头发现一股股水流像绳索一样缠住了他。
地上那人欲起身,莫小四头一转,一手掀起一团水凝化成一把刀,直指地上那人,那人欲冲过来,碰上水刃却好似被火烧灼了一般,然而只是痛呼了一声便咬唇忍住了痛楚,再次倒在了地上,眼神中闪过一道毒辣的神色,知道今晚是栽了。
门外突然被敲了几下,甲七的声音响起:“主子,发生什么了?”
“无事,屋里多了两只小老鼠,横冲直撞,碰倒了凳子嗷嗷叫而已。”莫小四嘴角勾起一抹笑,继续放松四肢躺在浴桶里,挑起脸庞旁的一抹头发,漫不经心地回答。
等到门口再无动静,莫小四的目光看向地上那名筑基修士:“我还记得你,怎么,在船上没成功,求着真人饶你一命,今儿怎么不怕了?”
那人埋头不语,抬头却是给了她一个诡异的笑,下一秒却是惊恐地看着她。
他本是趁她不注意让自己的灵兽——一群毒灵蜂飞到她身后去偷袭她,没想到未近身便已爆身,空中只留下一团血雾,且不说他以为她那悠闲的姿态根本没注意,而她表面显示的修为是炼气期,以她的神识也不可能察觉到。
即便她真是炼气期,她的神识也强大得令人无法想象,特别是她还在冥界的时候,只是在这具身体上活过来的时候就被这具身体的本身情况压制了很多,随着修为的增长,这种压制也会渐渐减轻。
“你……”
“算了,我也不想听你说了。”她手指一勾,空中的水刃猛穿到那人身上,碎成水珠,那人睁大了眼,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然而只有莫小四才能看见,他的三魂七魄均已被打散。
从她接任光明鼎以来,下山办事时偶尔会碰上一些不长眼的人,无论她使的什么招式,只要掺杂了她的灵气,对方中招后,魂魄都会被打散,有的甚至立马消散,一般人只看得到修士修炼出来的神魂,她却能在他们的魂魄离体后看到更多。
“仙子,你放了我吧。”被水流缠在空中的那个炼气期修士看着那人死了,面目惊恐,连忙求饶,身体忍不住发抖。
天啊,他可是筑基初期啊,他一招就被打死了,这女人是有多厉害!
莫小四的实战确实没有地上那人多,但架不住她已经停留在筑基中期两年了,修为虽然没有进展,但法术的纯熟度,灵力和灵气的控制已经运用自如,更何况修为高上一筹,而且神识早已查探到他们,已经有所防备。
这人倒是长了一副好相貌,此番举止倒人胃口,那哭丧求饶的样子更是让人烦躁,莫小四撇嘴:“再嚷嚷就杀了你。”
“仙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条小命吧,小的给仙子做牛做马都行啊。啊~”他身上的水绳更紧了些,再也不敢出声。
“闭眼。”良久,闭眼养神的莫小四睁开眼,斜瞥了他一眼,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那人自是闭上了眼,接着便是听见了水声。
莫小四拢上了外衫,用灵气将内里的法衣烘干,她本就是图沐浴的舒爽,身体干干净净,于是穿着护住重要部位的法衣入浴,这法衣还是鼎内某个学炼器的孩子在她某年生日时送她的呢,看品阶还行,她一直穿着。
“说吧,若我饶你一命,你要如何替我做牛做马?……闭眼,没叫你睁开。”
“我,我叫张丹,今年刚二十余一,还是个处子,若是仙子不嫌弃……啊啊……唔,小的再也不敢了。”一团水捂住了他的鼻子,一时间憋红了脸,十分难受,身子忍不住挣扎了起来,露出的肌肤上露出被水绳勒出的红痕,倒有几分小受的感觉。
真是可惜了这副皮囊。
莫小四冷笑,开口:“你若只有这点用处,我还是收了这条命吧。”
张丹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快忍不出豁出去破口大骂之时,听见了那声音突然高了起来。
“我不需要人伺候,还记得那日的那位真人吗?你若把他伺候舒服了,好处自有你的。你可愿意?”
“小的自然是愿意,只要仙子不收了我这条小命,要小的做什么都愿意。”张丹连连点头。
“睁眼。”
他缓缓睁开眼,心,猛地跳了一下,眼前女子面上带着沐浴后的嫩红,白皙的脖颈看上去香甜可口,那张平淡无奇的脸竟比平日看着好看多了。
莫小四轻呼一口气,笑道:“你往后可别忘了你的命是谁的……”
“自然是仙子的。”他看向她的眼睛,却发现她的眼睛里像是藏着一把刀,寒光冷冽,于是躲闪着低下头看着地面,不敢看她。
“真人他若是有什么动静,你可得小心照看着,有什么不妥尽可来找我。”莫小四撤去了水绳上的灵气,张丹一下子跌落跪在地上。
这话已是明着告诉他,他不仅要伺候好那真人,还要负责监视他。
“是,小的谨记于心。”
没想到这张丹脑子瓜还挺好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