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神秘学的说法,在这个世界的外侧,存在着次元论的顶点所在---“力”。
被定义为一切一切事物发端的坐标原点,一切魔术师的夙愿所在的“根源之祸”---既是万物的起源亦是终点,记录着这世上发生的一切,创造了这世上万物之源的神之座。
200年前,曾经有人尝试着想到达这个“世界之外”。
爱因兹贝伦、马奇里、远坂。被称为创始三大家族的他们所企望的,是将无数传说中那个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三家的魔术师相互交换彼此的不传之术,终于让这个可以称为“万能之釜”的圣杯现世。
但是这个圣杯只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
当这个事实呈现的瞬间,合作关系立刻变成了血淋淋的争斗。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开端。
之后,每隔60年,圣杯就会重新显现在曾经被召唤出来的极东之地“东木”。然后圣杯会挑选七名有资格拥有它的魔术师,把自己庞大魔力的一部分分给七人,让他们可以召唤被称为“servant”的英灵。通过死斗来决定到底谁才真正有资格捧起圣杯。
-----以上就是就是韦伯·维尔维特整理到的关于圣杯战争的简介。
从来没人了解过名为韦伯·维尔维特的少年的才能。
作为魔术师,既不是出身名门,也没有幸运的遇上名师。这个少年有一半都是靠自学,最终有幸被统率全世界魔术师的魔术协会总部,通称为“时钟塔”的伦敦最高学府录取。韦伯一直认为这番伟业是无人能及的光荣,对这点他深信不疑,对自己的这份才能也很自豪。只有我才是这个时钟塔建校以来最叱咤风云的学生,任何人都要刮目相看,至少韦伯本人是这样想的。
但是现实太过残酷了。那些炫耀自己古老血统的优等生们,以及那些不分昼夜追随名门的阿谀奉承之徒。只有那些家伙们才是时钟塔的主流,时钟塔的风潮就是由这些家伙决定的。就连讲师们也不例外。
“你这样有妄想症的人不适合魔导的研究呦,韦伯”凯奈斯讲师居高临下地说到,声音里甚至还含有一丝怜悯。
为什么法术师前途的期望程度要靠血统来决定呢。
为什么理论的可靠性要靠辈份的经验多来决定呢。
谁都不重视韦伯的疑问。讲师们用花言巧语蒙骗韦伯的理论研究,然后就当作已经把韦伯驳倒,之后付之一笑,置之不理。
真是太不可理喻了。这种焦躁更驱使韦伯采取实际行动。
为了弹劾魔术协会的腐朽体制,韦伯写了一篇论文。名字就叫“询问新世纪的魔导之路”,构思三年,执笔写了一年的成果。对旧的观念展开猛烈的攻击,经过冥思苦想写出的得意之作,思路清晰严谨,毫无一丝破绽。如果被查问会的人看到,肯定会对魔术协会的现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可是降灵科的讲师竟然随随便便读了一遍就扔了。
名叫肯尼斯·艾尔梅洛伊。是延续了九代的魔导世家阿其波卢德家的长男,很受大家的欢迎。和校长的女儿定了婚约,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了讲师,是精英中的精英。也是韦伯最蔑视最看不上眼的权威的代表。
肯尼斯这种冰冷的目光,韦伯一辈子也忘不了。在韦伯十九年的人生中,再没有比这更厉害的屈辱了。
不可原谅。
魔术协会已经腐烂到骨子里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日已累计,愤怒无以发泄。直至他听到一个谣言。
久负盛名的肯尼斯·艾尔梅洛伊为了给他虚荣的履历再添上光荣的一笔,决定参加附近极东地区所举行的魔术比赛。
关于那个圣杯战争比赛的详情,韦伯连夜开始查资料,被惊人的内情深深吸引。
以隐藏了巨大魔力的愿望机器圣杯为赌注,使英灵在当代世界现身,通过驱使英灵,进行殊死决斗。
头衔、权威,任何东西都失去了意义,全凭实力的真正较量。
那确实有些野蛮,可是却是一种单纯并且公正决定优劣的方法。
对于怀才不遇的天才来说是扬眉吐气的好机会,是理想的展示自己的华丽舞台。
幸运女神终于对兴奋的韦伯露出了微笑。
第二天,韦伯就从时钟塔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者说没人在乎他怎样了,无论是死了还是被绑架了,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没人会去在意。只是为那些高高在上的优等生们增添了一点小小的笑资,“看,韦伯·维尔维特终于有了自知自明,滚回他的乡下养猪猡去了”。
从那天起韦伯离开了英国,一路朝极东的岛国行进。谁也不知道韦伯对圣杯战争有兴趣,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自知之明到了冒死参加魔术比赛的程度。关于这一点,时钟塔的人确实有些太小看韦伯这个人物了。
在极东的农村,在决定他命运的土地冬木市,现在韦伯正躲在床上裹在毛毯里,拼命忍住不断涌上来的窃笑。不对,这是忍也忍不住的。透过从窗帘缝隙里照进来的阳光,隔几秒就抬起右手,噗哧噗哧地发出一阵偷笑。
身在冬木,还具有足够的魔术师的素质,这样的人圣杯怎么会看走眼呢。果然从昨天晚上开始韦伯的右手就清楚地浮现出了三个令咒的图案,那是召唤Servant的Master的证明。就连从黎明时分就在庭院里不断开始打鸣的公鸡叫声都没有注意到。
“吆西,这样一来,圣杯战争参与达成”
随便一提,韦伯并没有准备任何圣遗物。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从一开始,第四次圣杯战争被改写的消息就如同燎原之势传到了时钟塔,虽然并没有太多人在意---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参与到这场足以媲美神代的战争中来,从前三节圣杯战争中来看,这不愧于战争之名。
“韦伯,吃早饭了哟。”
老婆婆在楼梯口呼唤的声音,今早听起来也和平常不太一样,好像并不是那么讨厌。
韦伯为了平安无事地开始今天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迅速起床换掉睡衣。
虽然是一个闭塞的岛国民族的土地,可是冬木市这个地方却意外的有很多外来居留者。也正因为如此,韦伯这个和东洋人截然不同的相貌,在这儿也不是特别惹眼。尽管如此韦伯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对一对独自生活的老夫妇施了魔术,加以暗示让他们误以为韦伯就是他们海外游学归来的孙子。很顺利地利用假身份在这过上了安适的生活。而且不用付旅馆的住宿费,真是一举两得。事情完满得到解决,韦伯开始越来越佩服自己的随机应变能力了。
为了充分享受这个凉爽的早晨,韦伯一边有意地把庭院里的鸡叫声从意识里排除出去,一边下楼梯到一层的厨房兼餐室。被报纸和电视新闻以及饭莱的蒸汽装裹的平民的餐桌,今天也毫无任何警戒心地迎接着这个寄居者。
“早上好,韦伯,昨晚睡得好吗?”
“嗯,是的,爷爷。一觉睡到今天早上呢。”
韦伯一边微笑着回答,一边把橘皮果酱厚厚地涂在吐司上。一斤才一百八十日元的面包软塌塌的,很没有嚼劲。平常对此一直很不满,只好通过多涂果酱来弥补。
古兰玛凯基和玛萨夫妇从加拿大移居到日本已经二十多年了。
但是难以习惯日本生活的儿子回到了故国,建立了家庭。一直在日本长到了十岁的孙子也回去了。不要说露个面就连一封信也没有来过。
十年就这样过去了以上的信息是韦伯通过催眠术从老人那里问出来的。这种家庭构成对韦伯来说实在是太理想不过了。通过施加暗示,把老夫妇想象中孙子的印象替换成自己的形象,很顺利地就变身为两位老人的爱孙韦伯玛凯基了。
“可是,玛萨哟,今天从黎明时分起就觉得鸡叫声很吵,你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咱们家里有三只鸡呢。到底是从哪儿跑过来的呢?”
急促间打算编个借口,韦伯慌忙把满嘴的面包咽下去。
“啊,那个呀我有一朋友把他的宠物鸡寄养在咱们家几天。好像说他去旅行不在家,所以暂时放在这儿。我今天晚上就给还回去。”
“啊,原来是这样啊。”
好像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所以两人很轻易地就相信了。这两位老人耳朵不太好也可以说是一件幸事。三只鸡不停的叫声,那天已经快把周围的邻居给烦死了。
但是如果说受累程度最严重的还是得说韦伯。昨天晚上刚一知道手上有了令咒的痕迹,韦伯就兴冲冲地开始准备仪式所用的祭祀品。
没想到在附近寻找养鸡场是件这么困难的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养鸡场,可是抓三只鸡竟然费了几乎三个小时。天色微微发白变亮的时候,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家;此时已经弄的全身都是鸡粪。
两只手也被啄得血淋淋的。
在时钟塔的时候作为祭祀品用的小动物是随时都准备好的。可是在这儿,像我这样的天才魔术师为什么会为了抓区区三只鸡而惨到这个份上呢。想到这里,韦伯悔恨地几乎要哭出来了,可是一直到早上都在凝视右手的令咒,心情也逐渐变得很好。
决定今晚举行仪式。那些讨厌的鸡顶多也只能活到那会儿。
“爷爷,奶奶,今天晚上我把鸡送回朋友家,可能会回来晚点,你们别担心啊。”
“嗯,你自己小心点;最近冬木也不太平啊。”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连续杀人鬼,据说又出现了。这世道真是太恐怖了。”
在长长的餐桌上,吃着便宜的面包切片,现在韦伯正被人生最大的幸福感包围着。那些鸡的嘈杂叫声,也只是觉得有一点刺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