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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远坂

一年前

这里是一所密闭的地下室,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古老的油灯,但里边燃烧的不是油而是明灿灿的宝石,使得这里即使没有阳光的照射也亮如白昼。在明光的照射下,这间地下室丝毫毕现。

低调而奢华的装饰点缀着这间屋子,名贵的地毯铺满每一处角落,一张酒柜占据了一整面墙壁,各种被炒出天价的名酒展览一样的摆在柜台上。地下室的中央放着一张宽大的红木矮脚桌,桌子上摞着两本厚厚的书籍,最上面一本的书名清晰可见——《第三次圣杯战争远坂家事记》,书的旁边是几件普通人永远用不到的魔术小工具。

矮脚桌的旁边横摆着两张天鹅绒的沙发上,这里的主人穿着一身红色的礼服,手中正端流淌着鲜红美酒的水晶杯,优雅的斜坐着。

名为远坂时辰的远坂家主,将“永远保持优雅”这一远坂家训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即使是在地下室,而他面前只有恭立在旁的弟子言峰绮礼一人,也仍然保持着优雅的风度,并向远在欧洲的爱因兹贝伦族长发出了贵族式的嘲讽。

而立于一旁的弟子也适时的接道“听闻爱因兹贝伦在时钟塔耗费了大量的财力,许诺了许多人情,才找到了一件很强大的圣遗物,结果全做了无用功了”。

这叫言峰绮礼的弟子,恭立在旁,头微微向下,以示对老师的尊重,可腰背依旧笔直的挺立着,手指上厚厚的老茧使他看起来并不像一名魔术师,而更偏向于武者。

“圣杯规则的改写是谁也预料不到的”远坂时辰抿了口红酒,大脑中思绪翻腾,“圣堂教会那边对圣遗物的搜寻也请他们停止吧”

“是,老师”

这时桌子上的一件小工具无人自动,犹如传真机一样的魔术道具举起宝石做的画针,在羊皮纸上书写起来。

“是父亲整理的新圣杯规则到了”言峰绮礼如此说道。一般来说,无论圣杯出现了任何变化,提供了灵脉的远坂家和制作了圣杯系统的爱因兹贝伦家都能第一时间知晓。但圣杯传递出的咨询斑杂而混乱,如果只是提供了场所的的远坂家自行解读的话太过费时费力了,不如交由圣堂教会专业的人解读,归纳。

不多时,魔术道具便停了下来,言峰绮礼上前取下羊皮纸,递给了远坂时辰。

远坂时辰放下酒杯,接过羊皮纸,扫过的第一眼便使他的眉头邹了起来。

“一、圣杯战争所有的servant将不在英灵殿中选取,其召唤范围是异世界”

只是第一条就让远坂时辰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不动声色,看向第二条

“二、本次圣杯战争使用圣遗物是无效的,所有servant皆由与master的相性和随机性召唤”

“三、所有servant皆为本体降临,数据不会受到职介影响,不需要master提供魔力,无法灵体化”

如果第一条只是让远坂时辰有了坏预感的话,第二三条,就让他彻底头疼了。

随机性代表着无法确定自己的从者是否强力,不需要御主提供魔力代表着对从者的控制是最低的,仅有着三次令咒的绝对命令权,如果从者的对魔力属性太高的话连令咒都是可以无视的。

言峰绮礼这时也站到了远坂时辰的身后,看都了纸上的内容,对第一条提出了质疑“异世界,到底如何定义,是指其他星球的天外存在,还是千年城之类的附属位面,或者是神灵恶魔的国度”

远坂时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他接着把目光投向第四条。

“四、御三家各增加一个御主名额,本次圣杯战争将有十名御主参与”

“五、此次圣杯战争将有两名御主可以共享圣杯”

远坂时辰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是我今天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在第五条下方还有这三句话,

“皇帝高高在上,捕捉猛兽以供观赏”

“野兽适者生存,抓食弱者充饥果腹”

“弱者穿着武装,向上位者举起叛旗”

“皇帝,野兽,弱者,这就是新增加的三大职介吗”言峰绮礼再次出声道,这次他得到了回应。

“看来没错了”远坂时辰脸上挂着笑意,“这次我远坂家必将取得胜利”

这时门被敲响,言峰绮礼打开门,远坂家的佣人立于门外“master,间桐家主拜见,主母已经在迎接了”

远坂时辰快步走到会客厅门前,停下步伐,打量了下自己的妆容,确保完美无缺,没有任何失礼之处。

“那么,老师,我就先行告退了”言峰绮礼提出了离开的要求,即使身为远坂时辰的弟子,在远坂,间桐两大魔道家族族长会面时贸然跟随也是很是失礼的一件事,更何况,言峰绮礼右手上已经有了令咒的存在,远坂家主的弟子也是此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之一这件事应当被好好隐藏起来才是。

“不”远坂时辰顿了一下,果断道“你也来”

“是”

远坂时辰推开会议室的门,入目一位面目慈善的秃头老者双手拄杖坐在沙发上,一名端丽的少妇坐于侧椅面带微笑与其交谈着什么,这老者正是间桐家主间桐脏砚。

远坂时辰眼神扫过,窗帘半遮半掩,挡住了阳光的炙热,却使得会议室明亮依旧,间桐脏砚前方的茶几上,一杯清香的名茶和几碟接待贵客的糕点,被传承悠久的茶具盛放着,并充分的考虑了老年人的口味。远坂时辰又感应了下宅邸内的魔力,魔术结界内的魔力流动被抑制到了最低的程度。不管是世俗的礼仪,还是魔道上对间桐家主的

的尊重,名为远坂葵的女人已经做到了最完美的程度。

不愧是我的女人,远坂时辰如此想着,以一种优雅的步伐进入了会议室,言峰绮礼紧随其后。

在远坂时辰进入会议室后,远坂葵和间桐脏砚就停止了交谈,远坂葵站了起来迎接远坂家主的到来。

“间桐当家来访,时辰未能及时迎接,真是失礼了”远坂时辰停在间桐脏砚不远处,向间桐家主行平级的见礼,“内人如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间桐脏砚起身还礼,老迈的身体却不见任何迟缓,“并没有的事,尊夫人对魔道礼仪的精通即使我这个老人家也要汗颜啊”

“哪里哪里,您太过誉了”

两人又相互恭维了几句,才双双就坐,远坂葵和言峰绮礼分别立于远坂时辰身后左右,间桐脏砚这才将目光看向一直跟在远坂时辰身后的言峰绮礼身上。

“这位是?”

“不成器的小徒,言峰绮礼”远坂时辰微笑更胜,言峰绮礼向间桐脏砚行晚辈礼。

“能被圣杯选中的人可不能被评价为不成器,远坂家主,令徒前途无量啊”间桐家身为御三家中令咒的制作者,而间桐脏砚身为间桐的家主,自然感应到了言峰绮礼身上令咒的气息。双眼微微下合,间桐脏砚满是皱纹的老脸就显得有些阴沉,“这么说来,令徒就是远坂家的第二人吗”

远坂时辰笑而不语,只是将右手微微侧了过来,刚好让对面的间桐脏砚看到自己右手上的令咒,直到间桐脏砚的脸色又阴了一分,才收回笑意,淡淡的问,“间桐家主今日前来又有何贵干”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远坂家应该履行合约,将小樱过继到间桐家了吧”

听到小樱的名字,远坂葵顿时不淡定了,但良好的礼仪教养让她说不出任何话来,因为将小樱过继给间桐家是丈夫的决定,接受传统教养的远坂葵是不会反对远坂时辰的任何决定的。但这次她却从丈夫的口中听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回答。

“真是十分抱歉,间桐家主,小樱现在年纪还小,正是离不开葵的时候,如果间桐家的意思是希望从小樱这里引入魔力因子的话”远坂时辰盯着间桐脏砚愈来愈阴沉的双目,“不如等小樱长大一些再说,比如,一年后”

“远坂时辰”间桐脏砚不顾礼仪的大声叫出了眼前男人的名字,这个老人本就不是恪守礼仪的人,但他随后就意识到了不妥,声音低沉下来“不要装傻,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想让小樱参加圣杯战争”远坂时辰声音依旧平静,但说出的话却如一道惊雷炸到了远坂葵的心里,当下想询问些什么,就听见远坂时辰接着说道“间桐家族如今没落了,您两个儿子,一个孙子都是没有魔术天赋的普通人,即使圣杯如今的规则不需要御主提供魔力,但一个无法给从者提供任何帮助还需要从者保护的普通人,和一个只要经过一年的魔术学习就能拥有自我保护能力,并能辅助从者战斗的魔术天才,选择哪一个,我想不用多说了吧”

“你要明白,时辰”间桐脏砚的语气平缓下来,“这次的圣杯战争不同了,这次圣杯战争胜利者的果实有两个的,如果你我远坂间桐联手,圣杯便如囊中之物,手到擒来”

远坂时辰心中泛起一丝冷笑,面前的这位老人看似瘦若骨材,弱不禁风,但他依旧是一名魔术师,最传统的魔术师。而这几个字代表着他绝对无法被信任。

“现在不同了,时辰,圣杯战争的规则被改写了,即使是快要入土的老朽也不由得想要继续拼搏一把了”间桐脏砚阴测测一笑,原本空无一物的右手上顿时浮现出一幅图案。

令咒,远坂时辰一惊,心中杀意涌动,又很快平息了下去。面前这个老家伙可是魔术师,绝不会毫无准备的前往另一位魔术师的炼金工房。

“这是我的诚意,时辰”间桐脏砚无视了远坂时辰的杀意,“将小樱过继到间桐家,如果她捧得了圣杯,到达了根源,同样是你远坂家的荣耀,即使姓了间桐,小樱也是你远坂时辰的女儿”

这一句话正打在远坂家的软肋上,根源,这两个字就可以吸引远坂时辰付出一切,远坂家世代的夙愿,探索根源之谜。但这一次是不同的。

“请容我拒绝”远坂时辰如此坚硬的回应道。

远坂家宅邸入口,送走了间桐脏砚后,言峰绮礼告退。

远坂时辰又将目光转向远坂葵,在女儿不用离自己而去的惊喜变淡之后,远坂葵脸上就只剩下了不解和对丈夫担忧。

“葵,你现在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会改变主意吧”

“是的,时辰,樱和凛都如此优秀,如果没有间桐家的魔术刻印,远坂家的传承该由谁来继承,难道要他们姐妹相残吗”

远坂葵眼中满是对两个女儿未来的担忧,但远坂时辰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放心吧,葵,这一次圣杯战争是不同的,我们的两个女儿都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远坂时辰“温柔”的看着远坂葵充盈着泪水的双目,“你愿意和我一起参与圣杯战争吗,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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