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被米忒尔带着在城堡的石质螺旋下沉式阶梯里走着,原本就较为冰冷的古堡,随着林克一步步向下走去,显得更加凄清。
楼梯的上方有一琉璃天窗,林克不知道那负责的构造是如何制成的,只觉得从上而下散落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石阶,让他心中较为安定。
没一会儿,走到了底层,林克意外之中的是,最后一节石阶后并没有一个走廊作为缓冲,而是迎面设置了一个木门,让他心中莫名紧张起来。
米忒尔熟门熟路地掏出一个不小的铜质钥匙打开门,林克只见她用手在房内墙上胡乱拍打了一下,原本漆黑的屋内,骤然像室外一样明亮。见到此景,林克对米忒尔所说的话,也不由得多信了几分。
“这屋子是我父亲的杰作,至今我也没能弄明白其中奥妙,你就坐在那个椅子上,不要随意乱动屋内的东西。”林克觉得进入房间后的米忒尔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细看之下却是没能发现什么,只好乖乖坐上她所指的木椅。
坐上木椅,林克才发现,这木椅竟有些像村长爷爷的摇椅,只不过向后仰去之后,林克无法将其回复原来端正的坐姿,只得半躺在椅子里。
一面,米忒尔从墙角的架子上拿出一个小型管状流离柱,看模样有些像自己在海边和其他小伙伴一起玩过的水枪。只不过米忒尔手上那只“水枪”明显更加紧致小巧一些,在那“水枪”头部也多了个尖尖的针头。
“接下来我要给你抽血,你忍一下,也许有些痛,我也是第一次给人抽血……不过你应该没事,反正也有那不寻常的自愈能力。”原本看起来还有些拘谨的米忒尔,想到林克那嗑药嗑出来的能力,也一下放开了身手,撩起袖口,像是要大干一场。
“摆脱你了。”林克意识到对方仿佛是要那那带着针头的“水枪”插入自己的身体来抽血,却不想退缩,只是别过头闭上了眼睛。
米忒尔见状,不由噗呵笑了出声,没想到林克这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居然也会因扎针尔作出如此滑稽的神态,整个人便更轻松了些,再没有因为第一次给人抽血而产生的紧张感。
“吖……”第一次尝试被注射器扎的林克,还是没能忍住地低声倒抽了口气,那针头插入肌肤的触感,麻麻痒痒缺带着一丝疼痛,让他心下怪异的同时,不由得睁开眼,好奇大量着抽血的景象。
只见那注射器的前端,几乎完全没在自己胳膊肘内,随着米忒尔手指的动作,鲜血不断从体内被抽入琉璃管。顺着拿注射器的手,林克看相米忒尔,他从未见对方如此认真的模样。但说哪米忒尔,一只手拿着注射器,另一只手小心向后抽动,柳眉微蹙,满脸严肃,端得是无比认真,看得林克心中也觉得米忒尔再不是那么可恶,倒也有可爱的一面。
这一大管血,就在林克看着米忒尔,米忒尔看着注射器的情况下被抽了出来。
“我现在就检查你的血液,应该不会太久,你要是没事,就上去找阿弗吧,早饭应该已经做好了。”米忒尔拿着那管血,也不抬头看林克,手在桌上的瓶瓶罐罐中飞速穿梭。
“噢!”林克瞧见对方似乎不想搭理自己,低头摸了摸肚子,又瞧了瞧已经愈合的手肘内侧,便轻手轻脚地上楼了。
如果阿弗在此,肯定会大力为林克的行为较好,他深知米忒尔做实验时最忌讳身旁有声响,甚至连呼吸声都会打扰到她。而这间地下的实验室,也正是米忒尔父亲专门因此而为她所建。可怜的是,当时还未亲手将屋钥匙交给米忒尔便无缘身故……其中故事颇为曲折,还得今后再提。
话分两头说,林克来到餐厅,正准备呼唤阿弗,却见到昨日自己做的位子上已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而且不知为何突然贪睡的卢娜也坐在桌上抱着一块小面包啃着。
每次看到卢娜,林克总是能感到很开心,于是便坐下,与其一起进餐。
林克,昨晚便没有吃多少,如今看到桌上满满的美食,那还管那么许多,左右开工,抓起什么就吃什么,一阵狼吞虎咽起来。
一旁的卢娜看到他这般大快朵颐,便也感到林克心中种种不快已尽数除去,也为他高兴,身子一摇一摆地继续吃着美食。
门外,一身干净管家服的阿弗默默地看着,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虽然口头上说过检查速度很快,但是米忒尔直到晚餐后才走出实验室,而在此期间,林克也和卢娜在阿弗的带领下,将整个古斯俾堡逛了个遍,也在他的口中了解了古斯俾堡的种种过去……
据阿弗的介绍,古斯俾堡在旧时代就已存在,那时魔法横行世间,各类好的坏的魔法师行走与世,也形成了大大小小的魔法协会,其中以主张魔力修炼为主的蓝袍巫师组成的晶瓅协会与以主张法术修炼的红袍巫师组成的烈法协会为主,其余,还有各类白袍巫师、灰袍巫师以及黑袍巫师组成的杂牌军。
而好景不长,魔法之泉不明枯竭之后,魔法师不得不利用法杖施法,到最后,魔法的威力再不如前,只有得到传说中的法杖才能施展出大法术,而末法时代的终焉之战也因此而起。
在魔法没落之时,由小精灵协助法师找寻新法术的过程中偶然发现的炼金术,渐渐形成,一些有远见的法师聚在一起,组成了第一批炼金协会——炼金塔。
之后,随着魔法的彻底沉寂,炼金术以“新魔法”之名渐渐崭露头角,而经过魔法暴戾洗礼的大陆居民,也更愿意接受相对温和的炼金术。
炼金术在使用过程中由于没有魔力波动,不会像魔法一样引动空气中的特殊例子,只是有规律地遵循“质量守恒”以及“等价交换”的天平原则进行操作。
而相对魔法这种对于普通人来说讳深莫测的玩意儿,炼金术则更能在人门的生活中带来诸多便利。
一个简单的例子,在炼金术还不曾为大众所知时,一个东方炼金术师通过实验,发明出了一种能在所有地域种植的水稻,以此拯救了许多人的性命,而炼金术也因此而渐渐为大众接受。
但是,就犹如魔法时代一样,炼金术师内部,也分为数个类别,一派主张理论的推到,而不重视客观可行度;另一派则认为实验主导理论,只有在实验中才能得到炼金的真谛;当然,还有最后一派,这群人比较特殊,几乎都是由经历了整个魔法战争的古老家族组成的,在历经时代变迁后,他们主张理论与实验相结合,尤其注重对世界未知的认识与对已知的创新利用,而这最后一批人,便是博物学家的前身。
作为古魔法师的后裔,这三派人虽各自道路不同,却始终都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用炼金术来复制魔法,以达到取而代之的效果。
米忒尔的祖先——盖茨·古斯俾则是提出“要站在魔法的尘埃上”这一方法论的第一人。说回古斯俾家族,这个在魔法时代,甚至前炼金时代都不怎么起眼的小家族,却是流传世界最久、保存最为完整的家族之一。当然,这一切都与其微小的规模密不可分。自古便走精英路线的比斯堡家族,往往数代单传,而又没有什么传男不传女的局限,于是只要传承人运气好,顺利在大型战斗中幸存下来,便可不断延续香火。
“古斯俾家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阿弗说这话的时候挺着胸膛,脸上满是自豪。
……得知了一些以前从未听闻过的绎史,林克发现这个世界比自己想象得更加精彩,也比史密斯叔叔形容得要精彩得多。可怜的史密斯要是知道林克将自己一个铁匠与一个历史渊源的家族相比,是该感到骄傲还是无奈呢?
林克在参观的过程中,发现了两个让他感到惊讶与奇怪的地方。
一个便是古斯俾堡的藏书馆,按理说以古斯俾堡的规格来看,藏书馆理应不大,可真正见到的时候,林克才发现什么叫做底蕴,那贯通一二楼的大房间内,一排排散发着木香的书架上,整齐得摆满了各类书籍,粗粗看过,大多数的书名林克连叫都叫不出口。据阿弗说,其中的藏书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魔法书籍,在今天近乎失去了它们的作用,只剩收藏价值。但还是让林克打心里佩服起其历史的悠远。
另一处让林克感到好奇的地方,是主堡外的一个单独建筑,那看着像镇上唯一的一个大灯塔。然而,阿弗却说,那个是最早以前的魔法塔,几乎所有被冠以魔法使名头的古斯俾家族人的骨灰,都安放在其中,但是在魔法沉寂之后便再也没开启过。原因也很简单,开启魔法塔需要魔法的力量,现如今魔法根本不存在了,也就自然无法打开其大门。同时阿弗还告知林克千万不要靠近那座塔,说是会染上奇怪的疾病。
“小姐小时候曾趁老爷不注意跑到塔附近玩耍,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塔门口发现了面色奇异的小姐,之后小姐便生了怪病,卧床不起数周。”
“那之后是怎么治好的?”林克心下好奇。
“没能治好,老爷那段时间没日没夜地研究小姐身上的怪病,最后也没能找到治疗的方法。就在老爷束手无策之时,小姐竟突然好了。据后来老爷说,应该说小姐命大,有了什么抗体。”说到后来阿弗也不是很确定,比较涉及到炼金术的事情,他总不是很清楚。
“好吧,反正最后没事就好。”林克听得一头雾水,只听出最后是米忒尔自己好的,不由感叹米忒尔的自愈能力也许快比上自己了,“对了,阿弗,我有件事不知能不能拜托你……”
……屋内,林克躺在床上小憩,夕阳从窗外直射进来……
看着那还不太熟悉的天花板,林克心中却是轻松自在,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到那极北之地习得那什么什么功夫,再早早回到小镇,见镇长爷爷与其他人,顺便再带着蜜雪儿与琳娜相见。
想到这,林克露出了笑容,在他想象中,琳娜见到蜜雪儿定会大吃一惊,如今的蜜雪儿可是火红的骏马,和之前大不一样了。当然,还有卢娜也要介绍给大家认识。
林克用手指点了点躺在自己胸口的卢娜,这一瞅之下,才发现卢娜的额头上有着个淡淡的印记。仔细一瞧,这才放下心来,原先林克还以为卢娜不知道何时受伤了,细细看来,却是一个如弯月一般的淡色印记。
‘这印记原先决计是没有的,可不知为何突然长了出来,难道说卢娜果然吃坏了肚子?’林克心中暗自思考,‘果然月光鼠不能吃东西啊,这才吃了多少……等等,吃东西?’
此时林克脑中仿佛有一道光划过,‘是了!是因为昨日舔食了些许我的血液!想当初蜜雪儿也是饮了我的鲜血才变异的,只是没想到卢娜也会因此变异,不过看起来变化不大,只是长出个印记而已。’
林克看着卢娜额头上的小月亮阵阵出神,而卢娜也仿佛有所感应地看着林克,两眼骨碌碌地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克突然觉得让米忒尔抽取自己的血液进行研究是多么正确的一件事,这会儿正好可以将这件自己理解不了的事询问对方。
夜色刚出,吃过晚饭后的林克,终于在餐厅等到米忒尔,只是还没问出问题,便被米忒尔的一句话给震惊当场。
“林克,长话短说,根据我反复分析研究你的血液样本,你可能只有三年的时间了。”米忒尔脸色阴沉地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