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礼抿着唇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调戏了。
他不无尴尬,可看着她笑的灿烂如春光无限美好,又不忍心责备她了。
周然笑够了,便转回去继续吃自己的零食。
向礼背后是周然坐的沙发,两个人背对着对方,可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却又都有一些安心感,就好像在寂寞的时刻里,知晓有那么一个人在边上陪着,哪怕不言不语,也觉惬意。
吃点心吃饱了,周然又啃了几块儿水果,心情甚好,站起身便走到了向礼身边,顺着他的视线往远处看,“霓虹太亮,反而看不太清楚星子了。”
向礼没有说话,也没有扭头看她,手里的酒早饮尽,他只将杯子捏在手里晃悠。
周然见他不说话,便也不多嘴,沉吟了好半晌觉得有些沉闷无聊。站了一会儿,她还没完全好的脚腕儿又有点酸,她便准备再去坐。
突然见玻璃门里面走过来两个女人,相携着说笑着似是要到阳台来。
此刻屋内灯光极亮,阳台昏暗,周然能看见里面,里面却看不清外面的样子。
周然扭头看了眼向礼,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和向礼一起,便快速扶着扶拦,走向玻璃门侧后方,躲到了窗帘后面,那里有一个小飘台,正好坐着躲好。
向礼见她突然躲起来,扭头便看到了朝着阳台走过来的两个人,他皱了皱眉,也觉得懒得与人照面,便也跟着周然朝着窗帘后方走去,坐在了周然身边,一边是窗帘遮挡的阳台,一边是飘台和凭栏,以及飘台另一边的夜色高空。
周然愕然的瞪向向礼,她自己躲在这里万一被发现还好说,可他跟着一起躲过来,万一被发现,这要怎么说的清?
本来向幽南就觉得向礼四处沾花惹草,作风不好,被人在慈善晚会这样的正式场合,发现他和弟弟的女伴一起躲在阳台窗帘和飘台之间,这不是落井下石捉_奸在床嘛……
向礼也似想到了一些隐患和可能性,皱紧了眉头,可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里,那两个女人已经推开玻璃门,走了出来,坐在了沙发上。
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动了……
那两个女人坐下后,就开始闲聊,周然靠着扶拦,扭头看面上有些局促的向礼,忍不住觉得好笑。
他现在估计后悔死了,躲在窗帘后面,听两个女人聊‘谁谁的胸又变大了,好像是隆过’‘谁谁新买的包包真漂亮,近百十万,应该是某某老板送的’‘谁谁跟某某又分手了,估计是玩腻了’,实在是琐碎无趣又很令人尴尬。
周然却听的津津有味,看,来自上流社会女人们的八卦。听起来都觉得烧钱。
向礼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酒杯,空空的,他百无聊赖的坐着,鼻息间是周然身上的淡淡香味,是她身上的脂粉味道,还是洗发水的味道呢?
不算浓郁,靠的这样近,才隐约嗅闻的到,嗅觉是人类最不设防的知觉,它牵引着人的记忆,让向礼突然忆起两人初识时,她身上的味道也是这样淡淡的,那应该是洗发水的味道吧,毕竟那时候在床上寸缕未着,她可没有化妆。
脑海里突然涌现无数细碎画面,几个月间以为已经淡忘,此刻却又冲上心头,鼓动的他胸腔有些滚烫起来。
两个人正沉默着各怀绮念,突然听窗帘外一个女人低声道:“你看见了吧?今天向老板介绍向阳的时候,可真是很宠爱的样子啊。”
“可不是,相反向礼过来的时候,真是一点水花也没激起来。”另一个女人啧啧两声,人们每提起向家,总喜欢将向礼和向阳比对。
向礼听到这话,嘴唇突然抿了起来,方才的绮丽想法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