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蔼山古木参天,遮天翳日,拥有大大小小的山峰成千上百座,山脉绵延上千里。而青水镇的采药人一般都在青蔼山外围采药,虽说越往里去,药草更多,长势也更好,年份更足,发现珍惜的灵药仙草的可能性更大,但越往深处走,危险就会越大。越往里去除了山势越陡峭,虫蛇蚁兽越多,还有遇见豺狼虎豹的可能,而且如果遇见一些剧毒之物更加可怕,因为往往在无形中不知被什么毒虫咬了一口,不一会就丧命了。所以,往往进青蔼山,都是一群采药人结群结队地进入。人多在一起可以互相照应,丧命的危险便减少不少,而且一群人往往可以进入地更深,收获也能大上几分。
“小磊子,你还是第一次进青蔼山吧?”
一个壮汉一边看着一群采药人在那祭祀山神,一边问着身边一个身着皂色武者服的少年,武者服明显是改小的,穿在少年身上正好合适,配着少年俊朗的外貌,很是一番神气。
“是的,王叔。”
少年一边回答着壮汉的话,一边一眨不眨地盯着采药人祭祀山神,眼神里透露出满满的兴趣。
“也不知道你爹易胖子是怎么想的,就敢让你跟着采药队进青蔼山,他难道不知道青蔼山的危险,还是说你爹虐待你小子?要是这样,你和你王叔说,王叔替你主持公道。”
听了这话,少年才收回目光,望着身边的壮汉,汉子三四十年纪,个子不高,一身健硕的腱子肉配上脸上的一条长长的伤疤,使得大汉看起来凶神恶煞。但少年却并没有透露一丝害怕的神情
“王叔,你别怨我父亲,这次进山是我苦苦求了好久,我爹爹才同意的。总是看见送来的药草,却从没有亲自进山采过一株药草,虽然书上都对药草的生长环境有描述,可没有亲眼看看总是不一样。”
“你小子别是看书看魔障了吧?”
少年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对壮汉笑笑。
“我听人说了,王叔年轻时候在渝城也有头有脸的人物,曾经是渝城两大帮派之一——大河帮的一个堂主,回到青水镇了,有您护卫的采药队都基本上能平安回来,您更是曾经单人斗过一只大黑瞎子,也只是给您留了一道疤,您却要了它的命。”
“你啊你,别拍你王叔我的马屁,当年我也只是大河帮的一个副堂主,外人吹嘘的不能信,至于那个黑瞎子,我也是费着九牛二虎之力才杀了它,自己累的也是别人把我抬出来的。当然了,你爹把你交给了我,我定当尽力照顾你安全。”
“有王叔在,我自是放心。”
说完,便都不在言语,少年的目光自然又是落到祭祀上去了。祭祀已经快要结束,山神像前摆了猪、牛、羊的头,一个老采药人嘴里说着听不懂的祭祀词,其他的采药人则焚香燃纸。不一会祭祀结束,在老采药人的带领下,一众采药人陆续跟在后面往青蔼山里走去。一个采药人拿来一些香纸,一干护卫接过,走过去扔进火堆后便随着采药人进山了。王叔递给易磊一些香纸
“你也去烧点,多少年的老规矩,总能让人有点安慰。”
易磊接过香纸,也学着王叔一样把香纸放进火堆,向着山神拜了拜,然后看着不远的青蔼山,露出满脸的期待!
“小子,发什么呆了?赶紧跟上。”
易磊一回神,发现王叔已经做出去一段距离,正在招呼自己,赶紧收回目光,跑了过去。
采药队一行人从祭祀出发已有近四个时辰,这四个时辰里一刻也没有休息,全都在毫不停歇的赶路。因为还不算真正进入青蔼山,路上的药草基本上早就被采摘光了,甚至一路上大的野兽也没有遇见一个,最多就是一些鸟雀被惊起,所以采药队今天主要就是赶路,这样可以早一天到早一天采药。
“怎么样,你还能坚持住么?”
王叔关切地询问易磊,他们多年往来青蔼山,赶起山路来已经是家常便饭。
“我…我还行…,还能坚持住!”
易磊虽然已经相当疲惫了,加上为了赶路大家连吃饭的时间都省了,他此时已是前胸贴后背,饿的不行了!但是不能因为自己拖慢采药队的安排,所以他一直咬着牙坚持着。王叔看着易磊明明脸色苍白,鬓角都已被汗水打湿,却一句抱怨都没有,仍然紧跟着众人,心里不由得赞赏。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今晚落脚的木屋了,再咬牙坚持一会就好了!”
易磊听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缓缓舒了一口气,拖着麻木的双脚继续跟着。
在天色有些暗的时候,采药队一行人终于到达第一个歇脚点,这是在一片松木林里建造的木屋,大大小小十余间。木屋四周明显是人为清理过,裸露出一片片空地,用栅栏把木屋与四周的灌木隔开。
几个护卫去检查木屋四周的情况,采药人则有的去四周收集木材,有的去生火做饭,有的去采集饮水...分工十分明确。
易磊则被王叔带到一个小木屋,
“你先在里面歇一会,饭做好了我给你送来。”
说完便出去了。易磊打量了一下木屋,木屋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门,其他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块木板临时铺在一起作为床来用。易磊躺在木板上便睡了过去,他实在是太累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叫自己,还摇动着自己的肩膀,易磊睁开眼,借着来人手中微弱的火石发出的光,他辨认出是王叔
“小磊子,饿坏了吧!来,赶紧吃点热乎的东西吧!”
早已饥肠辘辘的易磊接过吃的,也不管是什么,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王叔看着易磊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笑出声。
“哈哈,现在知道进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吧!”
易磊仍大口大口地吃着,也不急着回答,待把吃的吃了个差不多了,他的肚子已经撑的鼓鼓的了,他才打了个饱嗝,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起来。
“额…只是才一开始,我有点不习惯,等我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我肯定能坚持下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少年的眼神充满坚定。
“你这小子!”王叔笑着摇摇头
“好了,前半夜我要去守着,你抓紧时间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了。”
王叔说完就出去了,木屋又陷入了黑暗,只能从门口看见篝火的光,听见风声以及各种野兽的叫喊声,忽远忽近的传来。易磊想着明天赶路便有些头疼,可又想起自己马上就可以亲手采摘到各种药草便又露出少年人的兴奋,就在这样的兴奋中,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青蔼山黑沉,里面等待这个少年的会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