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的精神不出问题,我终止深思。我拿起那瓶王老吉,将易拉盖揭起,仰脖咕噜咕噜喝起来。
神了,这瓶王老吉竟成了神水,将我这摊烂泥和成了,贯通了。
尚家人对尚的失踪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吗?他们应该可以告诉我更多的不为人知的事。
我将档案袋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里。再将那几张资料叠成四方形,塞进了我的衣袋里。
我在无人过问的情况下走出了‘爱人宾馆’。
尚厂长的住宅不难寻找。经过几年的努力,尚父已荣升正品。
我翻找出杨过的名片,杨过在附加资料上写着我要是去尚家调查,现出此名片尚家人就会‘热情’款待了。
杨过曾为挽救尚守芳和尚家人有过沟通,后来无辜流产。
我不打算立即摊派,只将名片放进衣袋,以备不时之需。
尚厂长或许是为向世人表明他的廉洁,住的还是十几年前厂里分配的老房子。房门紧闭。
我轻巧数下。一位沧桑满面摇摇欲坠的中年妇女拉开门,哆嗦的问我是谁,找哪位。
“我姓高,你们家芳芳的老师。”我礼貌的说。
“老师?”对方紧张了。她不是害怕老师,而是害怕任何人找她的女儿。
“她这两天没有去学校,也没有请假。”我说。
“她生病了。”她快速的说。她的样子很容易可以看出是在说谎。
“我可以见见她吗?我带了这两天的笔记???????。”我说。
“她不需要这个??????不????她病得很重,无法看书了。”对方的谎言更显而易见了。
“真正的原因是她根本就不在家里,是吗?”我追问的眼神中放射出了洞察的光芒。
“你到底是谁?”她恐惧的问我。她被击溃了。
“我是帮助她的老师,她的处境很危险。”我说。
“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求求你,告诉我,我??????”她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闪出来的尚厂长拉到了一边。
“我可以相信你吗?”尚厂长也是一脸的紧张。
“你应该相信我。是他让我过来的。”我说的一丝不苟,然后从衣袋里掏出杨过的名片。
“进来说话吧!”他看了看名片,又看了看我,做了决定。
房间里的布置很有格调,家具电器都是外国进口的,但这些格调无法掩饰掉房间中令人窒息的烟味。我瞅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着厚厚的烟屁股,其中一个烟屁股上正袅袅冒着烟。
尚厂长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他相信杨过可以救尚守芳,但不相信我可以拯救他的女儿。
他夫人双眼含泪,努力的不让眼泪流下来。
“你女儿的事是个阴谋,我是专为破坏这个阴谋而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学生。”我再次表明正身,好让他们更坚定的相信我。
尚厂长抿嘴咬牙做了破釜沉舟的决定,从卧室里拿出一张纸交给我,竟是一张勒索信。
勒索信这样写道:尚厂长,你这么多年的油水够多的了,现在你女儿在我手上,目的只是想分你一羹汤,望您海涵。我们做事原则,见钱放人,不则收尸。时间后天,地点天书公园。
上面所有字都是从报纸上剪贴的,无法辨别其笔迹,看来有时候侦探小说也能让犯罪份子变的更聪明。此人开头的字句行间就暗示尚厂长贪污受贿,这也是在要挟尚厂长不要去报警。
这人胆子不是太大,但也不小。
如果幕后主使人是王秀凤,她为什么要勒索呢?五十万对于常人是一个诱人的数字,对于她只不过是两三个月的零花钱,而且她从不缺少零花钱。某种程度上讲王秀凤可不管你尚大厂长有没有受贿,她的眼中只在乎她的目的。但我内心里又坚决的否认这件事是他人所为,理由是别人要是动了王秀凤的‘奶酪’,王秀凤岂有坐视不理之理,只要她一声令下,你拿了五十万后,让你拼命的跑到天涯海角也会横尸路边。
“您想到办法了吗?”尚厂长小心翼翼的问我。
“暂时没有,但总会有的。”我既要诚实也要安慰受害者。
“芳芳不会有生命危险吧?”尚厂长继续他的担忧。生死攸关天下父母岂有不担心之理。
“不会的,他们要的是钱。我会很谨慎的处理这件事,我的终极目标,保护我学生的生命。”我说。
“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尚厂长说。
“您按他们的要求做好了,没见到尚守芳之前,我不会暴露身份的。”我说。
告别尚家人,我电话联系了张艳茹,向她报告了勒索信的事。
她不惊讶也不高兴,只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她不能做主,要询问杨过的意思。
交钱日期正是明天。
天书公园坐落在L城中心,从高处俯瞰,就是一本打开的书。天书由此而来。这里景色迷人空气清晰,是人民大众喜爱之所。
我决定先去查看地形,模拟一套跟踪方案,最好能因地制宜多制造出几个方案。我没有走进公园,生怕我的高曝光率引起了坏人的注意,从而失去了搭救尚守芳的最佳时机。
我花了一百块人民币,乘着电梯上了中文大厦的楼顶,从这里可以看到公园的全景。我认为这一百块值,就是抱着赏心悦目观看景色陶冶情操也值。更何况上面还有一个十六七岁清纯美丽的女孩。
她在静静的看着天书公园。我瞥眼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我萌生了从哪里见过她的想法,但思想很快被这只是幻觉给驱散了。
我对她最后的留恋是她戴在右手腕上的卡通兔手链,之后便专心的投入到工作中。等我工作完毕,再看女孩,已经不见。
我将未察觉她的离去归咎于我工作的专一。
昙花只为一现,由于我身边竟是美女,所以未将她塞进我的‘储存记忆卡’中,我在思想里将戴在她手腕上的那个卡通兔子手链过滤一遍后,她的整个人随风而去。
我总共想出三套方案。方案成功与否明天来验证。
才一天,我收获颇多。仔细盘算一下,我要是真正的私家侦探,收入应该很可观。
已经下午四点钟。现在打车回到医院,天应该黑了。
走出电梯,我小跑到距离中文大厦二百米处车辆密集的交叉口,等了约两分钟,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在车上,我发信息问范慧萍今个吃什么。
她回信息说我只要带着自己回来就可以了。
我笑了笑,合上手机。靠在车座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用脑过度,当然需要休息。
在医院门前,司机叫醒了我。
天真的黑了,而且温度一下子降了许多。
我在医院门前的小饭馆里打包了一份青椒炒鸡块。等待时,不经意的看到了正在热情招待顾客的潘姮梅,不由的想到那不堪回首的一晚,冰火两重天,为何对我这般呢。
我提着菜肴,走进医院,熟悉的穿过一道道‘关卡’,来到‘寝室’门前。我轻敲两下,说我回来了,便推门冲了进去。
范慧萍笔直的仰躺在床上,眼睛骨碌的看着天花板。
她的样子告诉我她受打击了,而且打击的还不轻。我敏感的瞥眼看向床头柜,上面堆满了几包精美的水果。
我的青椒鸡块毫无安身之地。
“谁来看你了?”我问她。
“黄鼠狼给鸭来拜年了。”她白着眼睛不屑的说。
“黄鼠狼只会给鸡拜年。”我纠正道。
“我说鸭就是鸭。”她说。
“为什么?”我问。
“男人做了那个就是‘鸭’,女人才有机会做‘鸡’。”她说。
“‘鸭’是谁?”我问。
“一个姓高的负心汉。”她说。
“我?”我很惊讶,我竟是当事人。
“舍你其谁!”她说。
“黄鼠狼是谁?”我甘心接受这个罪名,问道。
“一个姓王的丫头。”她说。
一切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