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我想结束她的回忆,便说。
“就是没有你,我时常也会想起,现在与人倾述,反倒舒服了。”她说。
“是啊,有时候掖在心里的事,找个人说说,也是一件好事。”我说。
“有时候,我会将你当成我的哥哥。”她说。
“我们有相似的地方?”我问。问完之后,我马上想到,我和她哥哥一定没有相似的地方,只是她无依无靠,突然有了我这个朋友,依托令她产生了假象。
“你们有很多地方都很像,有时候简直就是一个人。”她恍然若无的说。
“那你就把我当成他好了。”我说。我知道她的假象令她在说谎,这是身不由己的,可怜的,而对于我,又怎能拒绝。
“我好想抱抱他。”她说。
“他就在你身边,他不会拒绝你。”我说。
范慧萍挪动身子,贴近我后,侧起身子,头枕在了我的肩上。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像是在梳理我们俩人间的心事。
“真暖和。”她说。
我没有说话,仍在梳理她的发丝。
“如果以后我做错了什么,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她说。
“你是我的妹妹,哥哥怎么会对妹妹不好呢?”我说。
“这是真心话?”她说。
“发自于肺腑的。”我说。
“你的心跳真均匀,而且很有力。你说真话时,都是这样吗?”她说。
“我没有试过,但应该是这样吧。”我说。
“男人的心都是这样吗?”她说。
“男人的心和女人的心都一样,有时候坚强,有时候脆弱。”我说。
“那我是坚强的吗?你的呢?”她说。
“我们都是坚强的,因为我们在做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我说。
“你说的对,想到那个,我热血澎湃了。”她说。
“要想击败她们不止要用脑子,体力也很重要,所以我们需要休息了。”我说。
她没有吭声。
我认为她是默认了,便合上眼睛,准备睡觉。
“你想要吗?我可以给你的。”
睡神刚刚刺激到我的大脑,耳边就传来了她的声音。
“不是出于其它的原因,只是想让我们更了解对方,以至于在记忆中永远都遗忘不掉对方。”她又说。
我没有睁开眼睛,像什么都没有听到,放任了睡神的入侵,不知不觉睡去了。
第二天,我醒来,床上已经失去了范慧萍的踪迹。我打她的手机,她笑称已经在去学校的路上了,没有叫醒我,是想让我多睡一会儿。我认为她是羞如面对我才一走了之。
挂掉电话后,我暗道自己这两天是走了桃花运,还是中了桃花劫。突然又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一个悲哀的棋子,被很多人摆布着。
我截止住了思想的蔓延,生怕自己因为这些而有所改变。
我到楼下取了车,骑车先回了一趟寓所。
小湘一人在家。小湘眼球上充满了血丝,显然没有休息好。我向她解释了这两个夜晚是怎么度过的,当然说的都是谎言。
小湘只是点点头,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服,递到了我的手上。我的不诚实令我接衣服的手都在颤抖。
在我洗涮过程中,小湘已经为我做好早点。她陪着我一同吃早餐,过程中她给我讲述了她这两天看的一本小说的内容。我细听着,时而发表些感慨。吃过饭后,我去学校,她留在家里继续看那本小说。
学校内。
我故意走到公告前,看了一番,上面清洁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我放下心来,快步走上楼,来到我的办公室。我办公室的门照例是开着的。我看着敞开的门,真想找个指纹探测仪,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来过这里。
我办公桌上的一个信封吸引了我的眼球。
鬼知道信封里都装了些什么?但可以肯定里面的东西是留给我的。
我拿起来,掂了掂,很轻,里面装的东西应该是软质的,不是上次一样的照片。我拆开,从里面掏出一张纸,展开后,看到纸上面画了一个骷髅头,骷髅头下面用红色油性笔写着‘SHANGF’的英文字母。
骷髅头代表着死亡讯号。
‘SHANGF’代表着下一个死亡的人。
我预感死亡的手段已经升级,不再局限于诡异的自杀,间接性的刺激性的他杀,也成为了途径。
这不是她们害怕了我,而是更加不择手段了。我想这是王秀凤对我嚣张的挑衅,为上次的失败挽回颜面,杀我个彻底。
无需置疑,王秀凤一定拥有十足的把握治一人于死地,但她对付我却还心有余悸,不然就不会用这几个字母,干脆的直接将对方的名字告诉我好了。同时,她还想考验一下我的智商,看我能否推测出来这几个字母的意思。
会是谁呢?这几千名学生中,会是谁呢?
我将那张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后360度旋转看,都没有看出结果来。渐渐我脑力不支了,趴在桌子上闭目休息起来。
午餐时间到了,我准备让饥饿刺激一下我的灵感,结果只是难为了肠胃。我上课的时间到了,我没有去上课。我上不了课。
我几次都想打电话向朋友们求救,但每每都阻止了自己,我不能拖他们下水。这件事只属于我,也就只能自己扛。
如果出这个主意的人士是想好好折磨我的话,告诉你,你做到了,而且是痛苦不堪的折磨着我。
随着时间的飘移,我成功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最后一节课,已经过了一半的时间。
‘咚!咚!咚!咚!’四声连续的敲门声。开门的声音几乎压着最后的敲门尾音传了过来。
我看到了一脸凝重的范慧萍。
“怎么不去上课?”她披头问道。
我这才想起,我是一名老师要登上讲台讲课。
“出什么事了?”范慧萍根据我的神色,觉察到了不妥,走近我小声的问。
我将那张纸推到她眼皮下面,让她自己去辨别。寄托她能看出道道。她的眼睛从圆睁到眨动,花费了五分钟,最终她脸上写满了不解和疑惑。
“你也看不出来?”我不是在询问,是发自于内心的一种无奈。
“你看出来了?”她不是在询问,是发自于内心的一种苍凉。
“没有。”我干脆的说。
“真笨!”她说。
“那你看出来了?”我问。
“我的表情不是回答你了吗?”她说。
“那你还说我笨。”我说。
“因为我只花费了五分钟,而你用了七个小时,结果却是一样。”她说。
“那我给你七个小时。”我说。
“去死!七小时后,我们将看到死亡的人,还有嘲笑和内疚。”她说。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
“凉拌!”她骂道。
“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说。
“你要是在七个小时前通知我,以我的聪明早就破解了。”她说。
“我们卸去心急气躁,用心的去思考,也许下一秒就会成功。”我说。
“成你个大头鬼。”她骂道。
她骂完之后,立刻进入了来回走动认真思考的境界。我为了避免挨骂没有去打扰她,闭目,背倚在椅子上,也思考起来。
突然间,一股劲风向我袭来,夹杂着快速的脚步声。我睁开眼,调正身体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范慧萍。
她还是一脸的凝重,停止了思考,眼神中充满着求证的欲望。
她拿起那张纸,从第一个字母看至最后一个字母,脸色出现了喜悦。
“‘SHANG’应该是一个发音,‘F’可能是受害人名字的缩写。”她自语般的说。
我被吸引了,从她手上拉过那张纸,看起来。
“尚守芳!”我和范慧萍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我沉浸在惊疑和喜悦中了。
范慧萍则几步跑到窗前,探头俯瞰已经放了学走向校门口的学生群。
“这样是看不到她的。”我也看着人群,做了结论。我自认从背影辨不出那个是尚守芳。现在跑下楼,可能又会错过寻找尚守芳最好的机会。
“我已经看到她了。”范慧萍自信的说。
“在那?”我问。
“她的篮球技术还真不赖!”范慧萍赞道。
我将视线转到篮球场上,看到尚守芳独自在打篮球。自从王丽霞和邵华琴背弃‘组织’之后,她们聚在一起明显的少了。
跟踪最好的方法就是成为目标身边的人,虽不能左右目标,但‘刺客’也不能左右我。
尚守芳是全校最讨厌我的人,走近她并且让她接纳我,没有困难那是骗鬼。在我微笑着走向她的过程中,我但求她别用皮球朝我脸上砸来,咱毕竟有时还要靠这张脸。区区几分钟后,我站在了操场边缘上。庆幸的是我迎面没有迎来皮球,确切的说没有迎来任何东西,除了微微吹来的风。
尚守芳篮球打的不错,但比我差远了。如不是今天任务重大,深怕得罪了她,我一定出言指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