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甜!好酒!”她吧唧着嘴巴,吟道。
“真辣!要命!”我随后说道。
“喝的心不甘情不愿,存心跟我过不去是吧?”她斜着眼睛问我。
“我那有这个胆啊!”我说。
“我看特像。”她说。
“我拍着胸脯,凭良心的说,没有,绝对没有。”我说。
“我说有就有,没有也有,而且剥夺你狡辩的权利。”她说。
我无言以对。
“为了惩罚你,再喝一杯。”她说。
“你别得寸进尺,见关公生病就舞起大刀没完没了了。”我说。
“我就是没完没了你又怎么了?吃了我?”她咄咄逼人道。
“我不怎么你,算你狠总行了吧。”我说。
“我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能喝多少‘马尿’。”她说。
“感情你所谓的不计前嫌只是一场虚无的空气。”我说。
“见自己的爱人跟别的女的喝酒到天亮而且还‘南柯一梦’,是女人都会生气,别说余怒停留几天,就是存几个月也不稀奇。”她说。
“我实在是不能喝了,再喝要出人命了。”我哀求道。
“骗白痴去吧,是不是我没王秀凤‘有滋有味’,令你没兴趣了。”她说。
“你到底想怎样?”我说。
“喝了这杯再说。”她超级坚定的说。
“我喝!醉死一了百了。”我发起了狠。
“这就对了。”她这时美妙的演绎了成功者的喜悦。
我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待给她倒酒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为什么要给她倒酒呢?凭什么让我给她倒酒?我一个大老爷们,她充其量一个小女生,凭什么啊?我不倒,说不倒,就不倒。我将酒瓶往桌子上一放,看了她一眼,最后将眼神转移到了自己的酒杯上。
她丝毫不为此着怒,笑嘻嘻的拿起酒瓶,慢慢的给自己倒满。她对自己酒杯中的酒和倒酒的技术相当满意。
“跟往事干杯!”她举杯吟道。
“但愿喝过这一杯,没有下一杯。”我自我埋怨的说。
她一饮而尽。
我随后干了。
“知道这个杯子能盛几两酒?”她问。
“大概一两五钱吧。”我估摸道。
“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她说。
“什么事?”我说。
“我不胜酒力。”她说。
“这话去骗吃奶的小孩吧。”我说。
“这是大实话,我顶多只能喝三两。”她表情凝重的说。
“我要是相信,就证明我傻到家了。”我说。
“不信你才傻呢?”她说。
“喝过三两小酒,头脑虽有些小晕,但我绝对相信自己的思想。”我说。
我话落刚落,就听到了范慧萍摔倒在地的声音。
这是她的诡计,我不会上当受骗。如此也好,不必再受她刁难,终于可以清净一会儿了。于是,我细细品味起菜肴,味道不佳。
几分钟后,残羹剩饭被我消灭殆尽。范慧萍还是躺在地上,没有丝毫要爬起来的迹象。我的善良令我的心不在平静,楚楚欲动起来。
“姓范的!”我喊。
没有回声。
“范慧萍!快醒醒!”我再喊。
仍没回声。
“小孩!”我又喊。
还是没有回声。
“老公!”我还喊。
依旧没有回声。
我慌了,丢下筷子,走过去,伸手推了她一把。
她嗯了一声,像极了烂醉之人发出的声音。
她真的醉了,我后悔起刚才的怀疑。
我用力推了她一把,她的身体随着我的力道动了动,发出了一连串更响更贴切的声音。
我确定她真的醉了,而且醉的还不轻。
我双手架起她的身子,她像一个软不拉几的泥鳅钻进了我的怀里。
上菜的那名服务员走过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没有帮忙的迹象。
我将范慧萍放置到了椅子上,她胡言乱语的扯起了醉话,偶尔还夹杂着呕吐的动作,不过始终没有吐出一点东西。
“我认为最好的选择是离开这里,找个旅馆休息休息,看样子这位小姐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那个服务员好心的说。我看的出来,她主要是担心我们继续耽搁她下班。
我决定顺了服务员的心意,自然人家讨厌咱,咱又何必赖在这里呢。
我先将范慧萍交给了那个服务员,到柜台付了钱,走回来后,没有理会服务员,便背起范慧萍,走出了饭店。
我在柜台付钱时,打听到出饭店左拐五十米,有一家旅馆。我按照所说的走过去,确实有家旅馆。
一对正在打扑克的年轻男女看到来了生意,站起来相迎。待看到我背着一个醉酒的女孩,他们招待的兴趣消极了,甚至有了哄我出去的意思。
“亲爱的,躺在你的背上真舒服。”范慧萍突然满足的说。
那对男女听到了这句话,认为我们是恋人,脸上的热情死灰复燃。女的负责将我引到了楼上,向我介绍房间。
我选了一间双人房。女子对我的选择产生了奇怪。因为通常恋人一起住旅馆都会睡在一起,没有必要多花钱住双人房。但奇怪很快就被这间房比其它房间贵出几十块而消失了。
我把范慧萍放到床上,给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
我走下楼,将摩托车寄存在旅馆内。上楼时,那个男的递给我两个东西,我不便推迟,只得接了。这两个小东西,令我全身滚烫起来。
我走进房间,看到范慧萍还是刚才的睡姿。睡的更沉了。我本想近处看看她,照料一番,不曾那两个小东西一下子闯进了我的脑子里,随后引起了一片连锁反应。毕竟,她是一个充满诱惑的女孩。经过一番挣扎,最后我清醒的打消了近处看她的念头。
空调发出来的热量温暖了整个房间。我脱去了棉衣,穿着衬衣躺到属于我的那张床上,看了一会电视,有些困乏了。
我走进了卫生间,好好洗刷了一番。出来后,看到范慧萍改变了睡姿,背对着我,只能看到她的秀发。
我关掉电灯电视,躺到床上,拉开棉被,静静睡去。
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意识中感觉棉被被掀开了,一个身体躺在了我的身旁,接着棉被又盖了回去。那个身体慢慢的向我贴近,最后贴到了我的后背上,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腰上。
我猛然醒了过来,本能的远离了那个身体。对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虽然房间里很暗,但我看的出来那个人是范慧萍。
她正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你这是做什么?”我问。
“我要是说因为这里暖和,你相信吗?”她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挑衅我的极限。但我现在不是见羊就扑的狼。
“你只有十七岁!”我平静的说。
“原来你会用年龄划分爱情啊!”她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说。
“你的许多习惯都因我而改变了,我坚信爱情也会。”她说。
“爱情不会。”我说。
“我愿意赌一次。”她说。
“你的代价将是永远抹不掉的悔恨。”我说。
“这在你身上不会发生,你会爱上我,而且是死心塌地的爱上我。”她说。
“我已经有死心塌地的人了。”我说。
“是刘静珍吗?”她问。
“是的。”我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她转过身,平躺着看起天花板。我也学着她的样子看起天花板。
我看不到天花板的样子,只是漆黑一片。
房间静的出奇,似乎连我们的呼吸声都停止了。我的心追随着这份平静。
“我没有谈过恋爱。”她划破了这份宁静。
“所以你更应该珍惜自己。”我说。
“你要用多久才可以忘记昨晚的事。”她说。
“在见到你受难的那一刹那,我对她就只有憎恨了。”我说。
“这是真的吗?”她喜悦的说。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我说。
“真令人高兴。”她说。
“你今晚的行径不会和昨晚的事有关吧?”我问。问完之后,我心里有立刻排斥起这个想法。
“我想,你今晚拥有了我,就会忘记昨晚的她。”范慧萍说。
我对她的话目瞪口呆,想骂她几句,最后还是忍住了。
“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新厌旧吗?”她说
“喜新厌旧不应该是这么解释的。”我说。
“那要怎么解释?”她问。
“好了,不说了,睡觉。”我说。
“好,睡觉。”她答应了。
过了几分钟。
“你怎么还不回你的床上去。”我说。
我的问话如石沉大海,好一会儿才得到了回答。而且是与问话不符的回答。
“我有一个哥哥。”她伤感的说。我感觉到她的答非所问是发自内心的,不在是玩笑。
“那他现在在哪里?”我问。
“他死了!”她说。
“死了?”我惊道。
“我们从小相依为命,为了生活,为了养活幼小的我,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社会青年在一起,成为他们组织里最年轻的一个。他为人仗义,身手又好,很快的超过了那些老资历,后来他成为了那个社团的掌权人。不久后,他得罪了同城势力更大的一个组织,两个组织发生冲突,他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在他兄弟的帮助下,进了孤儿院,后来那个人也消失了。”她说。
我明白她之所以说的那么简单扼要,是不想回忆当年的情景。如此,我不便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