滦阳城好久没有来过这么壮大的部队了,也许久没有人可以在街道上策马扬鞭,但是这个人他们认识,正是解国所剩唯一的猛将——解长安。
坐镇滦阳城的郭县令正紧锣密鼓地张罗着迎接睿王进城的事,而他府上的厨房里,集结了众多城中有名的厨子,正鸡飞狗跳地筹备晚宴时的山珍海味。
“马车备好了吗?”
“备好了,老爷。”
郭县令脸上有些得意洋洋,能亲见睿王,那可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美事,他理了理衣冠,刚抬了一只脚,就见匆匆有人赶来。
“老爷,睿王他……已经冲进来了。”
“什么?睿王已经进城?”郭县令瞪大了眼睛,也忘了整理带歪了的帽子,就往门口迎去。
这不对啊,比预计的早了半个时辰。
刚战战兢兢地走了两步,便听到一阵步履促急而沉重的声音。
“睿…睿王……”县官当即顿在了原地,解长安来势汹汹的样子,让他以为是因为自己迟了迎接,所以他才大发雷霆。
但是真的冤枉啊,无论是他预估的,还是早晨睿王自己的使者来报,都应该是半个时辰后才能进城,他也掐好了时间,就算此时往城门赶去,还是会有多余的事情。
可解长安出了名的不畏皇权,杀人不眨眼,眼看着他手握腰间挂着的宝剑,便不寒而栗,这人纵然当场血洗了他们衙役,也没有人敢说他什么。
一个是屡立奇功的睿王,他不过一个小小县令而已。
郭县令一直弓着身子,背后的汗毛只立,看着解长安的脚越来越近,手止不住地抖。
“帮我找一个人。”解长安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力道极大,以至于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睿……睿王只管吩咐,小的一定照做。”
“就说牢中走丢了一盗贼,叫人挨家挨户地搜,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敢问睿王,要找的是何人?年纪、样貌又如何?”
解长安放开郭县令的衣领,猛地转过身去,宽大的披风被风掀起,猎猎作响。
他冷声道:“叫画师来。”
郭县令松了一口气,连忙对身后的人吩咐:“快快,叫画师。”
***
解长安气的急火攻心的时候,在外城区的虞淑云却啃鸡腿啃的正香。
圆滚滚的大妈只是长得看起来凶,其实人特别热情,不仅没有追究她为什么在他家后院的事,还在午饭时候毫不犹豫地拿出了卤罐里的肉和鸡腿接待她。
“慢点吃,慢点吃。”大妈一边王她碗里夹菜,一边用笑得只有一条缝的眼睛看她。
“谢谢大娘,你人真好。”虞淑云回之一个微笑,卷卷袖子,就对着眼前的美食大快朵颐起来,一点大家闺秀的形象也没有了,而反观旁边的梁柳惠,却小口小口地吃着米板,十分文雅。
大妈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数落道:“吃吃吃,你还有脸吃饭,成天不务正业,既不去你爹的铁铺帮忙赚钱,也不知寻个姑娘完成终身大事,让我早日抱上孙子。还吃什么吃,去,给虞姑娘盛碗饭来。”
虞淑云啃鸡腿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