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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琦和妈妈坐在出租车里往爷爷家赶。爷爷住在农村,离县城有二十多公里。肖琦坐在出租车上就给爸爸打电话,一打,关机,再打,还是关机!肖琦气得使劲捏着手机,仿佛要把它捏碎。何罗尹看着肖琦的脸色,问道:“给你爸打的电话?”
肖琦点点头。
“你爸睡眠不好,你就让他睡吧,明天再告诉他。”何罗尹像平时一样安慰肖琦。肖琦心中想说:“妈,今天是你不应该去,你们都离婚了,除了我,你和他的家人再没半毛钱关系!”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妈妈,爷爷最喜欢你了,他有事从来都是给你打电话,而从不打给他那宝贝儿子。”
“嘿嘿,你爷爷一个人把你爸拉扯大不容易。”
“这次就别让爷爷走了,他年龄大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肖琦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爷爷如果来了不走,住在哪儿呢?住在妈妈家还是杜万春家?
“恩,你爷爷一直不愿意过来,说城里住不惯,其实他是不愿意麻烦我们,你爷爷是个很坚强的人!”何罗伊仿佛没有意识到肖琦的失言,语气依然平静。
车子在爷爷家门前停下了,肖琦推开门,来到爷爷的卧室。卧室里一盏十五瓦的灯泡亮着昏黄的光,木板床上,爷爷闭目躺着。
“爷爷,爷爷。”肖琦摇了摇老人,老人睁开眼睛,歪着嘴,却不能动弹。
“爷爷,你怎么了?妈妈,爷爷不能说话了!”肖琦惊叫起来!
“琦琦!”何罗尹推过肖琦,看了看老人,对肖琦说:“快,找根针来!”肖琦在爷爷的衣柜里翻了半天也翻到。
何罗尹赶紧吩咐道:“去,院墙外有花椒树,掐两个花椒针来!”
肖琦跑到院墙外,不顾花椒针扎手,掐了两个,跑进屋,赶紧递给妈妈。
何罗尹抓住老人的耳垂,用花椒针刺下去,她用力去挤,挤出了一滴黑黑的浓血,然后又用同样的办法扎了十个手指头。
肖琦站在旁边紧张地看着,不敢搭话。
何罗尹对肖琦说:“快,叫司机进来帮忙,送你爷爷上医院。”他们七手八脚把老人弄上出租车,何罗尹让琦琦坐在副驾座位上,让老人半躺在后座上,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上避免颠簸。司机问道:“是你的父亲?”何罗尹答道:“公公。”司机感动的说:“摊上你这样的儿媳,真是福气!”何罗尹笑笑,拨通了心内科主任罗素的电话:“罗主任么?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打扰你。琦琦他爷爷昏迷了,估计是心脏问题,你能不能接诊?”
“没问题,我马上过去,都是自己人,不客气。”罗主任睡意朦胧的声音。
“妈妈。爷爷不会有问题吧?”肖琦紧张地听完何罗尹的电话,赶紧问。
“不好说,应该是心梗。”何罗尹紧张的说,“不过罗主任是全省有名的心内科专家,由他接诊,应该没问题。”
“但愿没问题啊,否则!”肖琦又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刹车。
到了医院,罗主任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他看了看老人的情况,说道:“不碍事,用不着手术,挂几天水把血栓溶了就好。“
何罗尹听完此话,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以为要动手术呢。”罗主任看看老人耳垂遗留的血迹,赞叹说:“幸亏你及时做了处理,要不然不仅要手术,还得留下后遗症呢!”
给老人挂上水,天已经蒙蒙亮了。何罗尹看着疲惫的肖琦,心疼的说:“你回家睡会吧。”肖琦摇摇头:“妈妈,你回去休息吧,我年轻,没问题的。”
何罗尹点点头:“这样吧,你在这看一会,我回去给你爷爷熬点稀饭,他不能吃硬东西,只能吃流质的食物。”
肖琦点点头:“去吧妈妈,睡一觉再来啊。”
何罗尹走后,肖琦无聊的翻弄着手机。她拨打爸爸的电话,还是关机!哼,你们睡得倒死沉,害的妈妈一夜没睡!非治治你们不可。
肖琦眼珠一转,拨通了乔冰羽的电话。
“谁呀?这么早来电话!”乔冰羽睡意朦胧,嘟哝着。
“我是肖琦,我现在命令你到医院来。”肖琦拿不准乔冰羽会不会买她的帐,但语气却很强硬。
“去医院干什么,难不成你昨天吃坏了肚子,住院了?”乔冰羽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恩,肚子好痛啊!”肖琦装起了可怜:“我一个人在医院打点滴,好可怜啊,你过来陪陪我好不?”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
“喂,你在不在听啊?”肖琦问道,然后继续装可怜:“哎吆,肚子痛,也没人管。水也要挂完了,谁帮我换水啊?你过来吧,好不好?”
电话那段还是沉默。
“你还想不想我给你当模特了?”肖琦使出了杀手锏,对着电话大声喊吼道。
“好吧,十分钟后到。”电话那端是无可奈何的声音。
来了就好!肖琦得意地想:“杜万春,哼,我要让你好看!”
乔冰羽走进病房,肖琦正趴在病床边上睡觉。他推了推肖琦,又看看睡在床上的爷爷,惊问道:“不是你生病啊!”
肖琦站了起来:“怎么?就这么盼着我生病么?”
“没病就好,没病就好!”乔冰羽转身就往外走;“那我走了啊。”
“不许走!”肖琦一下子跳到了他前面:“等会你要跟我去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我不感兴趣!”乔冰羽说。
“一夜长大了?那你对什么感兴趣?”肖琦逼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蒙了一层血丝,很显然昨夜没睡好。
“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乔冰羽面无表情,看着墙壁说道。
“什么事情?什么事情能比报复杜万春还重要?”肖琦歪头看着他的眼睛,让他无路可逃。
“你又想出了什么坏招?”乔冰羽果然沉不住气了。
“这还差不多!”肖琦满意地看着乔冰羽,微微一笑:“你按照我的安排去做,保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