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破晓,一声鸡鸣打破了乡村的宁静,这不影响大部分村民的睡眠,该起床的已起床,不该起床的还在慵懒的酣睡着。
屋外的天还有点黑,此时尘风已无心睡眠,为了不让师傅和黑胖来送别而多份离别的感伤。尘风准备一大早离开家乡,离别前心中又难免有些不舍和牵挂,洗漱完毕,尘风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踏着晨露走到了师傅吴远的门口,尘风把新熏好的溪鱼干拴在门上,透过门缝深情的朝里望了一眼,他多么希望屋里的老头有个好归宿,找个老伴,哪怕无儿无女,也有个女人细心的照顾他,可一想到他那份固执劲,尘风禁不住笑了,一个闲鱼野鹤惯了的人哪里受得了别人来管他,“算了,只要他健康、平安就够了,其他的不重要”一路想着,尘风不知不觉的到了黑胖家,早有所料,此刻的黑胖自然还在睡梦中,倒是门口的大黄狗吠了几声,摸了摸狗头,大黄狗舔了舔尘风的手后又躺下睡觉了,尘风静静的看着黑胖的窗户,就要离别,各闯天涯了,尘风多么不舍,一起长大的兄弟,从小在一个班级,此刻尘风多么希望黑胖再陪在自己身边,一起上学,可他知道,谁也主宰不了别人的命运,每个人的轨迹不一样,谁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要走,不过在心里,尘风默默的告诉自己“黑胖,我的兄弟,现在虽然兄弟给不了你什么,等我以后混出人样了,一定会与你有福同享”
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尘风晃悠悠的回到家里,奶奶已经烧好了早饭,妹妹灵儿已经被奶奶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不甘心的起床洗漱了,
“哥哥,奶奶欺负我,我还没有睡醒就被她拽了起来”
“你不欺负奶奶就‘阿弥陀佛’了”说着尘风打了打妹妹屁股“快洗脸吃饭,等会你也要和奶奶、哥哥一起去镇上读书了,哥哥已经为你在镇上的小学报了名,为此你哥哥我还放下这张‘老脸’去求了王伯伯呢,你不想变成迟到大王的话就抓紧点了”
“知道了”灵儿嘀咕一声白了哥哥一眼,不情愿的洗好脸上桌吃饭了,她一直在村小学上课,同班同学才10几个,知道要去镇上读书,不免有些兴奋,她想镇上的小学肯定是比村里的要大要美。
门外的拖拉机“突、突、突”的响了起来,尘风知道是本村的项师傅到了,几天前,尘风在镇里租好了一幢2层的木房子,一楼作厨房,二楼2个房间作卧室,虽然小却温馨,找了同村开拖拉机的项师傅把要用的生活物品先行搬了过去,又在商店买了两瓶好酒,拜访了镇小学的王校长,王校长是父亲的初中同学,以前两人交情不错,自从父亲去世后断了来往,现在尘风来镇上读高中了,不忍把妹妹与奶奶放在农村,就厚着脸皮来央求王校长,校长爱怜的看着挚友的遗孀,对于这个请求他自然不忍拒绝,很顺利的给灵儿办好了插班手续。
“突、突、突”的拖拉机响了起来,尘风关好自家院门后,搀扶着妹妹与奶奶坐上了拖拉机,回眸望望山村,尘风很是不舍,对于明天又多了些期许。忙碌了一天,准备好各项工作,尘风昏沉沉的睡下了。
第二天,九月一日,尘风开启了高中生活,全新的生活开始了,灵溪高中也进入了一个全新时代,早上的升旗仪式结束后,肥头大耳的苏校长作了开学典礼的发言,废话了一大堆,尘风的耳朵都要长茧了,半小时的发言,只记住了最后一句:
“同学们,今天,你以灵溪中学为荣;明天,灵溪中学将会以你为傲”
“这校长还有点水平,不知道哪个女秘为他写的?”尘风认为最后一句是经典。
开学典礼结束后,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到了教室,60平米大的教室里密密麻麻的坐满了新同学,尘风数了一下全班52名同学,其中28名男同学,24名女同学,阴阳还算协调。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同学让他有些迷茫,虽然有些同学是初中同学,彼此认识,但是因为相对大镇,尘风来自更偏远的农村,他所在的乡初中只有10个人考上了高中,分在了高一年级不同的8个班,刚好他所在的高一(2)班他孤家寡人,尘风看着叽叽喳喳的新同学有些无语,这时身边递过来一根香烟,
“兄弟,来根烟,等下下课了一起去厕所抽”
“不好意思,哥们不会”尘风转头看了看,是个穿红衣服,带鸭舌帽的陌生同桌,礼貌的拒绝。
“抽抽就会了,一支生,二支熟,三支不过瘾,看的起哥们的话就拿着”帅气的鸭舌帽冷酷又不失幽默的回到。
感觉再不拿着就薄了人家面子,尘风愣了下就接了过来,心想大不了下次自己买包发下。
“哥们,从哪个初中考上来的啊?”反正无聊,班主任还没有来,尘风借机与鸭舌帽谈了起来。
“哥们,从省城杭州回来的”鸭舌帽话里有点点自豪也有丝丝落寞。
“怎么,难道是毛老爷子再世,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了?”尘风感觉与此人很投缘,不禁“揶揄”起来。
“呵呵,孔子曰‘非也’”说完鸭舌帽也自嘲的笑了笑。
在尘风的追问下,鸭舌帽道出了实情,原来鸭舌帽本名叫蔡飞羽,不爱学习却天资聪颖,去年因2分之差与东方一中失之交臂,而转报了杭州水电高专,也算是鲤鱼跳龙门,变成了省城户口,父母在外打工,在其亲戚承包的矿山上讨生活,生活艰辛,父母俩辛苦赚钱,唯一的盼头希望儿子飞羽以后有出息,去年的中考,蔡飞羽考上了省城的中专让他们扬眉吐气了下,不出所料,以后找个稳定的工作不成问题了,但蔡飞羽不是省油的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性格有点孤傲,而且嫉恶如仇,人称“独狼”,今年5月因同在杭州求学的老乡被同学欺负,找他帮忙,东方的老乡被欺负,蔡飞羽感觉自己的脸被抽巴掌了般,顿生江湖义气,替同乡出气,以一挑八,最后把对方其中一人打成重伤,送进医院,此时引起轩然大波,学校抓住把柄,任凭其父怎么哀求都无济于事,后来被退学处理,最后没办法,在其父的到处托人帮忙下回故乡灵溪中学“留级”改读了高中。
听着蔡飞羽的自述,尘风顿时对其心生好感,好似眼前的同桌变成了张飞、关羽的化身。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门口走进了一位穿着白衬衫的男青年,此人20出头,名叫王立豪,刚刚从师范学院毕业,与尘风一样,对于灵溪中学来说也是个新人,是高一(2)班的班主任,主教数学,帅气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本点名册矫健的跨入教室,当其站在讲台的一刹那,台下好多的女生“哇,好帅哦”露出了花痴状,王立豪虽是新老师却是年少老成,一句“谢谢夸奖,你们以后的男朋友肯定更帅”在一片笑声中化解尴尬。
“各位同学,我叫王立豪,毕业于东方师范学院,是大家的数学老师,也是你们以后的班主任,很高兴认识你们,这次班会课主要先让大家互相认识下,然后再按身高排座位,下面请各位同学依次介绍自己”
“我叫王美丽,今年从灵溪中学初中毕业,现在又在灵溪中学读高一,同在一个地方,只是换了个教室而已,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以后大家成为好朋友”第一个发言的是个女同学,讲话大方得体,王老师安排第一个发言有深意,据说她爸爸正是灵溪镇的一把手,镇党委书记王观中的掌上明珠,相貌中上,性格外向,带上一点点傲气。(PS:灵溪中学是初中高中合在一起的中学)
第二个发言的是名大胖子,不出声已出名,一米八的身高200多斤的重量站在那里就是“风景”,之后一句“我叫包正宗,男,爱好女”笑倒台下一大片,班主任王立豪也被其逗得大笑了起来,一些女生小声的瞟了其几眼笑骂道“色狼”,其不怒,厚颜无耻的趁老师不注意时,朝讲台下女生竖中指“挑衅”,好一个色狼胚子,尘风也被其逗乐了。
第三个发言的是李天宇,不可一世的站在讲台上,第一句就语出惊人,“我叫李天宇,身高一米八,我爸爸是李钢,他是我们灵溪镇的镇长....”此人讲起来滔滔不绝,边说边色迷迷的朝女生堆里看,“一半天堂一半地狱”在其讲话中,有些女生及男生向其靠拢的冲动,坐在后面的尘风与蔡天宇分别眉头皱了皱,不屑为伍的表情。
第四个发言的是尘风,“我叫马尘风,来自农村,大山里的孩子,很高兴认识大家”不愿意多说,尘风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回到了座位上,冷酷的性格让第一个发言的王美丽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
第五个发言的是蔡飞羽,“我叫蔡天羽,我爸爸不是李钢,我不是镇长的儿子,但我是灵溪镇的良民”一句简短的开场白让台下笑翻了,也让李天宇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里多了份杀机,蔡飞羽挑衅的回了李天宇一眼,不紧不慢的回到座位上。
第五个发言的是陈飞龙,此人1米七五的个子,壮实的身体,戴了副眼镜,“我叫陈飞龙,富溪乡人氏,父母在深圳经商,只有我和妹妹在家乡求学,希望能在这里找到好朋友,另外我爱好篮球,希望平时多切磋(其实更喜欢网游)...”尘风感觉此人与自己有点相像,有个妹妹也在上学,不同的是人家父母在外经商,自己父母已不在人世。
第六个发言的是吴自雄,此人一米六五的身高,个子虽矮,人却异常的结实,手臂粗壮有力,只是长相有点点色,言语之间也有些痞气与浪荡,尘风对其没有好感。
第七个发言的是张丽莎,温碧霞的长相,买红妹般会笑的眼睛,一上台艳惊四座,台下的尘风眼睛看直了,不忍直视,感觉真是蒙娜丽莎般的漂亮,美得不敢再看其一眼,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可能是在梦中吧,一想尘风的脸禁不住红了,不敢再看,趴在桌上竖其耳朵听。
“我叫张丽莎,家住DF市区,因5分之差无缘东方一中,不过我一点不后悔来到这个美丽的小镇求学,希望与在座的每个同学成为好朋友,一起进步”
张丽莎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台下同学哇了的一声,因为与东方一中5分之差的分数在灵溪中学来说就是学习的佼佼者了,要知道东方一中是DF市高中的number1,是东方地区培养清华、北大生的摇篮,尘风被其温文尔雅的谈吐彻底的征服了,在其回坐的时候又禁不住深深地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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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同学自我介绍了后,班主任开始根据身高排座位了,他让男生、女生分别排成两列,按身高女的与女的一桌,男的与男的一桌,尘风1米83的身高自然排在了最后,1米80的“独狼”也与他站在一起,很明显两人互相有好感,转眼成了好哥们,两个人很顺理成章的坐到了最后一排,让独狼很不爽的是,身高同样1米80的大镇长的“公子”李天宇却坐在了第三排,坐在了王美丽的后桌,等全部座位安排好时,独狼向王立豪理论,“尊敬的王主任,为什么同样是1米80,有些人坐第三排,我要坐最后一排呀?”
“这个,这个”王立豪不免有些尴尬,他自然不能说是李镇长的吩咐,苏校长的安排,不得以而为之,不过王立豪倒底是王立豪,即刻找了个理由,“李同学眼睛高度近视又有些散光,学校根据事实照顾一下,而且李天宇虽然是1米80的身高,主要是腿长,坐下后其实大家看起来也差不多高的嘛”说完王立豪尴尬的朝蔡飞羽笑了笑。
从王立豪的言语中,蔡飞羽知道了老师的为难,他知道作为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班主任的不易,不管是校长或镇长哪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看着在回头冲他冷笑的李公子,他不禁咬了咬牙齿,拳头捏的咯咯响,不平道,“平等二字去哪里找,只有字典里才有吧!”这时,身边伸来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拳头,“别想了,留得拳头在,不怕没狗打”两人相视一笑,不自觉的形成了统一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