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笙今日可尽兴了,”凤潇湘浅浅开口,语气带有三分醉意,“殿主,对于爱酒之人并没有尽兴一说,不过今日酒倒也是酣畅淋漓,”
龙华看着桌上的空瓶,这小家伙倒是会喝,所点之酒酒度都只是一般,“那玄笙可要携带一些回去,”“不了,”二人出屋下楼走出花开花落酒楼,
“轰,”二人刚走出了酒楼,对面的楼里便飞出来一人,直往二人身前而来,龙华见此双眸骤缩,欲要出手挥开飞来之人,凤潇湘立即拉住了他的衣袖,龙华侧身低头看来,凤潇湘神色平淡,并未开口,只是拉着龙华的衣袖,龙华见此便作罢,飞来之人直掉在二人身前,溅起了些许浅灰,凤潇湘看着眼前之人,又抬头看了对面的酒楼,不由面露异色,又瞬间恢复,一男子声音跟着从楼里而出,
“墨掌柜可真是固执,啧啧,这一脸的惨相可真是让我于心不忍,如今,掌柜可想清楚了?这雪楼是要卖给我们还是不卖!”说完刚好踏出门来,身后跟着一众人。
这时,周围的百姓见此也知道发生了何事,全都自动退离几尺远,远远看着,围观声,议论声纷纷响起,却没有一人上前看一下躺在地上的人如何,官府都不敢管的事他们可不想惹祸上身。
凤潇湘看着众人的冷漠,面无表情,低眸看着眼前之人,他的右腿经脉应该断了一根,身上此时血迹斑斑,头发凌乱,面部发肿,却见他咬牙挣扎,缓慢站了起来,忍着右脚经脉断裂的疼痛,和满身的伤,双眸直射门旁之人,发紫的嘴唇缓缓张开,
“你想都别想,只要今日我墨言还能站着,你就休养占我雪楼。”语气微弱,又带着不容放弃的坚毅。
男子闻言眉头一挑,冷笑道,“墨掌柜今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那今日我就打到你墨掌柜站不起来为止,”
说完男子瞬间出手,双拳有力,直向墨掌柜的胸膛而去,这一招下去,只怕这掌柜危矣,有的百姓面露不忍,已经闭上了眼睛,等了半晌,众人不闻下声,
“谁,是谁,到底是谁暗中偷袭我,可敢出来一见,”众人闻言睁开双眼,四周眺望,墨掌柜凌乱的身姿依然安稳站立在凤潇湘龙华身前,并未再受伤,众人纷纷面露异色,这男子竟然没再受伤,听那男子的声音,难道有人出手帮了此人?
男子见没有人应他,眼放精光,再次出拳挥向墨掌柜,在拳快要触到墨掌柜的胸膛时,银针再次从正面往男子的面门袭来,男子见此大惊,只好立即收回双拳斜身侧开,语气微怒,“到底是那个王八羔子敢暗中偷袭我,有本事就出来一见,”男子说完话,
“这位大叔真是老当益壮啊!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可是比那上了年纪的狗吠还要震耳欲聋,只是大叔这眼力劲可比不上那狗的,本公子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出手从正面攻击大叔的,怎么就成了偷袭大叔你呢!”闻声众人纷纷向声源处望去,只见一白衣锦服男子和一灰色锦服男子站在花开花落楼前,一高一低,身高差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让人不敢直视,
“刚刚是你俩出的银针?”男子的声音直接跨过墨掌柜问向二人,
龙华寒冷站立,气势慑人,不发一语,幽深的瞳孔直射向男子,就像射出的利箭,直击男子的心魂,男子衣袍里的手不由抖了一下,
凤潇湘缓缓开口,“没错,大叔,你没问错人,确实是本公子出的银针,”
男子闻言恢复正常,嘴角冷笑,显然不信,避开龙华的目光,看向凤潇湘,“你是谁家的小孩,赶紧离开,这里可不是玩的地方,刀剑不长眼,”
凤潇湘看着男子嘴角的冷笑,不急不慢的开口,“可是大叔,今日本公子偏偏就是要坏你的事情,怎么办呢,”
语气带着几分慵懒,几丝笑意,几分随意,几分醉意,又带着几分凌厉,眼眸微缩,当然,伤了我的人自然是要取点利息的,
男子见二人神色依旧站立,不见一丝慌张,不由四处查寻了一下,暗暗放了心,
“刚刚确实是你放的银针?”“大叔,看来你这耳力劲真不好,果然是人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既然大叔还不信,那么,”嘴角扬起,说手中闪现三根银针,对着男子凌空而去,当然凤潇湘只是随意发针,并未加上内力,所以男子轻易便躲开了,
见此,男子显然已经确信刚刚是此人放的针,“无知小儿,毛都还未长齐就想见义勇为?趁我现在还没生气,赶紧离开,不然,”说完语气抖转,面露狠色,这小孩当众给他难堪,若她再不知好歹,然后嘴角扬起诡异的角度。
“大叔确实说的对,我俩是没长齐毛的小孩,不过大叔倒也有自知之明,大叔已经四十好几了吧,是担心再过几年没地安身,逼着别人卖楼给你挣棺材本?”凤潇湘语气无辜,带有三分天真,正常人都能听出来里面的嘲讽,周围的百姓此时也不得不佩服凤潇湘的胆大,眼前之人身高上可压了他一截,更何况一人身材瘦小,一人身材高大,无知的人的胆量确实也让人佩服,纷纷面露不忍,可惜,
男子气极,面露愤恨,双眼泛光,“你这小孩好不知好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了你机会,让你们离开,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今日我就做一回小人,替你的父母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江湖险恶,”凤潇湘嗤道,“大叔,在我们之前你刚刚以多欺少伤了那叔叔,现在又要再次以长欺幼,今日你已经做了两次小人了,当然,今日之前做过多少次小人我们是不知的,况且,大叔要想着教训别人,就先去教训你的父母,你父母若地下有知,你如此为人,只怕也是难以安息啊,”说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她凤潇湘最恨别人拿她父母说事,更何况还伤了她的人,她可不会客气,龙华在旁面露异色,嘴角微抽。
男子闻言面露狰狞,双眼泛毒,“你这小孩年纪轻轻,说话便如此恶毒,今日就让我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说完飞身而来,龙华待要出手,凤潇湘已飞身而出,
龙华看着打斗中的两人,眼波暗沉,又泛着深邃,寒眉微蹙,看着身前受伤的人,这小家伙难道仅仅是善心又发了?
凤潇湘出手凌厉,完全没有一丝隐藏,男子吃惊的同时,神色放光,这小家伙年纪轻轻,出手凌厉,招式诡异,为何他在杭州城没听过这样一号人物,随而又眼放寒光,没听过就没听过,过了今日这杭州城便不会再有这样一号人物,
开始出招迅猛,掌,拳,抓,踢,对着凤潇湘身体各部位的弱点而去,凤潇湘见大汉如此打法,不由冷笑,避开男子掌力的同时,双腿弯曲,借力一跃,零空后翻,手摸银针,站地而出,挥向男子,一波刚出,又发一波,男子手忙脚乱躲避银针,
凤潇湘凤眼微眯,袖袍再次一挥,身前随即浮现密密麻麻的银针,没有一丝犹豫,对着男子发去,男子刚勉强躲过银针,又看密密麻麻的银针再次袭来,面露惊慌之色,运起内力想挥退凤潇湘的银针,奈何凤潇湘的银针之术岂是常人想挥退就挥退的,百姓纷纷远离,众人还未看清楚怎么回事,男子已吐出了一口鲜血,
凤潇湘见此嘴角微勾,她出的银针可都是按穴位的,跟在男子身后的众人见此,纷纷站出身来,被男子挥手挡下,对着凤潇湘凌厉开口,
“你到底是谁!”此时男子染血的红唇,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嗜人,
“大叔,本公子就是你刚刚口中的无知小儿啊,”凤潇湘双手环胸,语气慵懒,神态不屑,
男子愣了一下,“阁下今日是定要多管闲事?”“是啊,大叔你任意为事,本公子就要多管闲事,”
男子微微皱眉,“阁下不知道多管闲事的人都死得早?”“大叔这是哪的话,向来都是成王败寇,大叔这话的意思是要追杀本公子?本公子还真的好怕,”凤潇湘薄唇一张一合,眉心一时深邃诡异,突然,凤潇湘再次出针,她记得墨掌柜可是断了一很脚筋,不拿点利息她就不叫凤潇湘,时再次银针挥向受伤的男子,男子显然还未反应过来,身旁的人纷纷拔剑挡针,当然虽挡了一些,有一些还是没入众人的身体,男子再次吐血,面露疼痛之色。
“阁下是要赶尽杀绝?”
“本公子确实想赶尽杀绝,但是,鉴于本公子善良大度,今日就暂且留你们一命,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不是你们的东西就别肖想,因为,代价,你们承受不起,”红唇微微张开,一字一句,缓缓而出,带着警告,带着怒气,带着嗜血,今日之事只怕不是第一次了,她若再晚回来,这些人难道还想吞了她的山庄?她倒是想看看他们能不能撑得下,嘴角泛起冷笑,
凤潇湘说完,男子忍着疼痛,仔仔细细打量眼前的凤潇湘,然后带着手下一干人等狼狈离开。
而墨掌柜此时亦然倒了下去,凤潇湘收回冷冽急去查看墨掌柜的伤势,刚触到墨掌柜的脉搏,柳眉紧蹙,墨掌柜右脚经脉断了一根,胸前肋骨段了两根,大脑重创,外伤更是不计其数,眉心深沉,瞳孔发黑,红唇紧抿,缓缓开口,“殿主先回小院吧,玄笙晚点再回去,”
龙华见凤潇湘的样子,知道她要救治这受伤的掌柜,
“无事,本主可以留下帮玄笙,”“不劳烦殿主了,还请殿主先回去,”语气带着一丝驱赶。
龙华听着凤潇湘强烈的语气,知道她肯定是一定要自己离开了,“那本主先行,玄笙早些回来,玄武,”“主上,”“帮玄笙把这人搬到雪楼去,”玄武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众人只见黑影一闪,地上的人已经不见,凤潇湘见此也知道龙华此举,“多谢殿主,”便转身进楼,而玄武已经出了楼立于龙华身旁。
龙华看着走进雪楼里的凤潇湘,双眸暗沉,不发一言,然后转身离开。周围的人也跟着一一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