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北元王的安排,巩繁星疑惑道:“这事不用王上亲去,派些得力的护卫就可以了,您若不放心,我跑一趟也可以。”
巩霜应道:“极品魔晶虽然罕见,以王屋学院和周围几个国家的良好关系,少量的借用应该不会被拒绝,他们隔怎么远向我们借魔晶,其实是希望我可以去一趟,只是碍于我的身份,不好直接相请。学府的警事处这些年也就处理过一些纠纷,这个刑事案件怕是很棘手,利用极品魔晶布法阵使用时光回溯的术法能不能成功尚不可知,就算成功了恐怕也难以锁定作案人。这些年我有些破案的名气,因此,他们是想请我去参详一二,而且来函落的是警事处副长官韩进的名字,韩进曾经是我土系高级法术班的指导老师,从这个角度讲我确实不好拒绝,这只是其一。阮长生是我们战歌草原的著名长寿者,我在学府进修时也曾拜会过几次,他去世后我只是送了挽联,礼节上略有亏欠,这次他的尸骨被窃,如无他事,我还是应该去祭拜一下,此乃其二。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还请繁星多多费心了。”
巩繁星听后也不再劝阻,北元王出行就算是快马简行,也要安排人手,提前做一些准备,这些事自然要由巩繁星亲自安排。巩霜心里还有一个缘由,只是没讲出来。他在王屋学府进修10年,说话合时,做事得体,鲜有交恶之人,但却朋友不多,只有两三人还算相熟,其中一位同窗好友便是阮长生的第六代孙女阮心竹。
或许是永恒冷静的原因,巩霜一直不按情事,他与阮心竹相处之时,明眼人都看出阮心竹的心事,唯有巩霜不解风情。直到8年前,巩霜准备离开王屋学府,返回北元之时,阮心竹才表明心迹。令一贯沉着面事的巩霜竟有些不知所措,巩霜因为此事在那一天睡觉时竟然失眠了一分钟,他是一个生活极其有规律且非常自律的人,起床、吃饭、睡觉的时点二十余年从未变过,哪怕是走路,每一步的长度,每分钟的步数都一层不变。因为那晚少睡了一分钟,使得其之后的那一整天都多了些萎靡。巩霜回到北元之后一直与阮心竹有信件往来,信并不密集,大约一年七八封的节奏。信里也没有什么情话,多事些生活工作中的琐事、趣事,当然巩霜这个无趣的男人对趣事的认知和大多数人比起来还是有些偏差的。
巩霜原本聪慧,明白阮心竹的心意后,也知道自己的症结所在,心中一直有些愧疚,尤其是阮心竹的来信中偶尔打趣的提到其母迫其相亲的事,这些愧疚便多了一分。因此他在稍后的回信中,打趣自己这个无婚无子的大龄的男国王怕是会成为最后一任北元王,同时又评议了一下八域内常见的政体,觉得北元改王制为民选总理制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巩霜一直想为阮心竹做些事,也好弥补心中的愧疚,因此阮家的老祖宗阮长生尸体被盗,巩霜才想亲自走一趟,若是能破了此案,减了心中的愧疚,正好也可以劝劝阮心竹放下自己,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巩霜带了两个擅长刑侦的官员和十几名护卫,一路快马加鞭,只用了2日便赶到王屋学府,沿途住行皆有先行安排,也不算太过辛苦。
巩霜于3月18日傍晚时分到了王屋学府,眼前一切繁华如故,与8年前相比变化不大,不禁心生感慨。巩霜在此进修时的旧宅在其走后改成了北元会馆,会馆人员自然又精心布置一番,早早的等候在学府门前迎接北元王的到来。会馆人员迎到巩霜后便建议其先到会馆休息用餐。
巩霜慰问众人之后提出去拜访故旧,会馆官员自然明白故旧是何人,早将这种情况考虑在内。包括会馆官员在内的北元官员多是巩氏族人,对于王上可能的婚事自然尽心,除了替巩霜传递信件外,各个节日都会送去礼物,对阮心竹的近况更是了若指掌。
向学府告知北元王到达以及移交极品魔晶和了解案情的事自然有相关官员办理,不需巩霜亲力亲为。由一名会馆官员引领,巩霜带了两个护卫直奔阮心竹住所而来。
阮心竹于几年前搬出父母家,自己独居,与其父母家相隔不远,同在学府南区。巩霜一行策马慢行了约20分钟,到了一处幽静的街区。会馆官员沿途介绍了些学府近些年的变化,引领着巩霜到了一处小宅院前,向巩霜说道:“我们昨日已经向阮姑娘告知您因盗尸案一事将要来学府,她今日也正好在家。”
巩霜点点头,侧身下马,一名护卫去敲门,门未锁,一敲之下却开了条缝。巩霜心里叹了口气,轻轻推门而入,随行等人自然识趣的留在门外。
宅院不大,内里只有一座秀气的二层木质小楼,院里青草遍地,经过剪裁后错落有致,院墙下种着清一色的野菊花,正值春日,或盛开,或含苞待放。
巩霜抬头看向二楼窗前,一道倩影倚立在哪里,这女子眉清目秀,肤色细白,一头黑发简洁的向后梳笼。
巩霜微微一笑,说道:“许久不见,你还是风采如旧。”
阮心竹似笑似颦嗯了一声,说道:“快上来吧,别在那里傻站着。”
巩霜苦笑一下,缓步进屋,而后循着楼梯上了二楼,这时阮心竹刚好端了一锅粥从厨房出来,招呼巩霜坐下,给他盛了一碗粥,又摆了四碟小菜。
巩霜品了一口粥,入口滑腻,显然炖了数个小时,废了不少心神,心中有些感动,道了声谢。两人就这样一个吃,一个看,不再言语。巩霜吃完后依然没有话题,略显尴尬之下,便问起阮家老祖宗尸体被盗一事,阮心竹则是把情况叙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