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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天高地远相伴游

因慧量要继续留在一号营地帮助后来者消除沾染的怨恨之气,巩霜带领众人与其告别后花了半日返回地面,来到野猪谷营地。

北元调派的先头部队已经开出一条简易的北元城通向野猪谷营的道路,通过砍伐树木、垫平洼地等手段可以勉强通行大车,运送物资的车队紧跟先头部队,给野猪谷营地又送来一批物资,其中还包括一些大型器具。

巩霜见新运来的物资中还有少量酒水,当晚按草原的抢亲风俗,给博考邑和鲁萍举办了婚礼,因为甄瑶等第一波出来的人还未离开,加上北元军士,这婚礼办的倒还热闹。至于两人回家之后再次按家乡风俗办理婚礼就不再赘述了。

次日,巩霜带了一队未进入过镜湖地洞的北元小队押着骆飞返回北元城,同行的还有阮心竹、夏一凡、两名学府警事处警员以及海定聪、甄瑶、博考邑等学生。一行人因为沿着新修的道路行进,倒是节约了不少时间,只用了三天就到达北元城。

王明玉继续留在野猪谷营地,将已掌握的各种情况刻写在通讯铜板上,向王屋学府报告情况。学府院长蔡家鼎得到王明玉的详细报告后,总算少了些忧心。虽然死了两位带队老师和不少学生,但凶手骆飞已经捕获,加之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已日渐清晰,反倒比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让他踏实了许多。

蔡家鼎静下心后突然意思到镜湖开启天赋似乎每天都有数量限制,虽然还不了解具体情况,但却也意识到这里巨大的商机。蔡家鼎一面令人和王明玉确认猜测,一面召集几位副院长一同讨论。

王明玉虽然没有把这个数量限制当回事,但却通过几日的观察和与其他人的沟通,自然很快估算出镜湖一天大约可以开启五个人的天赋。

蔡家鼎召集齐几位副院长,又向众人简单介绍了学府青年军的救援情况。这时王明玉的也传回了信息,验证了蔡家鼎的猜测。

蔡家鼎与几位副院长议定,既然王屋学府率先发现了镜湖,就应该享有其控制权,但考虑到北元距离镜湖最近,此次救援也出了不少力,且以后的对镜湖的开发管理还需要北元帮忙,因此可以联合其共同开发。并立刻派遣外事人员赴北元开展合作谈判。

外事处主管亲自带了一组人来到北元,就联合开发镜湖一事与北元开展谈判。原本定了利润七三开和****开两个高低预案。而当北元出示处置骆飞的北元王令之后,外事处主管作为一名精干沉稳,久历谈判的资深人员,拿着羊皮纸的手竟不自主的轻微颤抖起来,尤其是看到王明玉的签名,几近崩溃。别说七三、****了,就算倒过来三七开,北元都不会答应。

王屋学府和北元的第一轮谈判很快就结束了,会后外事处谈判组立刻给学府通信,说明王明玉在北元声称对镜湖的主权文件上签了字。

而蔡家鼎这时才意识到北元接过处理骆飞和博考邑的处置权是早有预谋,在院长室内来回转了几圈后,这位八域内公认的学界大师忍不住爆了粗口,大骂王明玉是个蠢货。

蔡家鼎毕竟是极有城府之人,很快便冷静下来。若非对王明玉还算了解,知道他缺乏商业意识,否则要治他渎职罪。如何处分王明玉只能是后话,现在还需要他在镜湖继续组织学生救援。

原先敲定的预案已经不可能,蔡家鼎只能指示谈判组正视现实,随机应变,尽量多的争取利益。

王屋学府外事处组织的谈判组忙碌了半宿之后,第二天与北元开始了第二轮谈判。学府除了一遍遍的重申学府首先发现镜湖之外提不出其他更有利的证明。而北元则不承认这种说法,认为是双方共同发现,一是第一波进洞的青年军里也有北元派遣的一名向导,他是共同的镜湖发现者,二是北元派出的支援小队很快也进入了地洞,应该同属首先发现镜湖的队伍。

虽然在谁首先发现镜湖一事上,双方各执一词,未达成共识。但在之后的议题上北元尽占上风。一是有学府高级官员王明玉背书的北元王令,二是救援工作是由北元主导的,不仅北元王是救援总负债人,而且北元方面还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三是镜湖离北元最近。

第二轮谈判王屋学府虽然没有明确同意北元对野猪谷及镜湖的主权,但也只是为了给后面的利益分割增加筹码。

第三轮谈判开始之后,双方将注意力放在的对镜湖的矿物、植物合作开发之上,北元为了尽快达成协议,以防周边王国窥视镜湖,加之也确实需要学府人才支持,做了一些让步。

一共经过六轮谈判,双方终于达成了协议,王屋学府算是正式承认了北元对野猪谷及镜湖地洞的主权。半个月之后周边国家才逐渐意识到镜湖的巨大利益,却为时已晚。因为通过协议,使王屋学府都和北元绑在了一起,周边国家已无插手的借口。

镜湖开启天赋的事很快轰动八域,不少人闻讯而来,期望有所斩获。随着镜湖名声的传播,被世人与七大名胜并列为八大名胜。这可是真正的八大名胜之一,而不是第八名胜,八域之内的第八名胜至少有十几处。

镜湖发现多年之后依然被世人传颂,根据《八域名胜录》摘要:巨像慕古、通天鉴情、苏陵缅圣、识书知性、菩提见业、龙骸锻体、月华健目、镜湖洗心。(巨像慕古指翡翠平原的36巨人像遗址;龙骸锻体指叹息之地的巨龙遗骸,月鹭学府依此而建。第一卷中皆有提及。)

巩霜因北元控制了镜湖也一时名动八域,之前破获安邑金库盗窃案、北元城连环杀人案和王屋学府盗尸案也逐渐为世人传颂。

因天演老人说八域将迎来十二公子的时代,因镜湖是四月(香帕月)被发现的,世人皆称巩霜为香帕公子。

且说巩霜等人返回北元城后,众学生及家属休息一日后便各自返程。巩霜找到夏一凡,恰巧海定聪同他在一起,巩霜也不避讳,直言到:“夏先生既已完成朋友所托,找到了海定聪,不如在北元王宫小住一段时间,也好让本王略尽地主之谊。”

夏一凡笑道:“多些王上挽留,只是我与海定聪近日常在一起,甚是投缘,因此准备陪他回学府办了退学手续后,一同游走江湖。还望王SH涵。”

“夏先生与本王有救命之恩,当日未曾感谢是因为大恩不言谢,如今救援之事以接近尾声,不需我亲力亲为,既已空出时间,则当好好招待夏先生一番。”

接着巩霜又对海定聪说道:“海先生既是夏先生的好朋友,那也是本王的好友,不如一起在王宫小住一段时间。”

见夏一凡还欲推辞,巩霜继续说道:“我知两位喜好江湖中的自在,不喜与官府中人交往,但本王是真心挽留,并无它意。此外,我与阮心竹姑娘近期将要举行婚礼,两位不如待婚宴之后再离开?”

夏一凡见巩霜并无它意,祝福婚礼之后便答应在北元停留一段时间。海定聪了解到婚礼还要准备一个月,便提出先去学府办理手续,之后再返回北元为北元王贺喜,巩霜自然应允。

巩霜的生活再次悠闲下来,每日只需抽出一段时间听取各项工作汇报,其他时间都与夏一凡饮酒作乐,谈天说地,也算投缘。阮心竹则是返回王屋学府,等待北元王迎娶。

而政务官巩繁星这段时间极为忙碌,除了协调镜湖开发,还要筹办北元王大婚,包括占卜良辰吉日,邀请各方嘉宾,安排城内百姓张灯结彩、营造喜庆氛围。各类事宜,虽有具体经办之人,但巩繁星怕出纰漏,可谓事事过问,事事尽心。

北元警事部经过多次对骆飞的提审,也用了不少刑,总算将前后梳理清楚,骆飞确实打算将所有人全部杀死,因此一直游走在镜湖东侧。

骆飞能够快速提升自己修为和境界则是通过逆运骆氏疗身法,吸收他人各种生机。功法虽然没有限制,但骆飞自身也受不了过于频繁的吸收,每天只能一次。骆飞升到金丹境后,杀死筑基境的修者已然提升不大,因此将目标瞄向了金丹境的老师和北元向导。

而且当被害人处在极大的惶恐状态时,逆运骆氏疗身法才能效果更好,因此骆飞每次杀人手段都极其残忍。因为巩霜的叮嘱,警事部并没有拷问功法内容。

此外,骆飞在镜湖开启的天赋是烟隐,当他运使烟系术法,使自身烟化后可以在天赋加持下隐去烟形。警事部提审众人皆暗自惊叹,这天赋和功法的配合真是天衣无缝,若非用计,恐怕现在还抓不到他。

姜汉主持的镜湖救援队陆续找到了所有的学生和北元军士,好在再没有新的受害情况。随着最后一名学生离开镜HB元彻底禁止了外人的进入,安排北元人员进入镜湖地洞,一面是保证每天都有五名北元人开启天赋,不能浪费资源。另一面勘察地貌,采集各类标本。修筑永久的大型照明设备,在四个营地分别建设房屋等。

而那些暂时不能进入镜湖地洞的人员则围绕蛇道入口修建围墙,建设野猪谷营地。此外修路以及沿途建设休息区也一同开始。

三个月后,北元镜湖向外部人员开放,但每天只有三个天赋开启的指标,那些身价不厚的人员只能满腹牢骚的悻悻而去。更有些人妄想偷偷进入,但因为镜湖只有一个小小的蛇道入口,翻越围墙还可各凭手段,但却过不了警戒严密的入口,一时间野猪谷治安压力剧增。

随着时间的流逝,北元逐步完成了镜湖地洞的地貌、地质勘察。镜湖方圆有二百里大,地洞方圆超过千里。地洞内发现了罕见的朱砂矿,而满地都是四叶草则可以强化北元羊出产的魔晶,提高魔晶品质。缺点是北元羊食用镜湖四叶草后将丧失繁殖能力,因此喂食时需严格控制,不能让种羊误食。因为协议的原因,王屋学府分润了这一块不少利润,但大头还在北元一方,北元也因此越发富足。

苏元171年6月,巩霜和阮心竹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六个步骤后,在北元城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婚礼的盛况不再赘述,婚礼之后夏一凡和海定聪来向巩霜告辞。

巩霜将自己在镜湖得的宝马黑镜送给了夏一凡,并送上黄金百两以及北元王宫保存的一件宝物,这宝物是一件内甲,由火云丝和冰蚕丝混编而成,名曰冰火甲,虽然只是个坎肩,两种织物却极是罕见。混编之后不仅防御能力极强,而且穿着在身冬暖夏凉。

夏一凡面冷心热,一身游侠的豪迈气息,推辞一二之后便都收下致谢。巩霜问过行程之后,才得知,夏一凡、海定聪原本也无明确的去处,于是就和慧量搭伴,准备一起押送骆飞前往处江北盆地的罪恶之城。

因为巩霜邀请慧量参加婚礼,所以慧量和骆飞的行程延迟了一段时间。因为罪恶之城太远,加之北元也无人熟悉战歌草原之外通关过府的流程,所以计划慧量和北元军士将骆飞押至安邑城后雇佣当地的镖局护送慧量,一同押解骆飞,将其流放于罪恶之城。

苏元171年9月的一日,北元王巩霜召集众官员,说道:“近年来,在南方诸域的国家建成了许多不同种类的政体,本王认为王治还是有些体制性缺陷。过去的北元历任王者中,说句不敬的话,有些先王并不合格,也做过些祸国殃民的事。为了避免将来再出现这种情况,本王决定携王后游历南方诸域,看看能否为北元找到一条合适的道路。”

巩霜向正欲进言的巩繁星摆摆手,“诸位不必劝诫,我意已决,本王走后,国中诸事有劳各位,并请繁星多费心神,代掌王印。”

巩霜私下对阮心竹说道:“当年负你太多,这次我们同游八域,信马由缰,共揽览天下美景。”

阮心竹抱住巩霜,脸庞流过喜悦的泪水,“青丝还在,与君同游,我知足矣。”

10月,北方草原的雪来的比往年早了一些,第一场雪并不大,却也尽染北元。北元王巩霜及王后阮心竹带领十名护卫和两名侍女,在众多北元官员的目视中消失在茫茫雪海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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