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健常年习武,又在月鹭学府经受龙骸锻体,当是一众人中最善战之人。在叹息之地的七大名胜之一巨龙遗骸会对人产生威压,在威压之下锻筋练骨能事半功倍,巨龙遗骸长约百里,而月鹭学府则依骸骨而建,也是六大学府中唯一一家武校。
巩朝则是擅长抓捕,虽然北元民风淳朴,刑事案件罕见,但却时常有些佣兵团体从北元城进出雪原,这些人中却有些不良之徒,杀人、盗窃的案件时常出现,反而给北元锻炼了一支长于刑侦的队伍,巩朝就是这个队伍中的佼佼者。
对于金丹境的修者,调动魔能后2里地的路程也就是1分钟的功夫。
阮心健一路直行,单手持巨刃,直奔夜轻水而去,虽是直行,整个人的身体却仿佛与山势结合在一起,巩霜在后面30尺的地方能够看到他,却又仿佛看不清。
巩朝则是不断腾挪跳跃,或借长草,或借地形,身体时隐时现。巩霜与巩朝的手法一致,却更加轻灵,不着痕迹。
其后的众人相隔了半里地,却完全看不清三人的踪迹。
夜轻水沿着洛河慢行,待发觉异常,已然有些晚了。
阮心健在靠近夜轻水之时,速度猛然又快了一层,大喝一声:“恶贼,哪里走。”紧接着手起刀落。
这一刀先是隐于山势,又借了山势不断蓄力,久蓄之力一触而发。这把开山巨刃有50寸之长,重120斤,这一刀可谓势大力沉。
阮心健的刀法走的是简捷之道,少有虚招。而这蓄势一刀也只有一招,名曰断水,便是击在河流之中,也能斩开一道缝隙。
阮心健的刀虽然厚重,却速度极快,快到几乎斩破空间,一时声势轰鸣。
巩霜急忙喊道:“留活口。”
却已然晚了,一刀两断。夜轻水被斩成了两段。
与此同时,天空中白光一闪,落下一张大网,原来巩朝也出手了。
这网名曰擒凤网,由雪原魔兽潮白蛛的吐丝以水练法凝练而成,潮白蛛虽不算罕见,但是收集它的吐丝确着实不易。为了炼制擒凤网,北元城花了重金,历时10年才收集够材料。这网不但韧性极佳,而且能够吸收魔能,一旦被网住,绝无逃脱的可能。
而夜轻水确实被斩成两段,也确实被擒凤网罩住,但却未伤分毫。
夜轻水在受这一刀一网之时全身水化,再次凝结身体之时已然脱网而出。同时踢出一脚,直取阮心健的太阳穴。
阮心健这一刀使完,已然少了变化,后续之力还未跟上,这一脚已然出现。同时加之被擒凤网罩住,身形少了腾挪的空间。
阮心健暗叹一声我命休矣。
在那分秒之间,在那夜轻水的脚与阮心健的头之间突然出现一个五彩护盾。
好在夜轻水急切之下出脚的力量不够大,也好在巩霜出手够快。
因为出手太快五彩护盾并不算结实,但却刚好挡住了夜轻水的一击,救下了阮心健。
夜轻水借着这一脚反弹之力,一个纵身跃上洛河,双脚踩在河面之上。一脸怒容,见到前后赶来9人,且都身法不弱,不由心生怯意。
夜轻水虽然及时调动魔能,全身水化,表面看似无碍,却也受了些内伤,刚才那短短一瞬就消耗了一半的魔能。
夜轻水不敢露出疲态,怒视众人,一边调整内息,一边琢磨退路。
巩霜依然面无表情,一面盯着夜轻水的举动,一面盘算如何确保众人安全的情况下活捉此人。刚才的一幕充分暴露了这支队伍协作性不强的问题,如何布置才能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确是当务之急。
这时阮心健已经被巩朝从网中放出,并不气馁。高声喝道:“夜轻水,快快束手就擒,还了我家老祖宗的遗体。”
夜轻水的水化技能是依靠夜狐一族的血脉特色,加之多年苦修才得修成,但每次使用都对魔能消耗极大,且水化的时间也很短。但对面众人却不知底细,没有立刻冲上来,显然有些顾虑。另一个好处就是夜轻水长于水系功法,此时站立在洛河之上,水系魔能充沛,占了地利的优势。
听了阮心健的喝骂之声,虽不解众人如何得知自己的姓名,却一边加紧调息,一边答道:“你家老祖宗是何人,我绑来作甚。”同时又向着三名警员喊道:“看你们衣着是王屋学府的警事人员,为何与恶人同流合污?”
巩霜见其神色之间只有怒意,心中一动,结果话头,声音平和的说道:“我们是为阮长生遗体被盗一案而来,此来是请你协助调查。”
夜轻水冷笑道:“请我协助?若不是我有些手段,现在怕是已经身处两地了。”转念一想,今日怕是难以脱身,只好妥协道:“我确实与阮长生相识,但从未盗窃过他的尸体。”
阮心健狠狠的说道:“不要想着脱罪,我们已经确认你在3月13日夜间去过文庙左庭了。赶紧交还我家老祖宗的遗体,或许还可免去一死。”
巩朝则是心中不满,暗想哪有这样问案的,对方还什么都没说,却把自己的情况都说了出去,倘若找不到尸体,最后如何定案。
夜轻水却是哦了一声,怒气稍减,说道:“你是阮老先生的后人?我怎么从未见过。”而后推算了一下时间,继续说道:“13日夜间我确实去过文庙,但只是祭拜,并没有盗窃尸体,而且就算我盗了阮老先生的遗体,却要来何用?”
巩霜轻轻拍了一下阮心健,示意由自己来对话。向夜轻水问道:“那夜先生是如何祭拜的?还请如实相告。”
夜轻水则是反问道:“还请告知尊号?”
巩朝接口道:“这位是我们北元当今王上。”
夜轻水却不太相信,暗想你一个王者怎么会跑到这荒野之中来寻我,但又见巩霜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却也不敢完全否定。便顺着巩朝的话头向巩霜拱手说道:“原来是北元王,失敬失敬,却不知为何来此?”
巩霜心知对方不信,错开提问,反而问道:“那你如何能相信?就算是我拿出印信,难道你就会相信吗?”同时安排一个护卫去叫阮心竹前来。
巩霜见对方不再言语,说道:“不如我们在等一段时间,一会就有你认识的人过来。”
夜轻水冷笑着说道:“如此甚好。”
双方各自不再言语,互相冷冷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