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无数次的回想那时的记忆,却不知怎的脸颊总会多了些许湿润。青涩又单纯的少年,在岁月的洗礼中逐渐的成长。而这些记忆都历历在目,仿佛昨日才发生的事情,可又像是陶瓷的釉凝固了一切。
正午--
太阳最亮最红也是最热的时候,可一切光色落在我的身上的时候,都变得那么温润舒适。
我和莫未茜嬉戏打闹过后,也没来得及和她多说我和叶帆的事情,自己匆匆吃过饭,就直接去医务室给叶帆送饭过去。
因为我对叶帆了解不多,虽然前几个月我差不多天天和他在一起训练,但终究是训练。打饭前我还想打电话问问他想要吃什么菜,可一切都被莫未茜阻止了。说什么,打过去怕尴尬,或者又是让手臂不便的他接电话有些折腾。
我也就那么懵圈的以为,糊里糊涂的接受了莫未茜的提议。
然而…
当我拎着的四盒饭菜放到他的眼前时。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他打开了一盒又一盒的盒子,看了看里面的菜。这时候我才发现每个盒子里“花团锦簇”、“油光焕发”,但这时已经后悔莫及了。
他蹙眉:“怎么买了这么多菜?”
我真是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我能够钻进去……
我只能时而左顾右盼,时而低头苦笑:“因为我还不大清楚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大概就是每种菜都打了点。”
我干笑,其实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咒骂莫未茜。
他愣了一下,忽然他的眉宇舒畅,嘴角微微的勾起,漾出了好看的弧度:“实在不知道随便点点,也是一样的。”
他笑的时候太过好看,让我十分舒畅,心里的被击打的一塌糊涂的我摇了摇头:“给你点菜怎么能随便点点呢!”自己一迷糊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
等到自己反应过来为时已晚,我多么愿意此时能有一块面具遮挡住我的脸,最最起码也能够抵挡遮掩此时这样尴尬的氛围。
可是在这种尴尬的氛围当中,我的心里还在乱喊话:回答……回答!原来自己的内心深处最期待的是他的回答。虽然这么不要脸,但是我还是想洗耳恭听。
他用勺子舀起米饭,放进口中,细细地咀嚼。一脸茫然地斜了斜头:“什么?”
我从幻想中被打醒。他的这意思是没听出来我话里的意思咯!还是有所顾忌?
不管怎样,他的这个反应另我庆幸却又失落。我摇头摆手搪塞道:“没什么,没什么!”
我低头不语的苦笑。
看这样子,是我多想了吗?难道自己的大学四年,都会在暗恋他的长征路途上吗?也不知道四年会不会让内心的感觉改变。哦!不,三年,我竟然忘了自己跳了一级。
“我不挑食,不忌口!”叶帆再次将我打醒。我抬头看着他,怔怔地点头。
这又是什么意思?暗示吗?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他说完没有再看我,只低头细细的咀嚼。
我坐在一旁静静的观察他。引人入胜的总是他那深邃又透亮的眼睛,色彩时而斑斓时而单一,却会让我时刻的在意。他挺立的鼻梁上开出了太阳的光晕,像是花朵,又像是黄叶。薄薄的嘴唇相互触动,作用在我似乎停止跳动的心间。
看起来瘦小又宽厚的肩膀,右手手臂上缠着白白的纱布,左手正拿着勺子慢慢进食。
刚刚我自己没太注意,他是用左手吃的东西!难怪,我说他怎么不拿筷子吃比较好夹方便一些。
我伸手拿了一旁的筷子,在盒子里夹了一些青菜放到了他的饭盒里。抬头想对他傻笑,可是却发现的灼热的目光已经盯了我许久。我立马就僵住了。
“你不是右手不便嘛!”我急忙解释,就怕他看出了什么端倪。他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臂,没有说话。
……
也就那么傻傻的陪着他吃完了饭,自己也没有什么充分理由留在医务室。我从他床榻旁边的椅子上起来:“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他起身坐在床榻上,准备穿鞋:“我和你一起。”
“咝…”他的右手才刚刚用力,手臂便拉扯的痛了,从他的口中发出呻吟。
我走过去,蹲下。“我自己来。”叶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并没有理他,而是继续握着他的脚跟。我知道那个时候他的不自然的反应。在我认真的给他穿好了鞋子,自己起来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全身滚烫。
我扶着他的左手:“走吧。”他看了看我,不语。
从医务室出来,路过一个个的花圃,路过操场,食堂,直到他把我送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和我说了句“再见”。其余的时间,除了沉寂还是沉寂。
我低着头,慢慢地走着。
我想,如果我是叶帆,自己应该也不会喜欢白珺。除了文化成绩其余的都拿不出手。况且我自己这么多的毛病。
我很想克服自己的恐惧,能够真正的摆脱心理阴影。每次哪怕是磨灭一丁点的恐惧,假以时日…
希望在他的心目中有所改观?可能吧!
可是一切都不会是像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脑袋里,鲜红的血液在全身翻涌…那段记忆,充斥着我的大脑神经。身后凉飕飕的气息……眼前浑浊的视线……
自己这样的心理阴影很有可能会与军人这个目标越离越远。
我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来军校,遇见了叶帆,曾经以为的妈妈小说里的原型人物叶帆,因为对他的好奇到现在的感觉……我想,可能这一生我都会爱慕这个人。
我敌不过自己的心理阴影,就像是我敌不过自己的体能。
我全身都瘫软了下来,指尖额头后背脚底的冷汗让我难受。
“坚持不懈,只要你坚持下去,这三年!总有其中一天会突破的。”他的话忽然响起在我的耳畔。
我醒来的时候,脖子颈上头发像是被冲洗过一样。
起来!没力气也要站起来。我在心里怒吼。
我用脚踩地,可每次都蹬了个空。我用双手撑着地,踉踉跄跄…瘫在了地上…反复…反复…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站起来的,只觉得身体很沉重可是脚却像是没有踩在地上轻飘飘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