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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走出困境

开学的日子临近了,大丫头背着最小的妹妹去山上看她的宝贝,走了大约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到这个山洞,小妹妹不懂事,害怕,一直在哭,大丫头生怕惊动别人,哄着妹妹,让她听话,回去给她买好吃的,带她去看戏等等,到了山洞,一看,没有被人动过,拿出自己的宝贝,在上面刻画了一些别人看不懂的文字,然后放回原处,才放心地背着小妹妹回去了。这下可惹大祸了,她们走出了村子,很晚没有回家,家里的人到处找她们,他们又饥又累又怕,走的速度越来越慢,天快黑的时候才到家,妈妈看见她们的狼狈相又气又火,把小妹妹来过去吃饭了,让大丫头跪着,不给饭吃,她又饿又累,跪在地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升起来了,她躺在炕的角落里,一点力气也没有,她后悔当初把东XC的这么远。还是哥哥为她解围,给她一个吃饭的机会,家里人怎么问:“去哪了,做什么?”她都不说,小妹妹又不懂事,不会学话,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开学第一天,她哄好了妹妹,不让她跟着,说:“学校的老师、校长会打人的,那里有很多可怕的东西,不能去。”妹妹相信了,答应今天不跟着,等姐姐打跑了可怕的东西,再去。大丫头走进梦寐以求的学校,像出笼的小鸟,终于上学了,当老师点名的时候,她为难了,全班的学生的名字都点到了,就是没有她的名字,老师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家没有给你起名字吗?”她摇摇头,眼泪差点流出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委屈,老师看着这双水玲玲的大眼睛,心疼地说:“没有关系,明天再说吧。”第二天,大丫头很早就起来,做好了全家的饭,简单地吃了点饭,带上小妹妹,就上学去了,到了班级,她先把黑板擦干净,然后,扫地、摆桌子,她带着孩子坐在了最后边。老师来了,看到教室这么干净,桌椅这么整齐,惊讶地问:“是谁做的?”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大丫头目不转睛地坐着不动,老师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她做的,还是那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这次她说了,:“我有几个名字,就是不知道叫哪个好。一个叫“**姐”,一个叫“常娥“,还有一个叫“大丫头”,我想自己再起一个新名字,叫‘常鸿’。”老师听了她的话,惊讶了,刚上学就认识这么多字,而且表达得这么清楚,一张灵牙利齿,老师开始注意她了。

HJ的火力越来越猛烈,文化知识的氛围淡薄了,但是,也不是无用武之地了,每天都要背诵“老三篇”,新语文书课程,不会笔画的学生,把字写的歪歪扭扭的,除了这些,还要读新闻报纸,刚上学的学生,大字认识不了几个,什么也不会,老师很是恼火。一天,老师组织看报纸,让学生发言,学生都不知道说什么,老师实在没有办法了,让学生自己读课文,老师只是想休息一下,学生没有什么可以读了,就渐渐地没有声音了。这个时候,有一个圆润、委婉的声音在继续,老师走近她——常鸿,一本书,她都能读完了,老师把报纸给他,让她读,她不慌不忙地读着,一整张报纸都读完了,这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全班学生都被她吸引了,老师也把她的事介绍给学校的老师们和校长,老师问她:“怎么会这多字?”老师哪里知道,常鸿早该上学了,就是因为常妈妈不让上学,让她在家里干活、带孩子。她就哄哥哥让她看看哥哥读完的课本,不会的地方就问哥哥。因为哥哥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妹妹,就不厌其烦地教妹妹认字。不久,班级建立班委会,她顺利地被推选为班长,副班长是个男生,这个男生,在她的人生里,有了很大的影响,这就是命运吧。

后来,在一次学***著作比赛会上,她以背诵“老三篇”全篇无差错,得了全校第一名。她是怎么背的呢?在去野外砍柴草的时候,兜里揣着书本,边拾柴火边背书。回家后,还要烧炕,边烧火边背书,把整个三本书叫“老三篇”(《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几万字,背得滚瓜烂熟。她的初露锋芒,也提高了她在家的地位。后来,妈妈也不让她带着妹妹上学了,但是,活儿做不完还是不准去上学,没有办法,只好晚上拼命干活,白天才能去上学。七岁的孩子,就得自己缝补衣服、补袜子、纳鞋底……开始,不会做,或者做得不好,妈妈就把衣物摔在她的脸上,妈妈知道她最怕:“不让她上学。”就拿不让她上学来威胁她,有时她不得不含着眼泪在做活,那时候,山里没有电灯,就点着小煤油灯做活,妈妈则在炕上睡大觉,哥哥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帮她的忙,给她端着油灯,跟着妹妹一起干活。一次,她要做的活太多了,没有做完,她做的都是什么活啊?原来是家里所有人越冬的棉衣。一连三天没有上学,时间大约是深秋——初冬时节,老师在学生的引导下,来到了她家,她正在炕上给妹妹的棉袄钉扣子,老师见此情形,激动了,“这么点儿的孩子,怎么舍得让她做这么复杂的活呢?常鸿的学习成绩不错的,这孩子很有天分,将来一定会很有出息,您当家长的,要为孩子的前途着想啊!”妈妈有点不好意思了,第二天,让她上学了。这件事情传到了学生中间,更引起了很大的震撼,那位副班长经常用可怜、同情的口吻来关心她,有时还给她些文具,常鸿从上学到现在没买过一支笔,都是哥哥用过的,或者检别人剩下的铅笔头。副班长看得很仔细,给她东西来博得她的好感。经过严冬的人,最知道太阳的温暖,从此,他们之间的友谊也比较较深了。这个人在她的生命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影响。

斗转星移,一晃到了1972年,前些年不学习文化课,拿着锄头、镰刀去田间、地头,现在要抓文化课了。有一天,全学校的老师都不见了,都是陌生的面孔,把所有的学生召集在一起,考试。语文、数学、政治,这些课程,有好长时间无人问津了,突然要考试,难倒了大部分学生,这个形势对常鸿来说,太有利了,学习文化知识,她最感兴趣了。虽然,学校不上课,发的语文书,数学书都在书包里睡大觉,可常鸿没有放弃它,她有很强的自学能力,这几张卷子对他来说还不过瘾,她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答完了,政治卷上的题很新鲜,问:“老五篇的名称都是什么?”老三篇还没有弄明白呢,又来了个老五篇,这不是要人的命吗。考生都直眼了,看此情形,监考老师提示一下:“最近广播里经常提到的主席的哲学著作是哪两篇啊?再加上老三篇,就是老五篇拉。”当时,常鸿茅塞顿开,顺利的答出了此题。结果,她的成绩非常高。靠山屯学校的成绩非常低,全校平均36分,常鸿的三科平均92分,全公社甚至全县第一名。她在共青团长竞选中,没有悬念地被推选为团长。这次锋芒露出,真的害了她后半生。

一次学校看露天电影《奇袭》,看到捉舌头的那场戏时,一件衣服蒙到她的头上,接着就是一块木头砸在她的头上,她挣脱开来,只觉得眼前金花飞舞,头上起了个大包,她大叫一声,附近的学生们都向这里看来,旁边的同学就是副班长,副班长把她抱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露天电影场地。并且安慰她:“别害怕,有我呢。别去看电影了,我送你回家吧!”常鸿没有别的选择,只好跟着他回家了。不一会,哥哥也回来了,就问:“怎么回事,是谁干的?”常鸿摆摆手,示意哥哥别大声,怕妈妈听到了,以后就别在想出去看电影了。哥哥喜欢鸿,都已经十几岁了,就要到青春期了,是爱情的萌动时期,哥哥用红药水给妹妹擦着头上的大包,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妹妹,常鸿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就说:“哥,我自己来吧,你回自己屋里去休息吧,太晚了。”哥哥忿忿地说:“明天我去调查一下,是谁这么大胆,查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常鸿非常害怕,就制止哥哥说;“你要是那样做,我以后就不理你了。有些东西越描越黑,就让它成为过去吧。以后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真的应了那句话,暗算她的人最终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当然,这都是后话。这件事就在常鸿的阻止下,不了了之。

这里再提一下那个细高个,这个人一天不落地来听戏,而且还在记录,他似乎变得聪明许多,不在去打扰说书人了。他的穿着也发生了变化,由原来笔挺西装变成随便的便装了,是为了合群还是被这里的人们影响的?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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