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广一行终于踏上了大日国土。
大日贵宾驿。
副相山本秀吉、外相渡边静横和海军大臣东岩武、陆军大臣伊藤武南设宴招待秦寿广。
山本秀吉端起一杯清酒敬向秦寿广,“秦相,秀吉十余年前携妹妹游历大汉天朝,与兄交好。一晃多年,真是想煞秀吉了!来!秀吉敬秦相一杯!”
“哈哈哈哈......”秦寿广也举杯相敬。“山本兄盛情,秦某感激不尽。此次出使贵国,特携内子回来省亲,多有烦扰啊!”
一脸干练的东岩武接道:“秦相和山本大人莫逆之交,又是至亲,秦相与和子夫人的结合乃是我日汉两国的佳话,实为人所艳羡啊,今日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一旁的山本和子一身大红的艳丽和服,笑颜如花,俏脸生春,见哥哥和东岩武不停的向自家老爷敬酒,不由的嗔道:“哥哥,东岩将军,我家老爷不擅酒力,你们可不能把他灌醉了啊。”
“哈哈......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山本秀吉打趣道。
“哥哥,你......讨厌......”山本和子俏丽晕红,娇嗲不已。
“伉俪情深,秦相好福气啊!”外相渡边静横一脸笑容,适时恭维道。
秦寿广在大日众人的奉承之下,眼见娇妾情深切切,男人的豪情顿生,扶案而起,举杯四敬。“秦某此来,乃为两国修好。今日宾主尽欢,焉能不醉?秦某先干,以敬诸君!”
“好!秦相好生豪迈,不愧汉之重臣也!”
一时间,杯筹交错,宾主尽欢。
曲终人散时,渡边静横来到山本和子身边,悄悄地递上一个镶金檀木箱,“和子夫人,这是天皇陛下送与夫人的一点小小的礼物。”
当秦寿广与和子回到房中打开檀木箱,一道炫目的光芒霎时充斥全室,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啊!”两人惊得目瞪口呆。只见檀木箱中郝然摆放着一颗鸽卵大的夜明珠。
“天照东珠!”秦寿广不愧见多识广,惊呼出声。
山本和子一听到秦寿广发出“天照东珠!”的惊呼,一下子跪倒在地,朝圣般的叩起头来。
“天照东珠”乃是大日国之圣宝,相传是大日国的守护者“天照大神”的赐予,共计二颗,其中一颗被镶嵌于天皇陛下的皇冠之上,是以和子一见之下才会如此之态。
秦寿广赶紧把和子搀起,和子此时已泪流满面,“老爷,这是我朝圣物,我们万万不可收啊!”
秦寿广哈哈一笑,“夫人,你可知老夫此次来使的目的?朝廷之上我冒着多大的压力,力排众议,大日会因老夫此次之行获益匪浅啊!彼区区之谢算得了什么?夫人收下吧!哈哈哈......”
翌日,长和殿内。
裕信天皇环视几位内阁重臣,“渡边外相,事可办好?”
渡边静横趋步上奏,“陛下,礼物臣已送出。”
伊藤武南趋出跪下大声道:“陛下,臣实不明,为何把我国之圣物送与彼国臣子?”
裕信天皇轻叹一声,“伊藤将军,我国国力弱小,资源匮乏。如要壮大,必须要有大汉的各种资源,而我们难道要生生世世栖息于此区区岛国?!不!他日朕要和诸君驰骋大汉漠北草原,饮马黄河岸边!你可知大汉有一句话‘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这次两国和议正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遇,愿天照大神的圣物佑我大日!”说完这些话,裕信天皇已语带哽咽。
长田信夫已率诸人跪于阶前,放声大哭:“天照大神佑我大日!”
伊藤武南怒指上天,狠声怒道:“他日攻汉,武南愿为先锋,必以大汉之血祭天照大神!”
忽听殿外值日官报。“大汉使节秦寿广大人求见天皇陛下!”
大日诸人忙收起哭声,整理仪表。
秦寿广手持汉节,率中郎将杜允、都尉梁坚进入大殿。
裕信天皇已带领诸位重臣迎到殿门,亲切迎上,和声道:“汉使旅途辛苦了!”
“哎呀,陛下,折杀寿广了,寿广愧不敢当!”秦寿广忙鞠躬施礼,连连告罪。
寒暄过后,众人进入大殿,天皇赐坐秦寿广。
秦寿广稽首道:“陛下,汉日两国世代交好,今大日流民屡屡侵扰我大汉沿海,还望陛下严肃法纪,严惩不贷。”
裕信天皇闻言,长叹一声,“汉使,说来惭愧,我大日最近几年屡遭天灾,饥民遍地,而我国力薄弱,无力赈灾,才致饥民投船下海,袭扰贵境,朕之过也!”
秦寿广微一颔首,“贵国天灾,实可怜之。我国愿尽力帮助。”
大日一众人等面露喜色,长田信夫道:“惟愿天朝上邦开通两国贸市,资我粮食,解我饥荒,我大日必严禁海事,非贸易之船,片板不得下海。”
“好!我天朝可以开通贸市,交易粮食,但贵国要杜绝流民扰我边境。”秦寿广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下来。
山本秀吉接道:“秦兄一言九鼎,我大日必严禁流民。不过我国军队久疏战阵,装备陈旧匮乏,希望贵国开通铁矿贸易,以资我军队更新装备,打击流寇。”
“这......”秦寿广略一迟疑。
山本秀吉见秦寿广犹豫,乃道:“秦相汉之重臣,乃我朝臣子景仰之楷模。我天皇陛下也深以无秦相这样的股肱之臣为憾,如是,何愁民生凋敝,国事不振?”
秦寿广见山本秀吉如此说,心中大为得意,“好,可以开通铁矿贸易,但是,我国沿海不可再出现一个大日流寇,否则,我朝随时中断贸易!”
这时,站在秦寿广后面的都尉梁坚轻声道:“大人不可,铁矿乃战略资源,怎可资与外人!”
秦寿广面有愠色,“大日为我靖边肃乱,我国资助一些物质也是必要的。”然后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
汉日协议已签,双方皆大欢喜。
秦寿广在大日满朝文武的欢送中登上了归途。
他在进入卧舱的时候,扭头对中郎将杜允说出了一句话:“都尉梁坚不可用!”
回到汉庭的第二天,兵部一纸公文传送到都尉梁坚手中,“即日起都尉梁坚调放临闾关总兵。”
梁坚,青州吕阳人士,幼年丧父,随母刘氏寄居大户,浣洗为生,坚少有武勇,敏而好学,常于私塾隔窗窥学,为塾师所喜,允其内而教之,塾师之女纪氏若寒慕之,常以饭食与之,青梅西窗,情愫暗生。
梁坚十七岁投身青州边军,勇武有谋略,在边军中脱颖而出。
二十岁时终与纪若寒结为秦晋之好,次年得子梁勃。
孟春之月,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和同,草木繁动。
高大巍峨的汉庭北门。
梁坚携妻纪若寒、子梁勃步出城门,十岁的梁勃扭头依依不舍的看着身后的都城,那里留有他儿时的玩伴和快乐开心的童年。
“父亲,我们还会回来吗?”小梁勃闪动着乌黑的眼睛,充满希翼的望着高大的父亲。
“会的。当你长大建功立业之时,皇帝陛下会在金殿之上召见你的。”梁坚看着小梁勃,眼神慈爱。
“是吗?”小梁勃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抓住母亲纪若寒的手手舞足蹈的大声道:“母亲,我一定要和父亲一样成为帝国将军。”
纪若寒看着儿子兴奋的小脸蛋儿,不禁莞尔一笑,对着丈夫柔声道:“夫君,勃儿越来越随你的性格了,耿直刚毅,还有,就是不知逢迎变通。”
梁坚哈哈大笑,“夫人,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逢迎折腰、曲意变通,吾耻之。此次外放,实小人所为,但也正合吾愿,朝堂之上结党营私,尔虞我诈,男儿有用之躯,岂能耗费于此?临闾关,有吾在,必成汉之雄关!”
临闾关,大汉帝国东北要塞,贫瘠之地,严寒之所。
那里将在若干年后见证一个男人的奇迹!
也将给与大汉民族所有男人一个热血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