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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重阳.望

汉庭沦陷,九州震惊。

九州、伊贺两大军团十余万人马进入汉庭,立时被汉庭的繁华富足所吸引,那些生长在矿区或山窝海边的士兵一时间都花了眼,哪还记得军规军纪?

一队队的大日士兵结伴进入民宅,造下一桩桩血案。

其中一个士卒竟然抢得金戒指近百个,用一根绳子系在腰间,更甚的是,为了夺取汉人手上的戒指,他往往会直接挥刀剁掉汉人的手指,只为了快些抢到。

大日士卒的残暴凶恶激起了汉人的猛烈反抗,一些血性男儿挺身抗暴,一夕之间,四处劫掠的大日士兵被袭杀数百人。

小林太郎和丰冈治雄大怒,为震慑汉人,彻底消灭汉人的抵抗,二人对各自的军团下达了“屠杀令”:军团三天不点卯,凡有抵抗的汉人,一律格杀!

汉庭的各个大街小巷游荡着一队队大日士兵,他们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一时间,这个汉庭变成了人间炼狱。

三日后,二十万汉人被屠杀,整个汉庭十室九空。

幽州州牧苏谦、冀州州牧雍信和鲁州州牧吕岱皆为秦寿广门生故吏,率先派人进入汉庭恭贺秦寿广,以示臣服。

秦寿广在大日军队的扶持下终于黄袍加身,面南称帝,国号顺,寓意事日恭顺。

时人云:禽兽,广也,沐猴而冠之辈,马牛襟裾之材,望之不似人君!

*****

东明和林之翰逃出汉庭,出冀州,过黄河,进入豫州境。

二人刚刚抵达豫州治所荥阳城,就闻得秦寿广已经称帝建国,并遣使招抚豫州州牧李弥。

林之翰素知李弥其人优柔寡断,心性不坚,又见荥阳城中黄土垫道、净水泼街,州牧府中张灯结彩、丝竹悠扬,乃与东明纵马出城,往南而去。

豫州东南部多为平原地带,人烟稠密,由于沃野千里,而民生富足。

东明二人行至上蔡城,因伏羲氏画八卦于蔡河之滨,遂名其地为蔡。

在城东30里处见一庙宇“白圭庙”,东明和林之翰来到白圭庙前,只见庙门向南,门前有河名玉带,向北正中,面阔五间,进深三间为伏羲大殿后有三皇阁,阁西有垂花门直通蓍草园,园中有伏羲画卦亭一座,画卦亭建于高2米左右的八角形砖台之上,亭为八角攒尖琉璃瓦顶,青石圆柱,分立于八角砖砌台基上。

亭檐下刻有“乾、坤、震、艮、离、坎、兑”八字,象征八卦,亭门两侧有青石条框上刻有楹联:“仰观俯察一画明天地之道,数往知来六爻发古今之藏。”

一灰衣庙祝年约六旬,须发皆白,见二人虽衣染尘土,行色匆匆,却神清气朗,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优雅得体。忙趋前问安,“二位施主,我庙有先天六十四卦,灵验无比,不知二位所求何事?”

接着,老庙祝为二人讲述该庙的由来。

原来此处处蔡河之滨,特产蓍草,每百年才能生长出百茎,叶绿花紫,异香沁人心脾。“蓍生百茎者,其下必有神龟守之,其上常有青云覆之”。

《神农本草经》云:蓍草,驱凶避邪,招祥纳福,医治沉疴杂疾,乃祥瑞神草。

相传远古时期,人文始祖、三皇之首伏羲率部落族人沿黄河东迁,经过上蔡时,见此地蓍草茂盛,白龟出没,犹如人间仙境,视为神地。乃以蓍草之茎与白龟之甲在此始创先天八卦,肇启华夏文明。

《易系辞上》说:“探赜索隐,钩深致远,以定天下之凶吉,成天下之亹亹(wěi)者,莫大乎蓍龟。”

后人感念伏羲功德,兴建了规模宏大的白龟庙以祭祀他,后又称为白圭庙。

林之翰取出一块碎银,投入功德箱内,答曰:“谢庙祝公,我们问前程。”

老庙祝取来卦筒,林之翰伸手取出一签,却是上坎下艮的水山骞卦,骞卦高山流水,坎在前,艮止于后,险难当前,多灾多难。交通受阻,飞山越海,远渡重洋。愈担当艰难愈生发智慧,见险在前,从容镇定,待时兴发。

老庙祝看到林之翰手中的卦签,不禁脸色变了一变,看出这是四大难卦之中的第三卦,骞,表寒足之意。主凶象。冰天雪地中赤足而行,表示处境多么的艰辛困苦,却又不能放手不管,只能硬撑到底。

老庙祝看看林之翰,又望望东明,沉思半响才道:“君子观此卦象,悟行道之不易,从而反求诸己,修养德行。《象辞》说:出门困难重重,归来欢喜跳跃,说明志气高昂,奋勇取胜。爻辞说:利于跟随贵族王公,必获福报。施主,此时虽是无奈之际,但往西南,总有苦尽甘来的时刻。”说完,又意味深长的望了东明一眼。

林之翰心内大为震惊,想不到偏僻乡野竟有如此推算如神之人。不禁深鞠一躬,“多谢解卦,他日归来,必重塑神像。”

老庙祝坐于蒲团之上,闭目含笑不语。

二人退出白圭庙,其时正是九月九日,日月并阳,两九相重的重阳节。

行至上蔡城南望河楼处,只见男女老幼配绛囊,持茱萸,成群结队登楼望远。

《续齐谐记》载:汝南儒子桓景随费长房游学天下,一日,长房谓之曰“九月九日汝家中当有灾,宜急去,令家人做绛囊,盛茱萸以系臂,登高饮菊花酒,此祸可除。”景如言,举家登望河楼,夕还,见鸡犬牛羊一时暴死。长房闻之曰:“此可代也。”今世人登高饮酒,妇人带茱萸绛囊,盖始于此。

望河楼上,有几位儒生相聚,醇香浓郁的菊花酒令人垂涎欲滴,几人见东明气宇轩昂,不比常人,举杯相邀,“壮士,当浮一大白!”

东明满饮之,醉意朦胧中已泪流满面。

九九重阳夜,思念亦重重。

登高远望处,何处是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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