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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二十年的审判

武慈愕然转头看去,“不是你儿子?你身上伤势这么重,我们以为你是为保护儿子。你算硬朗,这么快就醒了。”

“我睡了多久?”撒加问,他感觉自己睡了好长时间。

“大概三四个时辰。”

撒加不知还说点什么,想不到话,于是安静下来。

“谁要杀你,蛮狠的,你后背,胸口都是伤,差不多要死。”武慈问。

一个卑鄙的人,撒加想这样告诉武慈,打住念头望一眼屋顶,想想,突然想起沙吉,还有圣物,急忙问,“你见过一个红脸大汉吗,他背着一个黄铜色的箱子。”

“他,你认识?”

“我们是一起来的,我要找他。”

武慈不说话,抱起婴孩往外走,门栏处踯躅不前,回头望了一眼撒加,转身走回,正容说,“你不要说你认识那个红脸大汉。”

“为什么?”

“为你好。”武慈说完嘟嘴逗婴孩,“他不是你儿子,那他是谁来的?他叫什么名字?”

撒加呆住,回想起昨夜的一幕,不敢往深处想,喃喃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在贪婪村遇见他,他所有的亲人都死了,所以我把他带走,他父亲叫做火铜。”

武慈一怔,停止逗玩婴孩,瞅一眼撒加,“你叫什么名字?”

“撒加。”

“那,那我们就叫他小加。”武慈转过脸正容盯住撒加说,“我觉得,你不要提起任何关于这婴孩的事情。”

“为什么?”

“为你好。”

“那你是不是见过沙吉?”

武慈微笑,“你伤势很重,需要好好休息,我和小加就不打扰。有事可以叫他们。”话完带婴孩出去,撒加追问,挣扎要爬起,伤口撕裂,而力气虚弱没有得逞,一口气用尽又睡倒。

昏睡中一个声音传来,“就是这个人吗?”

有人回应,“是的,领主。”

撒加听见脚步声靠近,睁眼仰望,一个细眉豆眼,仪表整齐,下弦月八字须的中年人俯视他。“你是谁?那里来的?怎么受如此重伤?”

“撒加,光明界来的,被黑暗界伤的。”

“光明界?”中年男子重复,用手拨弄八字须,“那你认识沙吉吗?”

撒加正想回答,想起武慈的交代,“这些人好奇怪,一个叫不要说,一个偏偏在问,难道认识沙吉真的是罪过。”思虑清楚回应,“我和他一起的,后来失散了,你见过他吗?”

“那你们是不是一起进入贪婪村,见过两个妇人。”

“见过。”

中年男子沉声唤来人,“把他监禁起来!”

“为什么要监禁我?”撒加不解问去。

撒加被两人架起,中年男子目光凌厉盯着他说,“你胆敢问我,今日未天明,贪婪村就跑来人说有人被杀,我派去的人已证实,沙吉也承认了,你作为他的同谋,理应被监禁。”

“听你口气很大,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管起光明界的事!”撒加脱口而出,“她们是黑暗界的人,我们杀了有什么问题。”话完惊愕和懊悔,“我怎么和沙吉一样说话,他们不是黑暗界的人,我竟然污蔑她们,我真该死。”

“我是瘟疫之地的领主古乐,敢在这里犯事的,我就能管。滥杀无辜已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二十年前,你们屠杀贪婪村,两百多人死,理由呢,就因为凯撒将军在那里被刺杀。但我所知道的,死去的人,大部分都是无辜的人,他们并未就是你们认为的黑暗界人。”古乐厉声说。

“屠村?凯撒将军如此英明神武,怎么可能和他有关?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些事情的,这人瞎编的吧。”撒加思索中,最后肯定是古乐在污蔑,愤然说,“你胡说,你是在污蔑凯撒将军,污蔑光明界。”

古乐正气凌然回应,“事实就是事实。凯撒将军的光明我很肯定,当年虽说一面之缘,单单几句话,还有那股力量,我已是万分景仰,所以我才会修建一座塔碑纪念他。但不是所有的光明界的人都像凯撒将军,你们比黑暗界的人更黑暗,所以才会发生残剧。”

撒加对比沙吉,还有自己,那曾经做过的事,光明界的人不光明,听起来很讽刺,却比黑暗界黑暗,这个就不认同,即使面对自己的良心责备,他认为自己没有背叛光明。

古乐挥手,撒加沉思中杀害被人架出房间,出去房门口才醒悟还想说自己没有搀和杀人,再想辩驳已来不及,顺廊檐走到尽头,一间房屋有两人把守,再进去,接着下到地下室,一丢,牢门一关。

干燥的牢房,斑驳的墙壁点有一盏油灯,一红发的人背躺靠壁,双脚蹬直,血流淌成河往下蔓延,映红黄色的地面。撒加一眼认出是沙吉,撕裂的盔甲胸口又添几处剑伤,他关切喊话,“沙吉,你怎么了?”

沙吉微微睁开的眼,红色的脸变成苍白,虚弱涂在脸上。

撒加使出最后的力气挣扎起来,伤势巨疼身体不支趴下,最后像条虫挪动爬过去,轻轻拍沙吉粗糙的脸,“我是撒加,你醒醒。”

沙吉撑起眼皮,半眯着眼,很久才说上一句,“去拿回圣物!”

“古乐抢了吗?是他杀你成这样的?”撒加问。

沙吉点点头做应答,撒加咬牙切齿怒道,“我一定要杀了他,敢抢光明界的圣物,敢把光明界的人伤成这样!”

“你别冲动,你看来伤势也很重。古乐放不下二十年的事,我顺他意不怕承认,他会放了你的。他应该会把圣物归还的。”

“他说我有份杀了那两妇人才被关进来的,古乐知道了。”

“不关你的事,我会解释的。”

“解释什么,解释你还杀了他们的亲人吗?”撒加讽刺地冷笑一声。

沙吉有气无力动动嘴唇,没有说话,闭上眼睛。

“还有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事?他说我们滥杀无辜,这是真的吗?”

沙吉睁开眼放光,往事一幕被提起,浮现脑海,挥之不去的记忆,狠狠说,“他们都是罪有应得!这群隐藏在暗处的黑暗界人!”

“古乐说他们大部分都是无辜的。”

“古乐当然认为是无辜的,撒加,我看来不行了。”沙吉的气息激昂之后衰弱下来,他缓慢伸手去,“你要护送圣物到快乐城”

撒加不敢相信听到的话,马上放手在沙吉的肩膀,坚定的说,“你说过我行的,你也行的,一定要挨过去。”

“我很想不会死。”沙吉捉住撒加的手,“我死后,你要帮我完成使命,把圣物送去快乐城。”

“你不要死啊。我们一起去!”撒加忍不住眼泪流出来。

沙吉用力捏紧撒加的手,“答应我,一定要把圣物送去快乐城!”撒加不由自主小声哭起来。

“本将军最怕人哭。跟我念,点燃九神的内蕴,四季万物的元神,心的归属,恩赐我,康复之力!”格米尼冷不防跑出一句话,撒加听到救世主的话,精神亢奋,急忙跟随默念。

沙吉用力拉过撒加的手,摇摇头喝道,“快点停止使用黑暗力量,!”话完昏睡过去。

撒加挣脱沙吉,手指的黄光石戒指剥落,腾空而起,往下散发黄色的雾,环绕撒加全身,首先是后背,疼痛全无,他感觉伤口在愈合,接着是手脚,尽显轻松,再是胸口,也不痛楚,最后人如同刚睡醒,浑身是劲,黄光石戒指缓慢落到地上。

“你不早点说,我差点死了。”撒加抱怨格米尼,抹抹泪花,鱼跃而起,舒展身体,瞧瞧沙吉,问格尼米,“他能治疗吗?”

“你愿意谁都可以,把戒指带上他的手,让他默念刚才的咒语。”格米尼回话。

撒加蹲下拍拍昏死过去的人,一双无力的眼睁开,他掰开沙吉的手指,手指头太大,唯有无名指可以戴上,“沙吉,我们有救了,你看我,全好了。跟我念。点燃九神的内蕴……”

沙吉愤然打断,“我不会念的,这是黑暗势力的东西,远离我!”伸手去把戒指摘掉,甩去墙角。

“你要完成使命,你发过誓的,至死不渝,你忘记了。”

“我是发过誓,但我绝对不会借助黑暗势力的力量去完成!”

“你怎么这样执迷不悟!你快死了,你知道吗!”

“我宁愿去死!”

“你是不是疯了!我不会帮你完成使命的!公主落在他们手上,他们要我要拿圣物去交换公主!”撒加怒喊。

“你不能那样做!所有的人都要为光明牺牲,公主也不厉害。圣物却只有一个,必须要送去快乐城。”

“你死了,管得了我。”

“只要我现在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你得逞的!”沙吉奋力欠身扑去,一个手抓住撒加的脚,另一只手紧跟上。

撒加使劲不能挣脱,突然想用另一只脚踢沙吉,转念作罢,愤愤说,“无可救药的人,你可以抱多久,你要死了,你知道吗。你死了,我就把脚拔出来,我去救公主。”

正在此刻,踏踏的脚步声从石阶上走下,来者是古乐,看到撒加伤势痊愈,龙马精神,愕然一下,想想又释怀道,“想不到黄光石戒指在你那里,难道你是火炎家族的人?”

“我不是什么黑暗界的人,我是光明界的!”撒加冷冷回应,黑暗界三大家族,火炎家族,冷冰家族,思切梅家族,而黑暗界的首脑丁墓主上,就是出自火焰家族,鼎鼎大名光明界的人如雷贯耳。

古乐望去牢房里面,察觉沙吉抱脚的异样,“沙吉,我们又见面了。我没有审判你,所以不要死得太快!”

“古乐,贪婪村的两个妇人是我杀的,与撒加无关,你放了他。”沙吉微弱的声音,小得只有这个静寂的牢房里可以听见。

撒加被抱住脚,再用力,还是挣脱不开,怒目开骂,“你审判什么,审判个屁,你有什么资格审判光明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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