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经过了短暂的调整,疼痛当然亦在,绞痛着宁城的全身,但是能勉强的能站起身,虽然腿的酥麻感尽去,随后的胀痛依然让他步履蹒跚的向着楼下走去,到尖峰营的指定地点会合。
只不过刚刚爬下两层,就听到击斗的动静,在走廊口里传来。
宁城顺着走廊,向着动静的地方走去,在行到钢化玻璃门口时,看着熟悉的尸影,心中渐惑,等看清被尸影蹂躏凄惨的憨子时,瞬间便推开了玻璃门。
看着满地碎屑,却无法代替尸影的转身,所带来的震惊,让宁城的目光刹那间便定格了它,随后仿佛力量回归了一样,整个身体都挺了起来,也收敛了疲惫,以疼痛化为动力。
“战争里,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死人,一种是战士!”
宁城不想死,也不会逃,所以只能像战士一样,握紧他的双拳。
灭向着他走来,很缓慢,眼角绿色的线条比先前还有多出几条,在他瞳仁上,像电芒一样闪射,这是它谨慎对待的一种情绪。
在生死争斗中,从未发过声的宁城,在遽然奔跑的时候,从干枯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声。事实上他发出的这声吼,并不是助威,也不再是痛快的淋漓,而是决心,从而也说明了他的底气,在再看到这具最少应该是六阶丧尸的活尸身上,以不足。
实力上差距太大,灭又慎重对待,自然不会在有先前被他全力一击,掉下高楼的一幕——这对于宁城来讲,不会在重演幸运的一刻。他奔跑到以高难度的动作,去蓄积力量灌输在双腿上,仿佛发出了打破空气的风裂声般,踢向它的头部。然而在目光中,灭诡异的消失在了攻击的目标下,等到出现时,它已经站在一挺而起身的他身后,宁城耳朵微耸动了一下,是感觉到了身后,左腿一弓右腿一抬,腰部一挺,整个身体离地而起,在空中扭了一下,腿再斜着高高的向着灭砸去。
接下来的一幕,对于宁城来说,很不幸,太过追求于完美,想要通过短暂的蓄积力量去硬撼敌人,而且是一个以力量著称的灭,这就留下了他的破绽。
不再是戏谑的灭,一条手臂闪电般的挡住了宁城的腿,那双只走路,没有攻击过人的腿,如同人一样,更像是一种发泄方式,它抬腿,狠狠的踹向了宁城的腰部,发出一声砰击!在办公区里尤为醒目。
在力量中,宁城享受到了优越的待遇,身体在空中飞速的射向后方。
灭身影附之随行。
抨击再次响起。
宁城身体撞墙折返。
它的脚再次印上后背,宁城射去。
如此往复两个飞撞,整个实体墙壁,在哗啦一声中,坍塌啦。
宁城被埋没在碎砖泥块里,仅漏出一条鲜血染红的手臂,毫无动静。
灭眼神恢复鲜血燃烧的瞳仁,像择人而嗜一般。向着宁城埋身的地方走去。
已经几分钟没有动静的憨子,躺在碎屑上,先是手微微一动,握紧手中刀柄,再眼睛大睁。
紧随其后,强子毅然支开眼皮,嘴里吐出一些尘土。
而此时灭的身影已经仅仅一步,就要踩上了宁城的手臂,想要再次蹂躏。
在它能如人一样的弯腰下,用五爪即将要抓上手臂时,先是刀光,后是棍影,再有砖块哗啦声,同时响起。
接下来,就是一连三声击响。
憨子与强子踉跄的在它后方,急急退去。
宁城在一腿重力下,接着向着通透的实体墙那面砸了去。
灭仿佛像认准了宁城,一步跨越了坍塌的砖块堆,踩在地板上,这是不同于外边的办公区,是一间办公室。
灭走到了宁城身体前,正想伸出手,忽然间有一丝危险的信号让它的瞳孔瞬间放绿。
它骤然抬头。
一颗SUV狙击炮的硕大弹头,笔直的从这间视线很好的办公室窗外飞来,随着玻璃碎裂,灭向后如瞬息般的速度,向着办公区退去。
然而终归是后知后觉,在看到弹道轨迹时,灭虽然闪去了致命的地方,却让左肩膀中上了狙击炮的弹击,而它的尸影,夜被子弹的冲力直接掀飞了。
办公室窗外,远方800米的一座楼顶上,一粗一细的枪管伸出楼沿,正是瞄准着视线很远的景阳一号科技楼。
吴越通过SUV狙击炮的瞄准镜,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宁城,伸出手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留在狙击的视线里,很安全的。
只是放下狙击炮的瞄准镜,即使以吴越的眼神,依然看不清,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清自己的提示。
显然,下一刻告诉他没有看清。
宁城费力的起身,双眼通红,仿佛像丧尸一样,要燃出火焰,是狠辣的眼神。
狙击炮的爆炸性威力,足足把灭掀飞退向办公区里三十多米,才止住退势。
然而,狙击炮的炸裂般伤害,只增添了它左肩的一处不大不小的伤口而已。
灭疼痛的怒吼了一声,随脚踹飞即将要起身的憨子。
像泄气一般,瞬间又移动到了强子身边,再次愤恨的抓起他的衣领,随意而用力的一甩。
砰砰!震荡中,刀脱离了手中,憨子一杵地面,然而是同样的结果。
灭仿佛演绎着它的速度能超越时间一般,在憨子向后飞射中,它瞬息便追上,伸出五爪,直接掐住了憨子的脖颈。
它慢慢收拢五爪。
憨子从挣扎,到发紫的脸色,和不甘变成灰暗的瞳孔。
生死一瞬间!
“不!”
宁城的吼声与眼同时乍起,身体仿佛被灌了一股力量般,迅速的从办公室里,冲向办公区域里。
奔跑中······
——我···我以后能叫你哥吗?
宁城曾经总想,生活的无奈,只有自己一人懂,看似风光,等无人的时候,脱下工作的外衣,拿起手机,才发现电话簿里,空空无人可打。想起了喝酒,却要腆着月色,在阳台上,月光下,独自为伴。想要散心,却发现熟悉的路上,单单只有自己是那位陌生的人。
那天,那一声哥。让宁城知道自己不单单是得到了一个朋友那样简单。而是得到了曾经一直没有,一直想要的,朋友,亲人。也是让他孤寂的心,焕发了与之前不同的色彩。
他以哥开口。
自己却从未以弟相称。
他敬自己为哥。
自己认他为弟。
那天,以训练为由,送给了他,做为哥的迟来见面礼,就是怕他拒绝。
却留了一只护手。
算自私吗?
简单的过往,留下的回忆。
让宁城知道,没有比这还要值得回忆的过往。就如同此刻的心里,仿佛随着那只五爪的拧紧,刺痛着所有的感官与视线。
他只有一个想法,不能失去。
“弟!”
憨子灰暗的目光,在这一声中,恍惚中,亮了一下。
看着冲过来的身影,灭眼神火焰跳跃,仿佛中“神”旨意它,这个身体中所蕴含的味道,很重要,要超过以往所食的任何食物。
它的味道,就是吸食人体所赋予它的力量。
它的食物是所有的生灵,包括恢复了生气机能的同类。
它是丧尸中王,万物生灵的神,这是它在末世中给自己释义的最高大上的身份。
然而它忘了,这里还有能给他致命威胁的存在。
不过味道与食物,让灭随之疯狂了,叫了起来!与先前的吼声不同,是很有特点的叫声。人听了会汗毛耸立,很难听,如夜猫的叫声一般。
是它的笑声。
无视了,以燃烧生命换取力量的宁城。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笑后没喜的悲哀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