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宁城是进化人类,一连六发子弹的反弹巨力,也是让他手臂有些酥麻的感觉。只是这时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六发子弹虽然无不击中目标,但是也让整个房间的其它丧尸疯狂的向着两人拥了过来。
宁城迈着大弧度的步子冲进房间里,迎向了已经接近他的丧尸,一脚直接掀飞它撞向了后边的丧尸。然后脚步一前跨,踩上了沙发,腿用力一蹬,身体以平躺在空中,越到了丧尸的后边,于此同时他手中拿着子弹快速的填枪,等到落地的时候,他已经在房间里边的大厅里,抬着枪的手臂就是一阵扳机扣动声,发出六声砰响!
这种通过打磨的子弹,在接触到丧尸的身体上,就犹如绽放的花朵一般,几乎不死也失去了行动能力。
宁城迅速收起枪,握上了三棱刺,像左一偏,恰巧躲过后边扑过来的丧尸,在它还未转身的时候,他一蹲大腿以半圆弧的形式扫向了丧尸的脚下,身体快速起来,三棱直直插入被他绊倒在地要起身的丧尸胸口。瞬间,宁城以卧倒在丧尸身上的身体,向右滚了去,双腿一伸腰部一挺,站起身向着前方跑去,一飞越一脚蹬在房间的墙壁上,借力一踢,加持着钢板的军勾鞋尖以攻击向了另外一具丧尸的脖颈。没有四阶丧尸钢铁般脖颈的它,被这一股灌力下,直接头与身体分了家。
漆黑里,是憨子的主场,他像黑夜里的夜猿一样,自宁城枪声停止,他便闪进房间的里屋,吸引了一部分丧尸的注意。
他辗转腾挪在狭小的空间里,由各个屋里不断急走,刀刀夺命。
十分钟后,面积大无比的001房间躺下了二十八具尸体,在确认没有危险以后,两人走了旅馆。
门凤的脸色有些阴沉,“我之前说过什么?”
见两人未答。她冷冷的看着宁城,说:“野区的夜晚不能有枪声。枪声代表着暴露。”
如果是一般的指挥员,对于那些违抗命令的队员,一定会赠送一枚弹头,告诉着所有人,指挥员的权威是用生命来奠基的。
不过,这只是大多数现象,并不能解释当前的这种情况。毕竟是两名进化人类,如果在避难所,她这样做无可厚非,哪怕两人是进化人类也不可能与一个避难所的武力相抗衡。
只是现在,门凤只能把不满压制在心里,向着两人解释,却是说给另外两人听,而不是以违抗命令来问罪。
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此时是很纠结的一种心里。
门凤说完,眼角隐晦的扫向,早就完成任务的两人,看其面色无异,才稍微宽心。之后,她领着几人,向宁城两人侦查过的那道门走去。只是,当走进001硕大房间里,看着一切。绕是先前他听到枪响时,数着枪声大骂混蛋,心里也在计算着丧尸的数量!然而,此时心里也被惊讶的无以复加。整整一地的丧尸尸体,有完整的只有胸口一道伤痕,但最少有一半尸体被分裂了,而且似像那种小型爆破一样,尸体上不是有一个大洞,就是四肢的某一肢散落在房间里。
如果不是四周设施还完好无损,不难想象这些尸体,像是被炮弹炸过后的凄惨模样。
惊讶的不只他一人,一直自认自己改装得枪支杀伤力是军团最具有威力的吴越,深深看了一眼宁城别在腰间的盒子炮,眼神有些意味。
看了一会儿,她脸色好多了,可能是一地丧尸的战果,她在接下来的分配,谁休息谁警戒上。她把两人分配到了最后。宁城没有矫情,通过半个月的接触,不敢说已经了解了所有,但是对于一些基础的生存知识,还是熟悉得七七八八。他按照女人给指出的几个房间,走进了其中一间。躺在整洁的床上,心里并不是很舒服,质疑,杀意,这些他能感觉到。
微潮,霉气重······随着呼吸,房间里的气味也随着心情,都让他微微感觉到了一丝不舒服。
“在野区里,能有床躺着,而且很干净,那是对很多生存者的眷顾。”
宁城在避难所里,听过这段话,今天深有同感,如果没有那些烦心的事,也没有危险的话,心里跟镜明一样,他相信他会很快入睡。
只是······
静谧的时候,不要入睡,那是会让你听到葬礼的进行曲。
假寐的时候,鹊巢鸠居,就是我想到最安全的一个巢穴。
----这是猎人的声音!
凌晨三点半。
旅馆的平房顶上,宁城孤单的身影坐在地上,像是有很多话想说,只是诉说的对象。始终没有出现在夜空里。然而此时间是夏季的凌晨,不是冬天里的凌晨,更不是昨晚的那样漆黑。所以他能看到很远的地方,诉说着心绪,是对着尤为明显的东方山峦而倾心相谈。
突然间,平房顶上有一丝震荡,让他回过神。
一个瘦小的黑影出现在他身后。
“来,坐下,”宁城露出微笑。
能无声登上四米高的平房,其他三位,他还真不认为他们能做到,就是自己想要这样无声无息的登上来,也不能。想与问,到这里,他也想到了当初,如果没有那六瓶唤生药剂,也许自己再怎么以生死锻炼自己,也不可能走进进化的行列里,或许直接在透支体能的情况下,死亡!
相比憨子,他感觉自己很差,也一直把他能突破的功劳都归功给了药剂。然而即使是如此,对于曾经拥有无上权力的他,也是很孤傲的,对于比自己年龄轻,力量弱小的女人,并不是从心里服从她的所有安排。就像昨晚,他在女人眼中看到了一丝杀意,对于有过一丝杀人经历的他,虽然不至于心生报复,但分道扬镳就是当时蹿到心里的想法。只是后来回顾了一下,女人并没有做错。错的是自己,虽然了解了末世,却没有进入角色。
“世道苍凉,人命如草,”这是此时宁城看着黑夜的天空,自语的一句心里话。
憨子坐在他身边,就如同当年师傅坐在松树下,自己也常常坐在师傅身边。
“哥,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憨子疑惑的问。
宁城笑了,像是很有习惯性的摸了摸他的头,又像兄弟一样,把手搭在他肩膀,细致的解说了一番。
最后关心的问道:“出来了,有什么感觉?”
憨子摇头,又点头,“能认识哥,我感觉在哪里都一样。”
宁城心里某个心弦恍惚在他纯真的声音里,弹动了!
一丝夜晚的清风拂过,吹响了群山万壑,仿佛也惊醒熟睡中的猛兽,在深山某处发出了阵阵撕破喉咙的吼声。
沉默良久,宁城搭在他肩膀的手臂收回,站起身,有些落寞的说:“我也是孤儿,这些年都是自己一个人。”
停顿了一下,他炯炯的看着憨子,斟字酌句的说:“以后,我宁城不是自己一人,还有一个弟弟,亲弟弟!”
憨子的脸再次被笑容,仿佛把五官挤兑在一起一个样。
他重重点头,使劲的在鼻孔里发出一个粗气的音:“嗯!”
夜色里迷离着白色的光点,一点一点在黑暗里逐渐增多,吞噬着黑暗。最后,黑夜在眼中成为黑点时,黑与白的交替已经进行到了终曲。
而东方的山峦与天的交界处,笼罩着红红氤氲。
感谢!老天眷顾,听到了她的祈祷。红日露出了半边脸,却恍惚像是有些羞愧于苍茫大地一样的光芒,不似曾如梦一样的初阳,挥洒的光芒。
更像提醒着,一天一夜以逝去。
而越野车也开进了它的行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