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思维转的弧度有些纷扰,宁城的头有些沉,眼皮也乏,合衣就躺在了下铺的床上,枕着被子眯上了眼睛,无意识的呢喃道,“女人,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睡了的人,会把时间定位在一个瞬间,不过只是闭上眼睁开眼而已,就会空格了时针的方向运转,就像宁城睡觉一样,没有梦的了无痕,只有他搭在胸上的手腕,那护腕的调节器,以钟表的方式,不断的旋转。
“铛,铛铛!”
随着敲门的声音,让闭着眼的人睁开了眼。憨子腿一抬身影迅捷的闪到了门口,手中握着刀,有一种野兽惊醒间的惊觉。而宁城是很随意的起身,向着看向他的憨子露出了一个眼神,是表示没事的意思。
不过看着憨子是如此惊觉,宁城的心里还是做了一下比较,感觉自己真的很差劲,他说的不是武力上的差,武力只过是实力的一种。就像此时如果不是处在安全区域,而是在危险境地里,那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憨子,开门。”说了一声,习惯性的起身整理一下着装,听着开门声,看着昨日的女人走了进来,宁城没有露出惊讶,女人的眼睛也没有了昨日的戒备之色,但脸一样很冷。除了比较冷以外,仿佛还能看到眼神里的一丝揶揄。
门凤的确惊讶,也怪自己粗心大意,也是当时自己太过凌乱,以至于没有细致观察过两人,等到今早,出于此次小队打光,她还是去见了不受她待见的父亲。然而让她想不到···一直喝斥,怒骂她的父亲,如春风满面一样,并没有责怪她,反而说了一句,能活着就好。
门凤并不是一个性格孤僻的女人,反而非常开朗,只不过在末世中很少有开心的事情。但一想到父亲说的,她的眼睛就保持着严肃的面容,其实她的心里很开心,走到写字桌前,转身依靠了过去,如同看待赖鸟一样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轮换。她试了一下喉咙,嗯了一声,把声音加重的说:“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队长。”
宁城看着她,又坐下了,平静的说:“我好像没有同意吧。”
宁城确实在考虑,虽然他已经差不多决定了留下,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得弄明白为好。更何况他没想到,接收自己两人会是这个女人。他是有些想法的,是不是老人在为这个女人找免费保镖?他记得老人说过这个女人可是老人的女儿,虽然想法是有些滑稽,但是不无这种可能。
所以宁城说完,就静静等待着她的下文,两人也彼此注视着。忽然女人扑哧笑一下,指着他的脸,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宁城莫名其妙。
女人笑过之后,知道失态了,收敛后,对着他说:“出门左拐一直走,有洗漱的地方,水虽然有些污染,但是清洗你的猴子脸,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看着憨子傻笑,宁城瞪了他一眼,起身便走了。屋里只剩下两人,仿佛性格相冲,女人喝斥道:“看什么看!”
憨子不舍的收回目光,可能是说不出想要表达的,他用手指着她的高峦,又指向自己的平平胸部,说:“我从没有见过那里,这么鼓鼓的人,有点好奇。”
经常在生死间行走,早就忘了自己是女人的门凤,少见的脸热,突然想到被他袭击的画面,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其实,要是在三年前,她绝对是一个招眼的美女,只不过如今像男人一样奔走,为了不至于成为笼中鸟,她早就忘了,女人应该化妆,应该带乳布,而如今将近三十的她,脸上经过风吹日晒,已经有些粗糙,在感官上是属于一个硬气派的女人,但也增添了其一的性感。
如果以前,听到有人这样说话,这样非常****的调戏,而且是土气男人,虽然在她感觉还是一个男孩,她也会毫不客气的再给一记响亮的耳光。
只是现在的门凤,并没有生气,只是不知道如何再去和他交流,一时言囧中···
恰在这时,憨子从包里拿出羊肉,憨笑的说:“给你。”
她没有犹豫,伸手接过,早把威严还给了她父亲,惊讶说:“这是变异兽的肉?”
憨子先点头,又摇头,表示不懂的意思。
野兽与变异兽的区别很大,是属于在野兽的基础上变异,除了依稀还留有原来的外形以外,基本上已经属于另一个形态的生物。但也不排除在原有的形貌上,体型变大或者变小的良性变异兽,就像憨子曾狩猎的羊一样,体型几乎一样,除了羊角变成了锋利的武器以外,想要区分,就只能杀死它,从躯内去区分,如肉,五脏,骨头,都是与没有变异之前的野兽有本质的区别。
所以门凤很容易在肉的重量上区分了出来,一般这样的一块野兽肉大约在一斤左右,而变异兽的肉大约重在三斤以上,肉里含大量的血气精华,如果是生吃的话,那绝对是一种大补的药材,而非肉。
看着憨子挠着头的样子,门凤笑了一下,这时的笑有些温馨,是自然的流露。她咬着肉块,可能经过了两天时间,肉质水分减少,让她咬着有些费力。
不多时,宁城回来了,接过憨子递过来最大的一块羊肉,没有着急吃,拿在手中。同意了老人的意见。在女人点头的同时,又提出了他的要求,就是除了食用的物资以外,其它的东西使用权依然归自己所属。
门凤欣然接受,算是达成了一桩看似入伙,其实是交易性的合作。毕竟在她想来,两人都是属于四阶人类的变态,在患难避难所里,就等同加入了一股威慑性的武力。
可能是心愿达成了,门凤要走,却被宁城留住了,他心里有太多想要知道的,所以需要了解。
在宁城问,门凤答,憨子在无聊中眼望峰峦,像始终是看不够一样。对于此···门凤也算清楚了,这个土气男孩根本就是与社会脱节的一个人,所以她也没有在去怪责,而且她开始发现自己有些接受了他的视线,像是冥冥之中在生命里会出现的一个人一样,牵动着她未打开的门窗。
在聊天中,门凤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滋滋不绝的为她父亲口中的赖鸟讲解。她先从患难避难所,开始讲起,再到山城,还有山城之外,人类聚集的各大势力,还有她对人类再次回归主人的位置,加以的妄加评论,都说明了···她是一个把希望放在回忆里的女人。
门凤仿佛意犹未尽,又从肚子里掏出仅仅知道的一些皮毛,而且都是从很多大地方来的人,到这里交易时,随意闲谈中,听到的见闻,也被她有声有色的讲了出来。
她讲的非常详细,宁城听得非常用心,尤其最后说到的种种无奈,不可抉择的事情时,她的情绪很低落,虽没有落下眼泪,但宁城知道,她在说到死亡的时候,推翻了初次见面时,对她的想法。那不是漠视队友的眼神,而是麻木了,就像声音里,她说的一样:
“看惯了生死,有情人也会变得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