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赶路,使得攸桐感到非常疲乏。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攸桐停住了脚,擦汗。
见攸桐停下,西江老人和溪冷也一道停了下来。“我看还是休息一会儿吧!已经赶了几十里的路了。”
攸桐点点头,顺势想靠在旁边的大树上歇会儿,溪冷看着她长发飘起,忽然意识到什么,赶忙过去拉住了她,阻止其靠上大树。
“怎——”么,攸桐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巨响,大树炸裂!
“快走!”溪冷拉住攸桐跳向了不远处。
一夜的疲劳被这轰隆一声给吓醒了,难道静风发现了他们三个连夜离开,并且反悔了之前说过“暂时不会要攸桐的命”这话?
攸桐正思虑着,就听溪冷说:“各位!到这会儿,也都该现身了吧?”
“我想我们应该很早就被盯上了,他们就等着我们这会儿体力耗尽的时候呢。”攸桐从这一点上想到,敌人很可能不是静风,她几乎没看到过静风和一群人一起行动。
西江老人微微一笑,对未露面的敌人似乎很了解。“各位朋友,如果是为了流离佩而来,那么尚可不必再苦苦追寻,玉佩早已落入我师姐静风之手,再浪费力气也是没必要。”
“我凭什么相信你?”树林里忽的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分不出是男是女,更分不清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来自四面八方。
“这什么声音?!”攸桐皱眉,直觉告诉她,来人功力不简单。
“这是阑音会的一种秘术。”
听西江老人这么一说,溪冷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来者是阑音会的人,他们从攸桐、苌楚一入中原就盯了了玉佩,并且从未停止过追寻,有一次在拂茵城外,攸桐还险些死在琳彩和雨蔷手下。
“以我三人之力,还不至于为了脱逃而撒谎。”西江老人大约知晓阑音会的实力,如果只是为了玉佩,他们不可能倾巢而出,何况在这偏远的地方,太多人马过来也着实是浪费。
那个诡异的声音说了一声“再会”便消失了,小树林里先前一阵微弱的杀气也消失了,看来果真来了不止一个人。
“好在这次有西江前辈在,否则以我和攸桐二人之力,绝不会轻易瞒过对方。”溪冷待那杀气消失一阵以后,如此感慨到。
昨晚根据西江老人的猜测,依照静风的性情随时可能反悔,所以不如连夜离开那个村子,听从了此建议的攸桐和溪冷便随即收拾包袱上路。
谁知道早已被另外一伙人盯上,欲趁其疲劳之时出手抢夺玉佩。
静风半夜回来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他们三人离去的事实,至于原因,她也是能猜到的,以她师弟那谨慎的性格,是根本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
如此,也好。
她早前在攸桐身上下的蛊,其实一直在起作用,只要不是特别远的距离,静风都能知道她在哪儿。
而且那种蛊其实还有一个作用,她没有告诉攸桐,只要她用一定的方法干扰蛊虫,攸桐就会感到一阵蚀骨的疼痛,根本无法行动。
一丝冷笑浮上静风的脸庞……
“啊!——”好难受,攸桐此时正靠在一棵树旁,想眯会儿,谁知从脚底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直达胸口,体内瞬间仿佛万箭穿心。
“桐桐!”
“桐桐!”
攸桐一脸痛苦地望着眼前的二人,视线有些模糊,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感到这么难受。
西江老人急忙扶住要倒下的攸桐,为她把脉,再观其眼、口、鼻,神色凝重了起来。
“怎么了吗?”攸桐稍微好些之后,抬头问到。
“你是蛊毒发作。”
溪冷也立刻想起来,当初把攸桐救走之时,听她提起过自己被静风下蛊之事,但那种蛊距离太远便不会再起作用,于是也就暂时没放在心上。
“你怎么不早说?”西江老人得知下蛊一事后,有些懊恼,如果早些知道她身带蛊毒,昨日他便会有办法令师姐为其解蛊。
“我身上这种蛊分子虫和母虫,子母二虫如果相距两百里以上,是不会有什么作用的,过去这段时间离她一直很远,一时半会儿的也就没有想起来。”
“昨夜,咱们不过行了几十里的路,我们和静风依然在这方圆两百里的范围内。”溪冷飞上了树顶,遥望四周的环境,发觉此地荒无人烟,实在不是久留之地。
何况现在有蛊在,静风反悔想找过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攸桐那被蛊虫折腾了一番的身体已近脱力,虽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是无用,只好由溪冷背着上路。
静风手里握着一个小瓷瓶,听着里面嘈杂的窸窣声渐渐安静下来,心道:一个时辰折腾你一回,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一阵风从静风身旁吹过,静风头也不回,道:“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阑音会一直在寻找流离佩,这是前日西江告诉她的,只是现在玉佩在自己手上,一旦阑音会的人往攸桐那儿寻获无果,铁定会把目标转向自己。
她抢走了玉佩,实则也为自己引来了一个麻烦,攸桐出卖她那是必然的事。
寂静的村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鲜血的气味,浓得令人作呕。
当静风离开村子半个时辰后,村民在村外发现了6具尸体,全都面目狰狞,死不幂目,鲜血四溅,其景不忍直视。
却没有人把杀人凶手和前不久离开村子的那位美貌女子联系到一起。
毕竟,那么美的人,怎么会杀人呢?还是以如此残忍的手段。
静风离开村子以后,便根据蛊虫的指引,循着攸桐他们离去的方向一路跟了过去,这次她可不会让她轻易溜了。
回中原的路上,每个时辰,攸桐都会感受一次那种蚀骨钻心的疼痛,甚至几次难受得哇哇大哭。
原来静风还留了一手,攸桐意识到之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