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使得攸桐坐到了秋千上。
接着秋千就自个儿摇了起来,没几下,攸桐就觉得自己到了另一个仙境,这里比起狐谷有过之而无不及。彩云绮丽,霞光万丈。只她依然坐在秋千上,只是周围的景色变了。
“一千多年了,终于有人来了。”
“你是谁?”左看右看,什么人也没看见。
“我是这儿的的守护者,冰。”
“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攸桐从秋千上站了起来,脚下依然是一片片云海。
“没有,只是一千多年没见过枫素族人了,想看看。”
攸桐:“呃……你跟枫素族?”
“很久以前,这里确实很多枫素族人,那会儿也经常见到,如今这里虽然叫狐谷,但曾经却是属于枫素族的,神不过是为了补偿狐谷才将这片地方赐予了狐谷。”
“补偿?我们做错了什么事吗?”
“你说——什么事啊,容我回忆回忆,太久了。”
过了好久,依然没有声音,攸桐喊道:“喂,你还在吗?”
还是没有声音,攸桐感到很泄气,以为会听到什么秘辛,结果,这不是吊人胃口嘛。“喂,你好歹送我回去啊,我怎么回原来的地方啊?”要是小野赶狐谷之巢,却看不到她,那可怎么办。
攸桐靠在秋千上,几乎快睡着了的时候,冰的声音才响起,那是一个打哈欠的声音。“又是一个好觉啊。”
攸桐耳朵一动,知道这人又出现了,立刻打起精神。“我说你,怎么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至少睡之前把我送回去吧?”
“哈哈,人老了,容易忘事啊,我这就送你回去。”说着一阵风环绕在攸桐四周,攸桐想起一事,连忙喊停。“等等,你先告诉我枫素族的事。”
然而眨眼的时间,攸桐就回到了狐谷之巢,静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个人待在狐谷之巢,起初还觉得新鲜,不久,攸桐就感觉度日如年了,直到她从某个屋子的床底下翻出了一摞春宫图……
“我当是什么东西呢,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攸桐随便翻了两翻就将图册扔到了一边。
“你这丫头倒是很会找东西啊。”
攸桐一听这声音,赶紧将图册整理装回包裹去。“我不是故意打开的啊,那谁知道以前的首领这么无聊。”
“看了就看了,不用解释。”
“谁看了啊,就随便翻了几页而已。”攸桐立刻住了嘴,怎么有越描越黑的倾向。“对了,你还有故事没讲完呢。”
“坐秋千上去吧,现在跟你说话太费劲。”
虽然攸桐不大理解冰所说的费劲是什么意思,还是转回了有秋千的那个屋子,当秋千晃动的时候,她又来到了之前到过的地方。
“我能看看你吗?”
“你想看什么样的我?”
“那自然是要看你真正的样子呀。”
“忘了,都忘了。”
攸桐纳闷,这人是活得有多久了啊,连自己长什么样儿都给忘了。“那算了吧,我只想知道你先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枫素族的事?”冰似乎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攸桐要问的是什么事,他也有些无奈,人到暮年,记性着实差了许多。
“我得想想。”
攸桐感觉不妙,连忙叫道:“别想了!待会儿又睡着了。这样吧,我来问,你来答?”
“也好。”
为了以防老人家再次睡过去,攸桐稍微想了一会儿,要如何提问,她还不能提太宽泛的问题,否则这人又不知道要想多久了。“你知道流离佩吗?就是一个玉佩,上面刻着‘流离’二字。”
“噢,那是神用来封印枫素族寿命的东西。”
“封印寿命?”攸桐隐约明白了点,难怪枫素族的人都只活不到二十五岁,有些人甚至不到二十岁就去世了。“为什么要封印呢?”
“谁让他犯错了呢?不过等等,我想想,当时枫素到底做了什么……”冰仿佛又陷入了沉思中。
“喂,你又睡了呀?”
“没有,只是事情说来话长,我得慢慢理理。”
很不凑巧的,冰过了一会儿又睡着了,攸桐郁闷不已,她琢磨了一下,不如先绕开诅咒的事情,问点别的比较好回答的事,照老人家这个思考速度,问的事儿大了,他兴许三天三夜也回忆不过来。
闲着没事,攸桐踩着云彩,从这儿跳到那儿,好不欢乐,她想,如果能把这些云都带回家就好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攸桐扶额,“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哈哈哈,忘了。”
“您老又睡醒了?”
“之前我们说到哪儿来着?”
“说到流离佩,可是你回忆着回忆着就没声儿了。”
“噢,流离佩不是在你体内嘛,你还有什么疑问?”
“你怎么知道?”
“从你第一天到狐谷之巢时,我就感觉到了,看来,诅咒已经解除了啊。”
“是的,不过,现在枫素族就剩我一个人了。”
“就剩你一个?这不可能啊!”
“为什么不可能,不是说当枫素族迫近灭亡时,玉佩就会显灵扭转命运吗?”攸桐一想,其实这个说法也是道听途说,真正的根据在哪儿,也没有人知道。
“话是没错,但神是不会让枫素只剩下一个人的。”
攸桐欣喜若狂,“这么说,师兄他可能还活着?!”
“你师兄是谁?”
“太好了!师兄他可能还活着。”攸桐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完全没听进去冰的话。
“因为杀孽造成的诅咒,怎么会以杀孽来解?这是不仁。”
“可玉佩的确没了字啊。”
“嗯……看来你以后要走的路还长啊。”
“以后?”
“是啊,你既是命定之人,要做的事还很多,别以为字消失了一切就完了。”
“那还要怎样?”
“这我可不能说了,你回去吧,狐谷的瓦舍尔应该就要来了。”
一阵风将攸桐吹回了秋千上,冰的一番话叫她久久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