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谷?为什么?”
“那日,我和赫罗闲聊时,听他无意间提到狐谷和枫素族的恩怨,想来,应该在那儿能得到些什么别的线索吧。”逸辰安当时本想多问,但又恐赫罗多心,便只了解了些皮毛,不过,有这些已经够了。
攸桐又是一吓,“他知道我是枫素族人哇?”
“知道的人多着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三年前,枫素族人和流离佩在江湖上或许还是个鲜为人知的秘闻,但是时过境迁,这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了,但凡有些手段的,都可以轻易知道攸桐就是枫素仅剩的族人。
“不是说枫素族和狐谷素来不交好吗?他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就怕狐谷那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有我在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况且,有小野在,他是不会允许你有事的。”
曾经,江湖上不知多少人为了流离佩打得不可开交,殊不知这玉佩根本就没有那些传说的能力,想起来,攸桐甚至觉得一切都像是玉佩设的局,它冷冷地看着人间发生的一切,看着江湖豪杰,风云人物一夕毁灭。
想到这儿,攸桐怀中有团热气,一摸,那是玉佩在发光。
天,你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吧?攸桐呆呆地看着玉佩微微的光,手心传来舒适的温度,经过这些年,她大概也了解了,玉佩似乎会发出两种光芒,一种是刺眼的白光,一般这种光出现时,会死人;另一种,便是现在这般,这种光,会发生什么事,似乎就不太确定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你看。”攸桐拉住了旁边的逸辰安。
逸辰安转头就看到了发光的玉佩,正在缓缓上升。
还好光芒不强,加上他二人在队伍后面,也没人注意到这儿发生了什么。
玉佩浮在空中好一会儿,然后又落回了攸桐手中,其它什么也没发生。
“我还以为它又要昭告什么呢。”
在随后的路程中,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两次,玉佩依然只是发光发热,在空中飘一会儿。
“它到底想干嘛啊?”攸桐现在已经不把玉佩当一件死物了,她甚至觉得这玉佩是活的。
逸辰安:“近乡情怯?”
“你意思是说,天山是它的故乡啊?”这不是没有可能,攸桐曾听师父和溪冷讲过,枫素族以前一直住在天山一带,要说这玉佩也是从天山诞生的也说得通。
“比起故乡这个说法,更准确的说是,这儿有什么东西激发了它的灵性。”
“激发灵性?”攸桐又盯着玉佩看了好久,它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普通,以前有人说过这并非是玉,但是又看不出来是什么。以前就知道天山有些地方是普通人一辈子也没法到达的,那会不会就是玉佩本来所在的地方?
也许真正的风涧涯也在这天山的某处秘境里。
“加紧赶路,得在天黑前离开天山。”赫罗朝后面略微拖了后腿的逸辰安喊到。
攸桐扬起马鞭,照赫罗说的,加快速度,她知道,这天是要下雪了,远离这山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等到雪大时,行路会更加困难。
正在此时,攸桐怀里的玉佩又开始散发光芒。攸桐却没打算理,因为前面好几次都没发生什么事,她也就不是很放心上,只信了它那是近乡情怯。
谁知,那玉佩竟然自己从攸桐的衣服里滑了出来,再次浮在了空中,攸桐伸手想把它抓回来,却在手碰到玉佩的那一刻,发现玉佩化作一股暖流,窜进了攸桐的手里,接着那股热流流变全身。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攸桐难以置信地看着旁边的逸辰安,逸辰安目睹了全过程,也是很惊讶,但手上不忘驾车。
“不见了?”
逸辰安稍慢了一点,“说不定是躲到你体内去了。”
“这么诡异。”攸桐左手看看,右手看看,掀袖子又看看,除了刚才感到一股热流,什么变化也没有。
“还是先赶路的吧,玉佩的事,容后再说。”
攸桐环顾四周,这个地方,她的确没来过,因为是天山的背面,只见这里四下荒凉,天色灰暗,和她印象中的天山完全不同。忘了以前是谁告诉她,不同的人站在天山脚下会看到完全不同的山。
在灰暗的空中,山形冷峻,隐隐可见山顶的白雪,那里难道就是枫素族的根?
夜里有点冷,但攸桐丝毫没觉得,逸辰安出于关心,从马车里拿了两件厚衣服,“被子如果不够就把衣服也盖上吧。”待他说完,进到攸桐的帐篷才发现,她竟然只穿着一件单衣。
“快快快,到被子里去,也不怕冷,真是的。”逸辰安像个老妈子一样催促着,一边还把厚衣服给她搭上。
“我不冷,真的。”攸桐说着还摊开的双臂,一点不像装的,逸辰安一摸她胳膊,真是还热乎着。“你别不是发烧了吧?”
攸桐甩过脸去,额头凑上前,“不信你摸嘛,我真的很好。”
“不管你冷不冷啊,都给我好好盖被子睡觉。”
“不,被子太厚,我觉得好热。”
“热?”逸辰安又抓过攸桐的手,给她把脉,脉象很正常,唯一不寻常的就是这脉象也太好了,以往攸桐的脉象并非这样的,以往攸桐的脉象有些虚热征兆,如今一摸,倒比每天练功的人还要稳健有力。
攸桐点头,说着就倒下,直嚷今晚就这样睡了,不要盖被子。
逸辰安眯着眼睛,忽然想起白天玉佩消失的事,便问:“什么时候觉得热的?”
“就今儿下午,玉佩消失后。”当时因为在马车上,大风刮着,她感觉并没有现在这么明显,这到了晚上,感觉就明显了。说到这儿,攸桐也反应过来。“玉佩真在我体内啊!”
逸辰安点头,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了。“除了热,还有没有别的情况?”
“其实只要不穿太厚,也没觉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