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只是个外人呢,我的父母都不能履行他们的义务。如今我有瓦遮头,应该感到知足才对。那他们都在哪儿呢?把他们孤苦伶仃的女儿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叹气,我难过。我刚搬进姑姑家的时候,刚刚断奶。辗转过好几个亲戚,最后住在姑姑家,我没见过我妈长得什么样子。姑姑又说,她啊。不要我了,自己追求快活的生活了。她说她看我可怜,就收留了我。我渐渐长大,我妈每个月都会寄点钱给姑姑,作为抚养我的开销。
我开始还会追问我妈在哪儿,但是我姑姑总是不愿意说。她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说她是个冷血的女人。后来,我就不问了。像是接受了姑姑对她的描述,我也觉得她是真的不要我了。但是为什么还要寄钱回来呢。
我在姑姑家也有过一阵好日子。
那天,我姑姑买了很多大菜,忙忙碌碌了一天。她在我面前使劲夸我妈:“清清啊,你长大以后要孝顺你妈啊。”
我不明所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先前她还埋怨她,说她坏话。现在又一副热心肠的教育我。这变化实在太快,我直感叹大人的善变。
我姑父讪笑的看我说:“清清啊,姑父最疼你了是不是。你妈给了我做生意的本钱.....等我发......”他的话还有没有说完,姑姑就拿胳膊捅他。
“你跟她说这个干嘛。”她瞪着他小声的说。
他们过得好,我也顺带沾光。
“等你长大了,一定不要忘记姑姑姑父是怎么疼你的。”姑姑脸上的肉都绽放着笑容,看起来更像一个面团了。
我的堂哥曹杰一直都是家里的掌中宝,突然姑姑姑父对我热情,对他冷淡。让他很不满,姑姑他们不在家的时候,他大声的骂我:“你妈的钱不知道哪来的,不干净!不干净!让我爸妈迷了心窍!”
“你说什么胡话!”我骂他。
姑父买了车,威风了一阵子。后来,情况就急转直下。他们又像以前那样对我冷冷淡淡,倒不像现在这样还带着点情绪。
我也好奇过我妈,想看看她的相片,跟她说说话。但是姑姑不给,她拒绝的很干脆。只说,她现在过了好日子了。我们都不能去打扰她。那为什么,她还把我留在这里呢。为什么不带我走。
我的爸爸以前也是个喜欢在生活中为自己的为什么寻找答案的人。他年轻的时候,是个诗人一样的人,他不羁的性格,给他披上了叛逆的外衣。他愤世嫉俗,他玩摇滚,他在乐队当吉他手,唱着他的迷惘,他的青春,他的慌张。
为了养活自己,他们走穴,在地下酒吧卖力的肆意演出。他张扬的个性,让他在那个血气方刚的年纪和旁人碰擦不断。打架,闹事,仿佛是解脱自己的方式。只是,后来事情闹了大了点。别人都没事儿,我爸自己担下来了。进了牢里,这一呆就是十多年。
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听我姑姑说的,但是她的故事版本一定不像我说的这么洒脱。她主流的审视下,我父亲是个疯疯魔魔的麻烦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