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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木兰辞(4)

掂量着手中的这把泰阿剑,亵玩和远观比起来确实又别有一番风味,花木兰本是想今晚盗走它,以此报复那个曾经立下不准女子练剑的祖师爷,却没有想到自己就是泰阿剑数百年等待的有缘人,这对祖师爷来说仿佛就是命运开的玩笑?。可在魔性的第三招过后,祖师爷竟然有了转变,更有甚者还把泰阿剑亲手交到了花木兰手中。

见花木兰满脸不解的神情,祖师爷叹了一句,“时间不多了,后辈,我该走了,剩下的看这里吧。”

说话间祖师爷在伸手在花木兰额头轻轻一点,笑着转头看向花老头,眼神充满期待,又无奈的摇摇头,身体便开始淡化,逐渐化作荧光点点,被一阵清风吹散。

木兰手中的泰阿剑一阵悲鸣,紧跟着的是满山的剑也发出悲鸣,“送祖师爷登仙!”

“送祖师爷登仙!”

“送祖师爷登仙!”

..............

这声音不绝于耳,花木兰却在祖师爷轻点自己的那一刻意识变的模糊。

“接否?”本来已经消失的祖师爷又出现在花木兰面前,踏着熟悉的罡步,“刚刚的第三招!”她心里突然意识到。

但不知为何,花木兰竟迷迷糊糊的说道,“接。”

此刻身体好像已不属于自己,花木兰清楚的看着祖师爷的一招一式,直至他飞身刺来,都没有要闪躲。而祖师爷却从自己的身体穿过,一瞬间,花木兰眼前闪过一幕画面,那是一个女子,笑看着祖师爷。祖师爷先是很愧疚的样子,但经过二人的交谈,祖师爷神情先是激动,后而变的轻松,继而竟流出来眼泪。

“后辈”明明祖师爷还在面前流着泪,不知何处又传来他的声音,“刚刚那招,看清了吗?”

“此招是一故人所创,名为意难平。看似普通,却又极其凶险。可激起人心中的万千执念,若是陷入这执念,于剑道修为便是一退千里,而若是能借手中三尺之剑将执念斩断,那恐怕世间也就再无能胜他之物,剑术虽有高低之分,剑道却无上下之别,胜了这一招,就是胜了他自己。我昔日困于此招,已至郁郁而终,今已有数百年,不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刻方解开心结,也罢了,你我有缘,就将此招传于你,也不负这把曾伴我左右的泰阿剑了!”

只觉得一个寒颤,花木兰就清醒了,耳边的剑鸣还在,只是没了祖师爷的身影,花老头的元神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好似又老了几分,嘴唇直打哆嗦,颤抖的双手竟连剑都握不住,他试图拾起地上的剑,但脑海只要一闪过那道白色的身影,手便又软了。

七岁练剑,十五岁成名,十七后便坐镇花家迎战四方挑战之人,未闻败绩,花老头少年成名,伴着他的尽是鲜花与掌声。可这未免是件好事情,站的越高,摔得越狠,这一点都不假,那种终日站在顶峰的人,最怕有人高过他,高一根头发丝都不行,这种自尊心是要命的,特别是那种病态的自尊心。

花老头兢兢业业的维护着自己这块不败天才的招牌,直到十年前,那个已经挑战过大半个天下的小伙子找上门来。花老头本想借着这个新出世的小天才给自己的招牌上上蜡,谁曾想,三招!白衣少年手中的无名之剑便指在花老头的脖颈。输了,那瞬间花老头苦心经营几十年的骄傲没了,如决堤之河般溜的无影无踪。

“这把剑名为青莲!他的名字会响彻整个武林。”年轻男子走的时候笑道,一口酒灌入了口中,将剑提起挥舞一番,“剑兄,你要不要来一口?好酒,好酒,哈哈哈!”

这笑声被花老头当仁不让的理解成嘲笑,看着白衣青年远去的身影,不仅是心在颤抖,还有那双握剑的手。战败后花老头谁也没见,他把身边人的一切行为都认为是嘲笑,他躲进剑冢,与鬼练剑,为的就是能够以一天能挣回自己的尊严。

若论剑术,花老头自认如今的自己可与那个执青莲剑的青年人一战。可今日在祖师爷的剑招里与那年轻人再一次重逢,他才发现,自己原来连拿起剑的勇气都没有,十年了,他那病态的自尊心依然还在。

“看来最大的敌人永远都是自己。”花老头抑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捡起落地的长剑,嘴里嘟囔着,“我错了,错在不该一直站在山顶而且心安理得认为自己本就属于山顶。该去山下看一下了。”

天空变的黑蓝,且颜色越发的浅,终于一抹朝阳喷出,破晓时分到了。花木兰紧握着手中的泰阿剑,这个如梦如幻之夜唯一的证明。“爷爷?”她试探的问候,正准备作揖告别。

花老头也终于有心情打量今晚的观战者,把目光落在了把柄泰阿剑上,微微一笑,又像是有些惋惜,“可惜了,是个女娃娃。”

本想作揖的花木兰听到这话,心里哼了一声,也不再作揖,转身就走,脸庞上洒下了最初的一抹阳光,太阳升起了。

这一天,本来不安静的武林又传热谈,全部与花家有关,最引人注目的是把柄泰阿剑被人取走,再一则是上山闭关的花老头下山历练,热度最低的才是花家小姐逃婚,丫鬟顶缸拜堂。

身在几十里外路旁小酒肆里的花木兰身着男装,将头发束起剑马尾样,满脸的英气,有趣的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中开始盘算未来。

“定干一番世人认为女子所不能做之事!”她心里暗自下决心,可什么事女子不能做?当官吗?可当今皇上都是女子,花木兰心里一阵抓狂,就在这时,瞟到了墙上的告示,征兵?对!打仗!古来哪有女子上战场的,我花木兰就要去战场上建一番功绩!

想到这,花木兰顿时有了方向,高兴叫道,“小二,结账!”

不过在从军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那个日本剑客,花家无人?姐倒是要让你见识一下。

巾帼不让须眉,英雄何分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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