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梁一直盯着张雯生品茶的这些动作,十分疑惑的说:“你还不如一口喝了呢,你这是品茶吗?你哪学的呀?”
张雯生说:“偷学将军府几个下人的,外加自创了一些”。
林羽梁调侃道:“我看你全是自创的吧”。
张雯生说:“好了,林大参谋,我哪会品茶啊,咱们说点别的吧”。
林羽梁开始用十分标准的品茶动作喝茶了,说了句你说吧,张雯生才不好奇怎么品茶呢。
问到:“刚才路过一个大广场,里面什么都没有,怎么有一圈琉球国兵把守啊?”
林羽梁喝了口茶说:“不该咱们问的就不要问。”
林羽梁放下了茶,表情有些严肃了。
对张雯生说:“爱东啊,我能活到现在不只是因为我的房子多,更重要的是做汉奸要学会察言观色,时刻小心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有时候一个不小心的动作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我能活到现在正因为我是十分小心的,我对所有接近我的人,我都会谨慎提防,我假设靠近我的人都是憬金联派来杀我的特务,包括现在的你”。
张雯生一听笑了说:“十个张爱东也打不过你林大参谋吧”。
林羽梁依旧严肃的说:“我说过,用枪和子弹杀人的时代,不看人的外表”。
此时的气氛变得分外紧张,张雯生叹了口气,本来是盘腿坐着的,这回腿伸出来向后坐在了茶馆的地上,手放在了膝盖上。
他用手指头指着林羽梁说:“那我面前的你也有可能是憬金联派来的特务,我也得提防你”。
林羽梁从表情严肃的看着张雯生突然间大笑了起来,说道:“张爱东啊,张爱东,你可真是聪明绝顶,这就是我们汉奸的生存法则。”
张雯生苦笑了一声道:“我是说出来什么生存法则了,可我不会运用啊,别到最后我走火入魔,连看着一条狗都觉得它是杀我的特务,我不得疯了啊”。
林羽梁又笑道:“你别急啊,我会慢慢教你的,你有这觉悟今后想有成就就容易多了”。
林羽梁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说道:“等明天那两个你的前辈回来,我们四个歃血立誓,以后就成了自家兄弟,互相帮助,在这乱世下我们就能更好的活下去”。
张雯生调侃的说:“我的血少,别把我放血放晕了就行,跟着你们三个前辈混,我就不愁以后了”。
说完两个人就一起笑起来了。此时的张雯生又露出了那双他特有的冷酷,恐怖的眼神,这时的他应该在想一起铲除三个汉奸了。
两人谈论了一天后,张雯生回到了将军府中村司介的房间里,开始在他的书房翻看书籍,林羽梁则不知道去了哪里的住处。
第二天,程安良又派了一小波军队在南关城北面叫喧开火。
佐藤三郎的那个大佐,因为被激怒拿起机关枪站在了守城士兵最前面,被憬金联的一个狙击手打伤了胳膊,消息传到将军府以后,佐藤三郎又是大怒,穿着睡衣开始砸自己屋中的摆设,吓得将军府中的随从不敢说劝。
张雯生也被惊醒了,不敢过去,醒来后继续去书房了,一大早佐藤三郎就坐上小汽车赶往南关城北面了。
今天林羽梁说的那两个前辈回来了,就是跟他一样都是人们唾弃的大汉奸董青元和姜海礼,这两人回来后就去找到了林羽梁,叫他队长,并且报告此去的收获,因为林羽梁是那批伪军的小头目,所以大家都叫他队长。
林羽梁听完收获后很是满意,告诉了这两个人今天要和一个叫张爱东的人结为同甘苦共生死的兄弟,两个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个叫张爱东的年轻人。
林羽梁换了一个房子,在那里准备好了结义用的物品器具,亲自骑着一匹马背后还多牵了一匹马到将军府接张雯生了,张雯生在书房里正看书呢,伺候他的那个琉球国小斯过来告诉他林羽梁参谋在门外找他。
张雯生放下书,走到了将军府门外,林羽梁在马上朝着张雯生喊:“爱东你骑过马吗?”
张雯生说:“做梦骑过,算骑过吗?”
林羽梁说:“你做梦吃了屎,你算吃过吗?”
张雯生一听淡定的说道:“那肯定不算啊”。
林羽梁继续说:“上马,我们骑着马去找你那两个前辈,我们一起结拜”。
张雯生来到马前轻轻摸了摸,这匹马全身棕黄色,高大威武,眼睛不仅大还十分神气,张雯生一见就喜欢的不得了。
林羽梁骑在他那匹差不多的马上对着张雯生说:“爱东上来吧,我牵着呢,它不会乱跑,你决对安全”。
张雯生摸着马说:“你撒手吧,这马已经顺从我了”。
林羽梁惊讶的说:“你胡说什么呢,刚见你就顺从你了?你别开玩笑了,我要是撒了手,你控制不住怎么办?摔下来我可不管”。
张雯生反驳道:“你牵着它我才不安全呢,这骏马得让它自由撒欢的跑,才能认新主人。”
林羽梁皱着眉头跟张雯生说:“你这又是什么歪理?”
张雯生利索的上了马,从林羽梁手中夺走了牵马的绳子,对着马说:“随便跑,驾”。
说着便踹了一下马肚子,这批骏马马上后脚站立起来清脆的叫了一声,便沿着街道飞快的跑了起来,林羽梁看了看心里嘀咕着:“这骑马还真有这种歪理?”
看着张雯生骑马跑出了很远,自己也赶快骑着马去追他了。
张雯生足足在马上跑了一上午,精神头依然十足,他骑的那匹马也好像不会累似的,一直跑着。
到了中午才被气喘吁吁的林羽梁追上,告诉张雯生今天还得结拜呢,张雯生一听拍了下脑门说:“我差点忘了,在马上跑嗨了,哈哈哈”。
两人这才骑着马去了林羽梁另一个房子,张雯生下了马,一看这间位置不同的房子,简直和上回去林羽梁的房子如同一个模子刻的一样。
两人走进院子里,就看院子中摆了一张专门上供用的道家桌子,桌子正中间摆着一个大黄盘子,盘子上面放着一个洁白的大猪头,旁边摆放的是各种水果,都放在了小盘子中。
猪头前面有个小香炉似的器具,上面插着四柱没有点燃的香,香的前面放着一个大碗,大碗旁边是一坛酒,酒坛上清晰的贴着一张菱形的白纸,写的是酒,旁边有两个小字,写的是酒佬。
这时候从里屋笑眯眯的出来两个人,衣着打扮也是白马褂,腰间同样别着左轮枪,个子中等,长相一般。
看到张雯生和林羽梁一起进来院中,两个人都喜笑颜开的到张雯生面前,其中一个抓起他的手说道:“小兄弟你就是张爱东吧,真想夸你仪表堂堂啊,可是你这长相比我们俩还次啊”。
说的张雯生也乐了,说道:“前辈们都忍不下心说我仪表堂堂,看来我真是够丑的”。
林羽梁在一边说道:“行了行了,待会慢慢聊,上午想一起结拜的,这都让你拖到中午了,快点过来”。
于是四个人一起来到了结拜的桌子前,林羽梁揭开酒坛子上的封布盖,往那只大碗中倒了半碗酒,然后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匕首,划破了自己的左手,将血滴到了碗中,说道:“我是大哥我就多放点血”。
随后把匕首递给了董青元,他也划破了自己的左手,将血滴到碗中,然后递给了姜海礼,照例滴血了,最后姜海礼把匕首给了张雯生,张雯生拿起匕首二话不说照旧将左手划开了一条口子,滴的血和前面三个人差不多。
然后四个人一起跪在了桌子前,林羽梁将这碗血酒举过头顶,大声的说道:“天地为证,今天我林羽梁”,其他人依次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林羽梁继续大声说:“在此结为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为此誓天地不容”。
说完林羽梁喝了一大口血酒,递给了董青元,姜海礼,最后递给张雯生,张雯生一饮而尽碗中剩下的血酒,将碗扔到了身后,听见了碗摔碎时清脆的声音,四个人便一齐磕了三个响头,之后站了起来。
林羽梁抓起了其他三个人的手,说:“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大哥了。”
张雯生说:“你们三个是我叔叔辈的,今天却做了兄弟,大哥们请受小弟一拜”。
说完便跪下磕了个头。
三个人立马扶起了他,互相大笑,林羽梁叫下人给张雯生拿了一套白马褂和一把崭新的手轮枪。
不过张雯生只是拿了手轮枪别在腰间,依旧喜欢穿着洪康用自己衣服亲手缝制改小的便衣。
林羽梁说他精心准备完了酒菜,然后四人一齐去了屋子里准备吃喝个痛快,四个人更是打算今天来个不醉不归了。
此时的张雯生看到三个笑的前仰后合的大汉奸,嘴上现出了一丝十分轻蔑的笑容。
此时张雯生心里想的是:天地为证?你们这三个伤天害理的大汉奸还配说天地,这天地才不容你们三个汉奸活着,跪天跪地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