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不知不觉,四年时间过去了。而傅介已经不是往日那般小孩子状了。身高八尺有余,但是他那诡异的眼神却依然未变。这几年对于傅介来说像一辈子一样难熬,每一秒仿佛都像一年一样难以坚持下去,虽然只是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但是身体似乎已经远超大多数成年人了。
??????话说那次之后,傅介被那中年人带到一个奇异的地方,连他自己都没弄清是怎么到的。他只知道当时中年人背起自己后,自己就仿佛迷糊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是一块既像森林又像深山的地方,有茂密的树林,潺潺的流溪,也有高耸的山峦和陡峭的悬崖峭壁。更有甚者,还有许多傅介从未见过的奇异生物,中年人说这里叫神农架,这里曾经是华夏始祖炎帝神农氏搭架采药的地方。
到达那片神秘之地后之后,中年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改往前温和带笑的模样。在前几个月,傅介一直在劈三个成年人一天最大量的柴火,。如果哪天劈不够数目,他就没晚饭可吃,只有和野狗去抢食残羹冷炙。况且,这片森林里面基本上没有枯木,那些枯木如果说有,也大多在森林的深处,而且这个地方的树木异常诡异,茎秆除了主茎外都离地很高,需要爬几丈的高度。
树林中必然多毒物,丛林中自然隐藏着许多毒虫和毒蛇,但似乎它们的毒都不是致命的。傅介曾经多次被咬,前几次被咬过红肿疼痛难忍,欲生欲死,每一次都似乎命悬一线,但不久之后可能是身体出现了抗体,被咬仅仅是有些疼痛肿胀,也没有什么太大感觉了。
这些其实都不是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丛林中那些傅介从未见过的未知生物。如果说虎豹是食物链中的顶端,然而在这片丛林中,这条似乎是定理的道理却不成立。在这片森林中,虎豹也可能沦为他类的口粮。
就在之前的某日,傅介正趴在几丈高的枯木上砍柴,忽然树下冷风直吹,草木俱萎,一只长得很像豹子的生物正呼啸奔跑带风向这片树林,一身赤红色的毛皮,身后拖着五只尾巴,虽然长得极像豹子,却比豹子大上三四倍,头上还有一只角,啸声宛如巨石相撞,傅介趴在树上,静止不动,所幸没被这只凶兽察觉。
还有一次,傅介正路过一汪深潭,此潭碧水无波,水呈深青色,深不见底。忽然潭中骤起三只水箭,傅介躲过两只,另一只贯穿了左臂,箭力极大,所幸没有伤到骨头,此时潭中想起鸳鸯之声,极为悦耳,一只长约半丈的怪鱼扇翅而起,这条怪鱼虽然长着鱼的身子,身上却长有两只类似鸟般的翅膀,甚至上面还有羽毛。
“嬴鱼!?”傅介心中一惊,中年男子曾和他提及过这种怪鱼,虽然一时惊诧,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右手从衣中掏出一张符纸,上面画有朱砂笔画的奇异符号,双手作势掐诀,奈何左臂被贯穿,无力抬起。
正危极间,一只飞石如箭矢般飞向怪鱼,怪鱼虽然速度极快,但是石子的速度更快,虽然怪鱼有所闪躲,但是仍然被石子击中,怪叫一声,飞入潭中。傅介望了望远处,若有所思地诡异地笑了笑。
在傅介可以在丛林中如猿猴般穿梭,衣服也不会被荆棘划破而且还可以抵御大部分奇异生物后。中年人给了傅介一大堆书籍去看,既有诸子百家,也有画符炼丹之道。白天,他亲自教傅介武功和玄术。
剩下的两年,中年人不知去做什么去了,只是留给傅介一句话:“去吴越群山看看。”随后,傅介遵从他的吩咐。中年人从一开始就让傅介叫他范大叔,但是傅介一直没叫,中年人也不生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他们之间対答次数除了那几个月练武外,用手指都能数清。
??????雾蒙蒙的天气伴随着丝丝小雨,雾气犹如一只只滚动的蟒蛇穿梭于空气和雨之中,狰狞而诡怪。
傅介此时静静地站在一个洞口旁边,洞口被一块石板封住了,石板上长着浓厚的青苔,傅介身着一袭黑袍,黑色的袍子在空气中伴随雾气与小雨的舞动,却不被雨滴所打湿,使他仿佛凌驾众生。
他的右手中握着一柄外貌很普通但很锋利的铁剑,泛着寒光,显然不是等闲之物。
????“十六年了,我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多亏了你的指点呵。范鲤,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相信你已经预料到这一天了吧,想借助我夺得“掩日”,痴人说梦!”话音刚落,他诡异一笑,如离弦之箭般举剑刺向那块满是青苔的石板。
只听“刺刺”的剑刃与石头剧烈摩擦的声音还有无数火花的迸射,傅介退却了回去,剑头早已不见。
“范鲤这老不死的居然用北冥原铁封门,怪不得这把剑会破不开门呢,看来里边是来者不善,这些年来那老家伙估计更不好对付了,只有用它了,虽然不想那么早拿出来,算了,反正早晚得拿出来,幸亏只是原铁,要不就得用它了。”
传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鲲鹏有齿,落凡尘则化而为铁,是为北冥原铁。
傅介略带些怅然地将手伸进袍子中,眼神依然是那样邪气,但心思似乎老成了不少,不多会便掏出来了一把小剑。
??????这剑非常小,仅仅长约八寸多,剑浑身透明,红色的透明,仿佛上乘的红宝石一般,又仿佛琉璃打造的工艺品,给人一种易碎却异常华贵的感觉。
傅介此时脸上蒙着一种凝重的雾气,睫毛上也有着几点水汽,他的邪气略微收回了些许变成了凝重,两只手指捏起了那柄“剑”,那柄剑仿佛也通灵,一下就飘浮在半空中,傅介伸出手指,它通灵般飞去划破了傅介的一只手指,并如血蛭般吸在手指上,傅介的眼神此时出现了一丝痛苦。
这时奇异的现象发生了,那柄剑吮吸着血液。不多会,那透明的琉璃剑变成一种鲜红的血剑,仍然飘浮在半空中。“掩日,走。”他的本身却变成一种半透明的诡异形态,手一挥,掩日一扭剑身,化为一道血光冲向那原铁。
掩日出,金乌黯。诡异的气氛一下子油然而生,在那红光接触石板的那一刻,迸发出血一样的火花,石板仿佛橡皮泥一样,产生了弹性,柔软地弹了一下子那红光,那块红光似乎也不甘示弱,迸发了愈发血色的光芒,但很快那弹性就土崩瓦解了。
刹那间,细小如同沙末的粉末飘散在空气中,散发出一种久封的气息,古朴而刺鼻。傅介抬起脚,迈向洞中,“没想到这奇异地方居然还有这么个奇异的地方。”傅介感叹道,两年前在他得知从这个“地方”出去的方法时就唏嘘不已,而此时的别有洞天的感觉重新唤起了快被淡忘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