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那布衣乞丐听得傅介这个问题,顿时手脚有些不知道放在何处,脸色犹豫不决:“那位先生在临行前告诫过我切勿言得他的事,且对我有大恩,只因与阁下有约在先,方才说了几句……”
傅介一伸左手,摆了摆,冷笑一声:“呵,我现在并不是在让你兑现你所谓的约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不说的话,你会死,而且会死的很不舒服,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说完转过身来,眼神如同虎狼一般看向那布衣乞丐,瞳中的绿荧在暮色中显得更加瘆人。
那布衣乞丐看了看傅介,脸上还是挂着犹豫之色,但是最终好像决定了什么似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阁下这般以势压人,就不怕我拼个鱼死网破吗?”
傅介闻言,扬天一笑,笑声旷达,不断回响,“笑话!鱼死网破?你是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倘若你再催动那二字分毫,与我神兵相接,必会遭到反噬,万劫不复,你不是傻子,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那布衣乞丐又是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是着实不知道那先生姓甚名谁……”傅介未待得他说完,身形一闪,便是闪到那布衣乞丐身旁,右手成爪状探出,一把捏住那布衣乞丐的喉咙,速度竟快得那布衣乞丐根本没来得及催动双手阴阳二字,“看来你不是一个聪明人,但是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倘若再有半分隐瞒……”傅介说完,一把扔下那布衣乞丐,那布衣乞丐刹那间飞出去两三米,又在地上滚了几圈。
那布衣乞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脸上恐惧之色还未消去,“我只知道那先生姓范,还是听得别人尊称他为范先生方才知晓的,我是真不知道他的尊名。倘若有半分隐瞒,我定万死不得超生。”布衣乞丐好像真的有几分害怕,身体一直在颤抖不停,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喉咙被扼缺氧还是心中害怕所致,最后竟然发出这般誓言,傅介只是嗤笑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经常穿着长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虽然人是中年模样,但是给我的感觉应该不是。”布衣乞丐沉思片刻,又加了一句,似乎真的生怕傅介一时不快,杀他为快了。
“哦?姓范?居然真的是他,他到底想做什么?”傅介听得那布衣乞丐这般说道,不禁眼神一紧,自言自语道,那布衣乞丐望得他这般,虽是好奇不已,但是也不敢出言询问。
“他为什么要赐予你这阴阳二气写就的字?”傅介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向那布衣乞丐。
“不知道,但是那先生极有仁爱之心,在城中广济百姓,连我们这些平时不为人问的乞丐都能得到他的仁施,可能是看我可怜,一时仁心之举吧。”布衣乞丐好像真的不知道,摇了摇头,看着傅介的背影说道。
“哦?”傅介转头看向布衣乞丐,发出一声疑问之声,眼神像匕首一般盯着那布衣乞丐好久,方才转过头去,虽然根本不信,但是却竟然不再深究这个问题了,“第二个问题,这座城墙也是那位姓范先生修筑的吗?”
“在下不知,但是听得城中人议论之言,似乎正是那位范先生所修,但是在下不敢确定。”那布衣乞丐回忆片刻,说道。
傅介朝城墙走了几步,伸出右手,摸了摸那城墙,自嘲地笑了一下,又是自言自语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这座城池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傅介越思越惊,这些所有的事情似乎已经连成了一条线,但似乎又是刻意被人连成一条线,而这条线的幕后之人似乎就是他,但是这一切疑问的释然必须要去楼兰,也不知道楼兰此役会是如何,总觉得不会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位先生似乎与县中官员关系极好,似乎正是因为如此才出资给这处贫困之县修筑城墙。”傅介闻言心中一动,虽是根本不信那荒谬的修筑原因,但是看来要解开疑问,县令府还是有必要去的。
“这座县城中究竟藏着什么?”傅介缓缓说道,既像询问那布衣乞丐,又像自言自语地叹道。
“前些年,这里什么风吹草动都没有,只是一座小县城。”那布衣乞丐说完,顿了顿,又说道:“但是自从那位先生来了之后,这里似乎变了好多,但是变了什么,除了那城墙,确实很难说出来,这座城池到底隐藏着什么,我虽然听得路人言语无数,但是却也不知道这座城池的玄机,但是我也能隐隐感觉到这座城池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而那位先生似乎也是来这里寻找什么东西的。”那布衣乞丐顺着傅介的思维想去,不禁越想越惊,似乎以前的好多疑问在今天都得到了解答。
傅介并没有理会他,因为他说的大多傅介自己都想到了。
傅介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那布衣乞丐喜悦之色顿时溢于言表,转身快步跑去,但是傅介眼神一凝,右手快速朝衣服上一抹,一道白色物体在黑夜中犹如一道白光,那布衣乞丐应声而倒,左胸已被贯穿,傅介望得这般,只是冷哼一声。
傅介此时衣服的一角已是不知到了何处,而那白色物体恰恰是他衣服的一角小布。
傅介身形一闪,便是闪到那布衣乞丐身旁,两道白光过后,那布衣乞丐手心的皮已被剥下,赫然阴阳二字写就其上。
“果然是羲皇墨。”傅介盯着那阴阳二字好久,方才漠然说出这么一句。
传说伏羲创八卦,卜得吉凶万物,并以神木为材,烧制成墨,绘于神器之上,而那墨恰恰是羲皇所手制之墨,沾得几分神气,所以以此写就的阴阳二字能蓄得阴阳二气如此之久,并能一位凡俗之人催使如此,真乃神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