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却说那乞丐身着一身平凡无奇甚至也有些残破的布衣,左手持着一只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木棍,但是那银灰色的头发和眉毛和那光洁的面庞却显得有几分仙风道骨,他似乎在乞丐中威信极高,在走出乞丐群之时,众乞丐刹那间恐惧之色顿消。
“以前怎没见过这厮。”傅介心中冷哼一句,脸上却依然挂着那既像温暖又有几分诡谲的笑容,几息之后,只见得右手瞬间探出,那锦帛刹那间如同箭矢般飞出。
众乞丐望得这般景象,一脸惊讶之色,然而还未等他们惊讶完,那锦帛在那布衣乞丐三尺之外仿佛触碰到一面墙壁似的,再也不能前进半步。
而那乞丐此时竟犹如天神一般,左手拄棍,右手掐诀,一脸漠然地望着傅介:“傅介,好名字,在下仪象”。
傅介定睛一看,原来那锦帛竟撞在一面黑白相见的光幕上,两者相撞竟发出犹如金属相撞般的响声,可见那锦帛所蓄力之巨大,那光幕之坚硬。
那光幕由黑白两色交替而成,暮色已至,那光幕却将这一块照的宛若白昼,黑白两色既像相辅相成,又像相互侵蚀,好不奇妙,仿佛蕴藏着天地造化一般。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成,高下相盈,好不妙哉。”傅介望着那黑白两色在不断侵蚀交替的光幕,沉思片刻,不禁叹道,“阁下神通了得,竟能窥得几分天机玄妙,在下佩服,。”
那布衣乞丐闻得傅介说出那几句,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阁下不必过谦,能一语道破这阵法玄机者也必不是等闲之辈,。”
傅介闻得那乞丐这话,脸色一变,不禁一叹:“莫不是两仪太极阵?”那布衣乞丐只是微微笑了笑,脸色依然是波澜不惊。
传说老子化胡为佛,过函谷,正是以青钢镯、太极阵为防身之物,太极为天下至妙之物,无生有,有生万物,万物为阴阳二气所化,而阴阳二气生得四象,四象生得八卦,通八卦者可卜得几分未来之事,而那阴阳二气恰是太极之根本。
能以阴阳二气者化为阵法,岂不是窥得天机,堪得羽化,怎会是此等凡辈,傅介转念一思,又是望了望那黑白二色在不断转化的光幕,沉思片刻,“不对,不是两仪太极阵,此等玄妙阵法,岂是这等凡辈能布置出?”心中一定,右手朝胸中一掏。
一息之间,身形一动,犹如鬼魅,未待那些乞丐回过神来,傅介便是闪到了那道光幕之前,傅介右手作爪状探出,一声嘶吼,那黑白光幕犹如布匹一般又犹如水幕一般竟向里凹去,傅介一声冷笑,手上加力,此时右手距那布衣乞丐的头只有一尺半之遥。
那布衣乞丐脸色一变,左手扔下木杖,双手飞速掐诀,那光幕顿时黑白迅速交替,傅介右手顿时感觉到了极大的阻力,整个人刹那间被弹了回去,那布衣乞丐的脸色又恢复了漠然。
“果然不是两仪太极阵,只是学得几分皮毛而已,萤火之辉,岂敢仿皓月之光?”傅介片刻才稳住身形,冷哼一声。
“阁下虽然口上如是说,但是并未破的此阵,待阁下破的此阵,再加嘲讽也是不迟。”布衣乞丐漠然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缓缓说道,似乎丝毫未对傅介的话语有任何不悦。
乞丐们还未从刚才锦帛的震惊中缓解过来,便是见得一道光从视野中闪过,那傅介便闪到那布衣乞丐一尺之遥,似乎右手即将抓到那布衣乞丐的脖颈,可是那布衣乞丐亦是神通了得,手上掐诀丝毫未慢,便是化解了傅介的攻势,乞丐们顿时一片叫好之声,傅介只是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声音便是偃旗息鼓了。
傅介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却丝毫未敢怠慢,双手一合,掩日便如同飞鸟般从掌心中飞出,傅介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向掩日,掩日刹那间迸发出金红色的光芒,与那黑白二色光芒不断侵蚀,似乎略占上风,整个城墙角被金红黑白几色光芒照的宛若白昼。
乞丐们望着掩日,窃窃私语不断,纷纷在猜测那是什么东西。
而那布衣乞丐望得掩日,脸色却是大变,不禁说道:“敢问阁下,这等神物阁下如何取得?”
傅介摇了摇头,轻笑一声,布衣乞丐望得傅介这般表现,也是自嘲一笑,并未再出言。
傅介此时右手一掌,掌心处正是贴着一张符纸,刚才右手成爪试探之际,正是靠这符纸破力之效,而此时傅介左手一把摘下符纸,朝那金红光芒一抛,符纸刹那间冒出刺刺之声,犹如油被火熏烤一般的声音,几息之后,符纸便化为无物,而那傅介只是微微一笑,眼神一凝,目如刀矢般地望向那黑白光幕。
掩日却是缓缓飞向那黑白光幕,那布衣乞丐望得这般景象,脸色肃穆至极,左手捡起木杖,朝那黑白光幕一指。
黑白光幕阴阳交替变得更加迅速,黑白二色几乎交融成一色,几息之后,掩日方才触及那黑白光幕,掩日虽飞的缓慢,但是在触及那黑白光幕之际,瞬间火花迸射,“呵,炳烛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傅介冷笑一声。
那些乞丐们望得这般景象,纷纷后退,而那迸射出来的火花已是点燃了前面几个乞丐的衣服,那几个乞丐刹那间吓得脸色发白,也不顾周围人,一把拽下身上的破布烂衫,根本不敢触碰那火花分毫。
“罢了,阁下神通了得,在下自认不如,在下定知无不言。”出人意料的是那布衣乞丐见得火花迸射,却并未继续出手,而是叹了一口气,又笑了笑,双手一合,那黑白光幕刹那间不见了,而他双手所和之处,左手上写着阴,右手上写着阳,皆是上古玄字,并非当朝文字,好不玄妙。
那布衣男子望了望掩日,只是木杖一击,那掩日便飞回了傅介身边,傅介面露惊讶疑虑之色,欲言又止,却最终也并未说的什么。
“阁下谦让了,大能如此,何必谦恭,不过依先前之约,可否回答在下的几个问题?”傅介微微一笑,望向那布衣乞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