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发生的事情,宛谖始料未及,原本在她心中所盘算的一切一切,似乎,并不能成行,她甚至开始模糊起自己的目标来,她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在这权力的漩涡之中,她似乎根本躲避不了,反而越陷越深,她曾那么的向往着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似乎在跟着她越走越远,看不到路的尽头。
她想着胡亥阴险狡黠的脸,想着东皇太一句句以血脉之缘诱骗她的言辞,还有她身后默默付出的星魂的身影,她迷茫的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她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去完成什么大事,她只想报了当年之仇,待到天下太平再无杀戮,便和白凤归隐,甚至还是可以和从前一般,和她的庄哥哥,赤练姐姐生活在无忧无虑的淬毒谷,不染俗世,不问红尘,终此一生甚好,可是单纯的想法,已经不能撑起这复杂的明争暗斗,前方的路还能走多久,宛谖不敢想象,她所能做的就只有随机应变,和这个复杂的权力世界斡旋。
宛谖静静的坐在她在阴阳家房间的床边,忽然零渊出现在了房间里。
“主人。”零渊毕恭毕敬的站在宛谖的身边。
“你怎么出来了。”宛谖的精神完全不在零渊的身上,漫不经心的问着。
“因为血月剑感受到了您心里的波动,叫醒了我。”零渊回答道,由于零渊从极寒的天山陪宛谖到咸阳,还不能适应生活环境,平时,都沉睡在血月剑里,不会出来,除非主人的召唤,不会苏醒,没想到,宛谖内心的波澜,竟让血月剑也感受到了不安的气息。“主人,是有什么心事吗?”
或许是宛谖许久未见零渊的缘故,当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忽然心生一计,或许,能在这个迷雾重重的境地里,寻找到一丝光亮指引。
宛谖转头问道:“零渊,你这么多年生活在天山那样寒冷的地方,对冰雪形态的把握应该不成问题吧。”
“当然,只是,我只能对现有的冰雪能有方法,可咸阳现在的季节,零渊没有办法。”零渊回道。
“这个不难,我可以帮你,现在有一件事情,我要交给你做,你附耳过来。”宛谖仔细感受了一下房间周围的气息,确认无误才开始小声的告诉零渊她的想法。
“主人,你是说……”零渊皱着眉头,“这样就行了?”零渊听着宛谖的话,这件事情并不难做,只是零渊并不知道宛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宛谖轻轻勾起嘴角,“我会给你撑开一道冰雪屏障,保护你的安全,记住,完成之后,速速回来,不能被人发现了,知道吗。”
“是,主人。”零渊答复着,就在宛谖撑起的屏障中离开了阴阳家。
与此同时,宛谖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宛谖知道,过不了多久,就是是东皇太一闭关修行的时间了,在这之前,是东皇太一阴阳占卜之术最弱的一段时间,所有的行动,必须在这个时间进行,否则,也辜负了零渊即将要去做的一切。
宛谖心理暗自盘算着,也悄悄开始行动,虽然胡亥知道了阴阳家并非全心全意辅佐大秦,但是迫于时局的压力,胡亥也不得不对阴阳家礼遇有加,保留阴阳家在咸阳的地位,在外人看来,阴阳家是辅佐大秦的臣子,可一旦被扣上了反叛的罪名,任谁也是要清理门户,将这叛逆尽除,合情合理,不算师出无名,真的到了那一天,胡亥也不得不除了这阴阳家,宛谖思忖着,定要在这咸阳搅合搅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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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太一回到房间,久久不能平静,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如此激动的将那一切和盘托出,或许是出自对这股力量的挽留,又或者是因为当年若冰死的时候留下的那句话,他将会被另一个若冰杀死,也就是现在的宛谖,他有想起了当年和若冰的往事……
他对若冰本无爱意,他对若冰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看中她在阴阳家五大巫女之首的身份,所有的亲近和随之而去的关心爱护,都只是为了利用她的身份让他有机会修习更加深奥的阴阳术,变得强大,让他有机会成为下一位东皇太一的人选之一,他确实做到了,还和若冰有个儿子,但随着他自己能力的一步步强大,他为了私仇,也乘机为自己的野心,不顾阴阳家世代训诫,踏入大秦朝堂,以为秦王除掉韩国之名,让蓝梦兮入韩国为眼线,甚至在知情的前提下收留嬴政的兄弟为阴阳家弟子,利用他和蓝梦兮的感情,让他变成替他报复韩国,甚至在暗处对抗大秦的工具。
回想起这些,东皇太一有些害怕,他真怕一切如若冰死去之前说的那句话成为现实,在他不能拒绝宛谖身上的力量的同时,也在身边埋下了致命的危险的的种子。
但,阴阳家的占卜,从未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