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娟姐,别去了!”
“放开我!”
春娟甩开拉着她的丫鬟,捏着帕子踏进屋,瞅见余美仁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不打一处来。
她夺过桌子上的杯子,“哐”的一声重重扣在桌面上,茶水溅了余美仁一身。
其他几个丫鬟明面上是惶恐受惊,心里却等着看好戏,却见座上那人有条不紊的拿着帕子擦身,先是脖子,再到胸脯、袖子,不急不躁,不哭不恼。
几人有些失望,盼来的却是一场空欢喜。
再看春娟,好似重拳打到棉花上,有劲儿使不出,火气比刚刚更旺了。
余美仁手中的绣帕湿透了,她随手一甩,把绣帕仍在桌上,“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春娟几人立刻后退半步,警惕的盯着她。
“气撒完了吗?撒完了我关门睡觉。”
“你、你!”
春娟颤着兰花指,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怎么?没闹够?”
余美仁挑眉。
春娟被她那目光一扫,心下一骇,竟说不出话来。
“春娟姐~”
跟着凑热闹的姑娘们见形势不对,心想还是算了,这哪里像是一个九岁的女娃。
眼前的人目光森然,似笑非笑,一句“没闹够?”她们都成了跳梁小丑,她们在这儿脸红脖子粗的起劲儿,她却在那悠然看戏。
平日刁钻厉害的春娟面子上下不去,别人一劝,火气腾的一下又起来了。
她挑眉瞪眼的讽刺到:“我当是来了什么天仙,原来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撒腿子在院子里乱跑,什么屋都进,什么杯子都碰,也不怕脏了别人的被子和杯子,谁知道有什么病,会不会传染!你不怕,别人还怕呢!”
春娟平日里嘴皮子就厉害,噼里啪啦像倒豆子一般。
“这里是大户人家,别以为还是在你那鸟不生蛋的山旮旯!你以为你是未来的少夫人就是主子了?早着呢!出了苏府,就是个下贱的穷人,身份地位还不如我们!在这儿端什么架子!今儿我不替姐妹们教训你,白在叠春苑呆了!”
好个刁钻跋扈丫鬟!
余美仁本不想理会,她都二十几岁了,怎么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但据眼前这形式,若她再不出声,以后这日子怕是很难过。
“啪!”
余美仁把手上的羊脂玉手镯摆在桌上。
扫了屋内姑娘们几眼。
冷冷一笑,说:“这是夫人给未来少夫人的见面礼。”
说完之后,她看向春娟,说:“你有本事拿着它去找夫人,说少夫人你来当!若是没胆子,就闭上你的嘴!别搞得像我抢了你男人似的!只要我带着这镯子一天,我就是苏府未来的少夫人!身份再不济,也比你一辈子伺候人的命强!”
“你!”
春娟气得小脸煞白。
“怎么?不服?我虽是从山里出来,但也只听说过主子命令丫鬟,没见过丫鬟训斥主子的道理。你是不承认我这个主子呢,还是不把夫人放在心里?”
“你!”
春娟的脸由白转青,捂住心口,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其他几个丫鬟被余美仁说怕了,这话一句比一句厉害!若是传到夫人耳朵里去,只怕她们都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