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水碧看到房内的灯已经熄了,便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水碧翻来覆去,今日之事一直萦绕心头,始终无法入睡。回想今日之事,若不是自己不留心,也不至于让格格差点被陷害。
本来今日格格出去后,自己去给格格收拾房间,无意间看到床底有一奇怪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个布偶,上面写着馨福晋得名字和生辰八字。当时想到是别人陷害格格,所以也没声张,便想私下处理了这个布偶。却不曾想,自己还没烧了这布偶,刘嬷嬷就带着一批侍卫搜上门来。
“唉!”水碧叹了口气,若非自己做事不经脑子,也不会中了别人的招。
“水碧,你怎么了?还不睡?”同房秋月听见水碧叹气便询问道。
水碧看着秋月,越发自责起来,今日若非秋月出来指正月香,格格还不能洗清冤屈。别人都是帮衬着格格,唯独自己差点害了格格。
“你这样,八成还在为今日之事自责,今日福晋都说不怪你,你又何必如此!”秋月原是出行塞外时十四安排去伺候完颜海澜,自从从塞外回来后,一直留在完颜海澜身边。因和水碧一起贴身伺候完颜海澜,二人性情比较投合,如今又同住一屋,感情自是很好。现在一眼便看出水碧心中所想,便出语宽慰。
水碧尽管听了秋月的话,但心中并未放下,反而自责的哭道:“如今格格不怪我,是因念着旧情,不便责骂。可我今日却做出这等蠢事,叫我心中如何不自责!”
秋月一听此话,伸手捣了水碧给水碧额头上一指头,说:“福晋真是白疼了你一场,今日竟说出如此混账话。你原是福晋从娘家带来的人,打小照顾福晋,福晋对你的爱护我们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心中也是羡慕不已。可你却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你也不想想,福晋平日里如何对你,不说给你诸多特权,就说以前为你去打馨福晋那事。在这人吃人的皇宫大院,有哪位主子能为下人做到这般?还有,今日福晋一见你被打,那眼里满是心疼。我看以福晋对你的好,说句不好听的,即使今日福晋被送入宗人府,也不会怪责你半分,反而会想尽办法赦了你,自己独自进去。你如今这般说福晋,你可对得起福晋?”
听了秋月一番话,水碧哭得更甚了。“原是我是个白眼狼,辜负了格格的一片真心。”
“好啦,你也别哭了!这事你原是好心,只是办了坏事!”秋月安抚道。
“今日之事我哪能想到,竟会中了她们的招!”水碧哭着说道。
“我也不怕你恼,说句实话,今日之事纯属巧合。你也不想想,尽管有馨福晋做后盾,月香怎会想到你会找到那个布偶?又怎会想到你在烧布偶时刚好被刘嬷嬷她们撞上?而且时间拿捏如此准。这恐怕大罗神仙也是算不到的。只是你无意的举动刚好助成了此事。”秋月劝解道。“但是你也不必自责,本来事情就太过巧合,何况即使不发生你烧布偶之事,她们算计好要将此时陷害给福晋,福晋也是断断逃不了的。可恨月香这个小贱蹄子,竟作出此等叛主之事。枉费福晋平日里对汀水苑上下奴才的真心!”
“秋月姐姐,今晚是我自己钻牛角尖,倒多谢姐姐不仅在深夜听我发牢骚还如此宽慰于我。”水碧解开心结,一心感谢秋月。
秋月拉着水碧,笑了笑说:“该罚,说这等生分的话话,倒枉费我与你姐妹情深了!”说着便去挠水碧胳肢窝。
水碧被秋月挠的大笑,连声求饶道:“好姐姐,你快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好吧,看在你今日求饶的份上,我便放了你,只是日后可不许再说这等生分画了!”秋月见水碧求饶,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
“知道了,姐姐,以后我可再也不敢了。即使是姐姐你让我说我也不敢说了!”水碧笑着说道。
“我哪会让你说这样的话?好了,睡觉了,不然明日爷和福晋都起了,你还再睡呢!”秋月给水碧盖好被子,催促道。
“哪里会起得那么早?看今晚光景,爷还好,格格定是会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水碧突然想起今早的事,便调侃起完颜海澜来。
“我看你是思起春来了!是不是也想找个小郎君了?待明日我回了福晋。念在你和福晋的情分上,她定会为你寻个如意郎君,让你从此也过过“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日子!”秋月见水碧这般竟也调侃起水碧来了。
水碧被秋月一番话弄得脸红脖子粗的,娇嗔道:“姐姐你又寻我开心,不理你了!”
“哈哈哈,好了,看你这羞涩样,我也不逗你了,我回去睡了!”秋月笑着说道。
水碧一把拉住秋月的手,央求道:“好姐姐,秋意越发浓了,半夜寒意袭人,不如姐姐和我一起睡吧!”
秋月一听这话,倒也不拒绝,脱去披着的外套,钻进水碧的被窝里。只是两人又低声说了会儿话方才睡去。
清晨,完颜海澜醒来时,十四早已去上朝了,只是房中还残留着缠绵后的气息。
水碧因昨晚哭了一番,后来和秋月聊得又太晚,偏偏今日完颜海澜起得早,只得带着两个黑眼圈来给完颜海澜梳洗。
水碧端着水进来,待完颜海澜洗涑过后,便帮完颜海澜梳头。完颜海澜透过镜子,看到水碧脸上的黑眼圈,下了一跳,关切的问道:“水碧,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她这哪是没睡好,是昨晚哭了一夜!”秋月进屋来收拾屋子,听到完颜海澜这话,便插道。
“哭了一夜,怎么回事?”完颜海澜诧异得问道。
“福晋不知,这丫头昨晚哭了一夜,非说是自己害得福晋差点被送宗人府,我好说歹说方才劝住。”秋月回道。
“傻丫头,倒是我的不是了,昨日只是了解情况,并未宽慰于你,竟不知你心中竟有这么大结。”完颜海澜看着水碧,心疼的说道。
“格格!”水碧感动的又落下泪来。
“你快别哭了,看吧,我就说福晋是不会怪你的,你非得钻那牛角尖!”秋月劝说道。
完颜海澜拿起手帕,轻轻的为水碧擦了擦泪水,说:“秋月说的对,别哭了,想来你昨夜没睡好,这儿也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好好睡上一觉!”
“这……”水碧见还没给完颜海澜梳好头,迟疑道。
秋月上前拉着水碧出门,“好妹妹,既然福晋让你去休息,你还担心什么?这儿有我呢,你快去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