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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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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末,我穿一件灰色的短袖t桖以及黑色的劣质长裤裤,配一双皮鞋。下午放学的时候,班主任的话有些让我匪夷所思。老师告知大家“我”小胖子,SC佬,今天终于不需要留下来打扫教室了,在全班同学面前,在前排我暗恋的女孩面前,在“春”的面前,老师热情洋溢的表扬了我,我像是黑白电视机里战无不胜威风凛凛骄傲的将军。

“小胖子”“SC佬”不错啊,孺子可教啊,大家热烈鼓掌!虽然我依然蝉联多届倒数第一,但此刻我真切的觉得我的人生将会与众不同!

可算是破了不交作业的记录了,暂且不管对错与否,但这是了不起的进步,同学们进步是了不起的。“每人一小步,时代一大步”……

我实在是不晓得那个戴眼镜班主任是那根筋出了毛病,我从未得到过关于任何事情的赞美,是一直存在等于无的异类。

而他,“春”被留下来扫地,早晨的时候,我们一起上学,我们大多时候一起上学回家,周末的时候也一起玩耍,路过早餐摊的时候,他说他没有钱,于是我请吃早餐,路过游戏厅请他玩游戏机,路过小卖部请他吃零食。

然后到了中午他却背着我拿钱给女孩去买零食吃,我看在眼里,心里很奇怪的感觉。觉得他不是真朋友,不坦诚。因此在放学被老师罚留打扫教室并提出要我等他时,我没有搭理他,一个人便向着家的方向走去。路上我一直在想春的事情,因此选择回家的路线时,竟鬼使神差的选了一条距离家比较远的路线,但这条路我和春却经常走,因为这是春上学回家的必经之路。

春的妈妈是个脸上长有麻子的中年妇女,待我很好,待人也特别真诚,但对待春却像是后妈那样狠辣。如同对待自己的玩具,如果有一点不顺自己的心,便惩罚那些没有生命的人偶。

我家小店开业正好是在夏天,靠近交叉路段的319国道,本来不远处有几个跑摩托车的男人,之后便喜欢到我家小店躲避烈日。有个带太阳镜的男人,尤其格外殷勤的往我家跑来,很多时候一坐就是一下午,有时候连生意都懒得去做!

我的父母为人坦诚且待人大方随和,在当地可算是朋友成群,由于做生意的缘故,认识很多城管和交警,当地人有时违规被交警处罚,找我父亲便能够轻轻解决。就算有时候名目张胆的在市区违规,交警也会睁只眼闭只眼。我记得,每到过年过节,父亲总是这里那里请人吃饭,只是有时候会接到那些给他打电话的城管,让他颇为无奈。当然隔三差五也有很多当地人请父母出去吃饭,当然大多是我父母做东。

我的父亲是在一个农村家庭长大的。祖辈总是教育,为人要坦诚,对的起天地良心。这大概算是土地人从土堆里悟出的为人处世之道!当然,我并没有就此误导大家。其实我的祖上还是出过一些狡猾奸诈的人的,那是爷爷的父亲的兄弟。是被家族遗忘掉的人。甚至到如今都没人记得他的名字,更别说被人提起。

只在年幼时,偶然听爷爷提起过一次。被“解放军拉到竹林敲了脑袋”什么“****的高级将领”甚至古板的爷爷严肃的反复告诫我“这事可别说出去啊”仿佛让我回到了“红卫兵”的年代。

如此,我总算理清楚脉络,我爷爷参加****原来是出自“他”的缘故。

我的爷爷是机枪手,标准的美式武器。原谅我不怎么喜欢枪械,枪械使战争变的好无趣味。因此在枪械上面我不能侃侃而谈。那东西听说挺重,得四个人抬,还有专门给他背子弹的人!

我从来都没有听我爷爷说过,我打死了多少个“鬼子”。因此我从未当他是“英雄”,对于战争他如是说“还不是乱射,谁晓得打死了好多”“随时都做好了就义的准备的,所以每个月的军饷当天领来就用的精光”他当了九年****,最后一年加入了红军。

说是加入那么伟大,其实是俘虏,作为俘虏被分配到了伙食团。

他们有三千弟兄,周遭群山被红军围堵的死死的。那天晚上有十个兵团从某处出发前往某地渡江前往台湾,然而这么庞大的人数,总会有一些炮灰是用来吸引红军视线的弃子。那晚是他参军以来最大的战争,也是最窝囊的一次。枪一响军团便做鸟兽散,斗志全无,人再多都只能是枪靶子。血染红河,浮尸遍野。天亮以后他不晓得有多少军官顺利渡江。

他同两个兄弟摸黑逃亡,最终汇合在这处群山包围的死地时,他们早已弹尽粮绝。三天之后,我的爷爷带头煽动大伙投诚,他们便倒背着武器被收编了,大多数炮灰活了下来。而从某个军衔以上的军官却难道厄运。

作为军团最高级将领的“罗将军”用我爷爷的话说“幸免遇难”,且待遇不错!这多少让我的爷爷感到欣慰,“说来说去他们都是老同学嘛,闹点矛盾,怎么可能要彼此的性命呢。都是老朋友呢,服个软一切还有商量的”

有一段时间我背诵的祈祷文不亚于当时读过的所有语文课本总和,主感谢你赐给我们食物。我主之类的祈祷不绝于耳,有信仰的人告诉我们2000年世界会毁灭,只有信奉主的人才能被拯救,才能够前往美丽的新世界。

爷爷不反对我们去信仰,有真实的神迹摆在面前。他的弟弟,原本是一个十足的混蛋,“当然在这里说一个逝去的人的不是,我也并没有多么高尚。”

就事论事,他有次用刀差点把爷爷砍死,甚至有次差点把爷爷从悬崖绝壁处给推下去。

如果不考虑前因后果的话,他至少也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可是,自从他有了信仰之后,他彻底的变了一个人。他耐心,仁慈,善良!天啊,这难道不是神迹?趋之若鹜的人快要挤破他家门槛。他们像是神秘的古代侠客,在漆黑而狭窄的房间表情呆板的跪拜着,听从“他”的教诲

我和妹妹跟着走进了那漆黑的房间,我们受到了光怪陆离的洗礼。

我们兴奋的整个夜晚都睡不着,之后并比试谁先背诵完生涩的祈祷文,而在这方面我总是输给了她。炫耀似的在学校见人便说2000年世界便会毁灭,只有信奉我们主的人才能够躲避灾难。在灾难来临的时候。有信仰的人会长出翅膀,飞往美丽的新世界。可是没过多久,“他”便被抓走了。警察告诉我们,那个是骗人的,小孩子不准在信仰那个,不然就来把我们抓到监狱去。两年之后当“他”在监狱种了两年蔬菜意气风发的归来时,我甚至连我信仰的是谁都不在记得。之后,虽然断断续续的听说“他”依然在到处传教,只是并没有当初那么多的信徒。2000年,很平常的一天。我想起所谓的信仰。才恍然大悟,或者说“那真的是个邪教也说不定”虽然并没有对社会产生危害。可是他骗了很多善良的人,竟然还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们可真够蠢的。对于这点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只是几年前,我听说“他”不在信仰,没过多久他便去世了。

墨镜男身体挺壮,大概有过当兵的经历,烟瘾挺大,和我母亲话似乎挺投机。邻居有个女孩儿,是个朴素的女孩。我不能以十岁的眼光去确定比我年长者的年龄,因此我不晓得女孩多大,她应当没有恋爱的经历,现在想来,她大多时候都是一副害羞的模样,脸总是红红的。尤其是墨镜男来的时候。起先,她偶尔过来坐坐,最终他们似乎像是约好似的,总是准时的出现。而我的母亲总是恰好出门打麻将去了,剩下我和妹妹两个小鬼看店。

我懵懂的了解了些什么,他们似乎是在谈恋爱,你看他们有说有笑的真是有趣,墨镜男其实还挺不错的,也挺酷,我母亲说那孩子相当仗义,有时候,我叫他大哥,他也笑呵呵的逗逗我。

门口319国道上出现了一辆炫酷的赛摩,轮胎很厚,慢悠悠的从门前经过。男孩好拉风的托着一个长发黑色皮裤的女孩,那个女孩让我难以移开视线。她画着鲜艳的妆容,美丽极了。

没过几秒,机车逐渐提速,车却飞到了路旁的树上,树差点断掉,我看到他们在空中飞舞着如同双双落地的竹蜻蜓。

男孩沮丧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摸额头,似乎是有被撞到,迅速的肿了起来,他蹲坐在路旁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打,显得颇为的不耐烦。女孩似乎受了伤,蹲在路旁的树下身体颤抖像是在抽泣,她头埋的老低。我看不到她的脸,心里一阵失落,甚至有些难受,地上机车躯体的残渣碎片被鲜血染红,我竟然心疼起来,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儿,名字叫做余娟,我们在小学五年级时,她坐我前桌,我们基本上都不说话,“大概我是个被同学讨厌的人,因为我和大家讨厌的人成为了朋友”有次我从某本明星杂志上看到,“有的人会将某人的头发永久的收藏下去,借以在将来能够睹物思人”余娟喜欢她的同桌,那是个话多的男生,我是一点不记得他的容貌和姓名了,也不晓得谣言出自那里,我听到这个谣言闷闷不乐的度过了几天,余娟同学时常脸上带些小伤神情恍惚的来到学校,脸上红一块的紫一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如今猜想她或许有个不喜欢她的后妈。大概经常的要求她做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惹她后妈不高兴。而这样的状况下,她便无时无刻的沮丧着脸,她大多时候都低着头,只是在同桌和她说话时偶尔才抬起头,有时候也对他微笑。

上语文课的时候,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被人装上了定时炸弹,此时正在10秒倒计时,最终我实在是忍受不了,做了我生命里第一件大胆的事情,我趁老师在黑板上写课文,从黑色短裤里拿出折叠式的小剪刀,小手颤抖着,口干舌燥。我轻轻的捻起几束头发。准备剪断。

可能我天生就是个胆小鬼。

最终怎么样了?

她回头,以仇恨的眼神看着我!

你怎么面对她呢?

头埋的老底。

然后呢?

她以为我故意欺负她,说“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话说她以前有理过你吗?

大概还是有的吧!

这小姑娘挺可爱的。

其实我恨教师这个职业,从小我的家人便教育我“听老师的话”,因此,老师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就算上课不听课,也会安静的做些自己的事情,比如写写画画。

现在我不敢相信,那个我曾经恨之入骨,甚至有时候想要一刀捅死的那个老师。除了记得他是个男人,其他皆以忘记的干干净净了。

“不悲不喜”如同那个上课被冤枉吵闹,被老师一个耳光打到懵掉,想要冲过去用小剪刀捅他,最终强压住怒火,那个胖嘟嘟的小男孩根本与我无关!

初中毕业我和同学把班主任围在教室宿舍,他道貌岸然的教育我们。当我们露出强势模样及他所露出的嘴脸,让我总算看清了“多么虚伪可笑的家伙”。多么低贱的人,微弱仅存的尊敬,在那时候也大大方方的喂狗吃了。至于那些上课问我们要烟抽的老师,我都懒得再提。

不过那时候挺快乐,那些单纯的玩伴,那些一起偷西瓜偷鸡摸狗最终被时间磨砺的变成了陌生人的朋友。

有段时间,我不晓得到底要不要和他们再次联系,就生活方式而言,我不认同他们,虽然就我而言,早已没有任何称之为意义的东西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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