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玄虚?”
“恩,具体到底什么叫探玄虚,这其中大概只有何白才知道真相,曾祖父应该知道何家有很多不能外传的秘密,所以他至死也没再提起何婉萍,仿佛你祖母就没存在过他的生命中。你外祖母年方十八离开这里的,我的祖母也在这一年后嫁作人妇。”
“那,我的外祖母还有没有消息?”
“从我祖母那儿,我是没有再得到过什么消息,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点风声传进来。据说三年后你的外祖母突然回到家中,带着丈夫还背着你一岁的母亲,可何白却口口声声说不认识她并且拒之门外,何婉萍就跪地痛哭了一宿,然后就离开了。你母亲没有对你提过你的外祖母吗?”
“没有。”
“这真是奇怪了,你母亲应该最了解你的外祖母了,和她生活那么多年却没有在你面前提过她,况且那时何濡已经搬空何府,你外祖母不知为何没有随何濡离开武昌,而是和胡寅去了邢台。不过有一点,你必须要知道。”
“什么?”
“你外祖母回家后,跪在屋前,待她的下人说她容貌大变,完全不是水灵精怪的何家小姐,简直就是个老太婆,而且面部皮肤溃烂,满身疥疮,简直是人不是鬼不似鬼,真是不知做了什么孽,得了如此怪病。”
“怎么会…”处仁不敢想象,周祖母口中所说的那坨怪物会可能就是他的外祖母,一开始皮肤溃烂,到后来人不像人,鬼不是鬼,何婉萍究竟遇到了什么变故怎么会变成这样?。
钱立群又从格子内拿出一轴画卷,他打开一看说:“这是你祖母的画像,是离开这里的纪念。这幅画是你外公画的,画中你的祖母真是美若天仙。”
处仁缓缓展开画卷,展现在他眼前是一位俊美的少女,锦罗绸缎,翠绿的发簪,飘然的长发,一双清澈的明眸看着斜上方,半拘着腰肢,右手持柄宝剑举过头顶,左手食指和中指贴合如宝剑状指着远方。
“真美~”处仁感叹。
“是啊,可是谁又能想到最后她客死他乡呢。”
“啊?你知道我祖母的死讯?”处仁心里感叹钱立群消息灵通。
“喏,这是胡寅从邢台寄来的讣告。”
处仁捧着讣告,泪水浸润眼眶,“为什么,为什么我母亲什么都不告诉我?!”
“可能你母亲认为女儿嫁出去了,就像泼出去水。对了,处仁你能跟我说说你母亲在邢台的生活情况吗?”
处仁抹去泪水,叹了口气,把邢台的生活情况,人文风景和钱立群说了个大致,钱立群听得也非常认真。末了,给处仁提了个要求。
“处仁,何家有个祖训,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什么祖训?”
“生人勿近,外姓勿用,斗转乾坤,御宇真本。”
“这前面两句我听的明白,后面是啥意思?”
钱立群神秘的笑笑:“我也不知道。”
“还有,表兄,我母亲传给我一块何府令牌,你处是否也有一块?”说着拿出令牌。
“没有。”
“这…”处仁拿着令牌的手晃在半空中僵住。
“这是何濡府的令牌,何白自分家后不得再用,所谓生人勿近。不过你外婆倒是例外,呵呵。”钱立群盯着处仁手中的令牌无奈地陪笑道。
“那西番巷那个人也是何濡的亲族?”
“应该是的。”钱立群饮了一口茶。“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满意吗?”
“有句话我该不该说。”
“怎么?”
“何濡到底是在做什么事情?派人去塔里木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多问也无用,当然,如果你能理解祖训的后两句,你可能就知道真相了。”
“真相?你不想知道这个真相?”
“我只想教好书。呵呵,听说最近你和警察局的林杰克走的很近。”钱立群重重的把茶杯敲在桌上扯开话题。
“恩,是的,不就是西番巷杀人案嘛,那家伙老拖着我替他办事。”
“少和他来往,这种官府的人没一个好东西。”钱立群嘬了口茶不再说话。
处仁知道自己问的太多了,这是送客的信号,便不再多议,作了个揖,言辞出门。
钱立群站在门口看着处仁远去,摇了摇头。
处仁回到家,身心疲累,见袁萍在给延平做鞋子,却不见玉凤和周祖母便问:“萍,玉凤和祖母可曾回家?”
“还没,你帮我个忙,去城郊那买点菜回来吧,快要晚饭了。”
“好”处仁抱了抱儿子逗乐,分了点钱两就出了门。处仁出门不一会玉凤和周祖母回来了,周祖母一边走一边嘴里叫唤着:“唉哟,哎哟,我的头好昏,让我躺躺。”
袁萍连忙上前扶住,问玉凤:“祖母这是怎么了?”
“去看了大夫,抄了个去风寒的药,刚在大夫那里吃过一碗了,不过烧还是没退。不过你看周祖母的脚啊。”
“脚怎么了?”
“前天挖鸡眼的地方又红又肿的,不知道怎地,大夫说是伤寒入体,实在不行就要剜肉了。”
“啊?!那么严重!这挖个鸡眼怎么变得如此麻烦?”袁萍有点惊异。
“我们妇人怎么知道,袁萍,你先服侍老祖母睡下,我去洗衣服。”
袁萍待祖母躺上床问:“周祖母,你现在要吃点什么吗?”
“勿吃,勿吃,让我先躺躺。”
两人没有办法,只好照顾祖母休息下了。袁萍又仔细的查看了周祖母挖鸡眼的伤口处。有点发白腐烂,就拿出处仁前些天买的坛子酒,沾些在棉花上,擦了擦伤口,疼的周祖母几乎跳下床。便不敢再擦。让老祖母好好歇息,等处仁回来想办法。
“咚,咚,咚”屋外有人敲门,玉凤以为是处仁回来了,忙开门,却见一人高马大的汉子站在门口,吓的玉凤连忙退后。袁萍看见便问此人来意,那人答:“别害怕,我,张大军,是林杰克让我来捎封信,打扰了,嘿嘿。”说完便把信撩在桌上走了。
晚饭饭桌上,处仁打开信件边吃边看,
处仁,
我脚踝扭伤了,今晚的行动暂停,明天我来不了的话,大军陪着你去,日信银行的陈队长已经打点好了,你放心进去即可,别忘了,你所说的那天花板的洞口,麻烦你做把梯子,方便我们行动。谢谢了。
此致
林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