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仁,你怎么不老实睡觉呢?”袁萍迎来我上去。
“我睡醒了,就听见静春姑在聊这些流寇的事。”处仁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哎呀,处仁,不要马虎大意,最近生意也清淡,好好守着你的妻儿。”
“我一个人,马贼一大帮,如果来了,我怎么招架的住?当下之计就是最好把袁萍和延平送到松江去。”
“唉,不过要送到松江去,现在看来还是比较困难的。”玉凤说“我和祖母回来的路上就听几个城外行商来的客人说一路上马贼横行,官府无能,到了武昌城货都没多少了,还有几批马贼专抢女人孩子。”
袁萍看着处仁心中七上八下。
处仁看着袁萍说:“二凤去了有快两个月了,你看连封信都没寄过来,想必这路上通邮都艰难。总之,要先联系上二凤,处忠,如果信寄出去一个月内没回,我就把你和延平送过去。”
袁萍坚定的点点头
“那你自己呢?”玉凤问道
“我还有点生意,等崎玉商行的那笔生意做完,我就带老母亲和玉凤来SH找你。”
众人听完皆点头称是。
“那我去找钱立群,应该能搞到去松江的火车票。”
“恩,最近就别乱走了,外出买东西都让玉凤来做。”周祖母说道。
“好吧”袁萍抱起延平逗乐着。
“要吃晚饭了,静春姑,今晚就在寒舍用点斋菜吧。”处仁说道。
“不必了,不必了,出家人,过午不食。”静春姑连连摆手,最后还是收了点白面馒头走了。
静春姑走后,四人干坐在桌前都不作声,最后处仁挠了挠头站起来说,“萍,开饭吧。”一家人心事重重地吃了年前的最后一顿晚饭。
之后几天处仁寸步不离袁萍母子,一家人在马贼掳婴的阴影下却过得比之前处仁常不在家更为其乐融融。看着延平越来越好玩,夫妻两人喜上眉梢,不过周祖母一直喊头痛,颈背僵直,每到下午就头痛欲裂,没办法只好躺床上睡一觉,就好了,不过隔天依旧,周而复始,看了大夫写了些滋阴潜阳,滋养肝肾方子,有天麻,石决明等,稍许好些。每到晚饭脸都是红扑扑的,被玉凤好一阵笑,周祖母则自开玩笑的说:“老了,病也多了,就巴望着看看你爷爷。”众人连说晦气。
初一到初五,是武昌城最热闹的时候,人们都会逛庙会,拜亲戚,处仁一家也四处走走,那马贼掳婴的风头似乎并没有吹进城内,张老爷还命人送了副对联给了处仁。周祖母抱着孙子看见庙会上还有人摆摊挖鸡眼,手艺了得,于是便脱下鞋子让人挖个爽快。挖完嘴中还疼的直嘶嘶,走路更瘸了,惹得处仁和袁萍笑岔气。
玉凤中意一块绿色的绢布,就自个儿跑到街头的的绸布店挑了起来,处仁给他儿子买了个拨浪鼓,“波浪,波浪”延平看了就是笑,小胳膊小腿动不停,袁萍忍不住嘬了儿子一口。三人逛到一处小吃摊前时,祖母说头晕又犯了,打算先回家休息,于是叫来了玉凤陪祖母回家去了。小吃摊的热干面刚好出锅,香味扑鼻,惹的夫妻二人犯馋劳,两人呼哧呼哧的扒完了两碗面,延平似乎也对面食相当感兴趣,吮着手指一脸安逸。
处仁吃完抹了抹嘴,就看见同桌又坐下来一个人,定睛一看。
“你?!”处仁一脸惊讶。
“是我。”林杰克淡定的从筷篓里抽出一双筷子。
袁萍紧张的抱起延平拉住处仁想走。处仁刚抬脚却被林杰克一把摁住,“莫走!”
处仁说:“你带我惹出的事还不够多吗?我们全家都要出事了,不想和你再做那些冒险的事了。”
林杰克一边吃着面一边默默的听着处仁在那絮絮叨叨。吃完结帐从裤兜中掏钱的时候有意无意得露出皮带上夹着的王八盒子,处仁立马萎了。
袁萍坐在那儿一句不说,神色慌张。此时林杰克开口了,“处仁,我找到了何府的入口了。”处仁看了看袁萍,袁萍使了个眼色,处仁说:“林探长,还是到我们家聊吧,这里人多嘴杂,被人听了,不是好事啊。”
“恩,也行,还有,这是给你儿子和夫人的”他顺手递给处仁一盒胭脂和一个小布虎。
三人也没心思逛街,径直回到了处仁家中,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林杰克毫不隐瞒的叙述了在银湖边的奇事,玉凤听到林杰克说的衣冠冢的那股异香倒是很感兴趣,便问林杰克那香味是何香味。林杰克一时也无法形容,玉凤便拿出一个香袋让他闻,他却直摇头,不是那种香味,虽都是有檀香味,但是那衣冠冢檀香之中还带有另一种味道。说完,林杰克更神秘兮兮的告诉处仁,衣冠冢里他取到幅画,上面的女子美若天仙,今天不方便带来,路上人多眼杂,等把何府探个明白之后定邀他们去自己家中欣赏一番。接下来,林杰克便盘问起处仁调查的情况,于是处仁就把如何找到那间破宗祠,如何进入地下暗道和那个啧啧称奇的水阀室一一告诉了林杰克,林杰克瞪大眼睛听的整个人都傻了。等处仁说完都没回过神。
“我的天,这都是什么玩意?我听都没听说过。”林杰克感叹着。
“可它就是存在那里的,我经历过的又不会骗你。”
“你的意思是江对岸的那两个通道是不是不能再进入了。”
“可能吧,那个水阀室整个水淹了,你怎么进去。而且入口被我堵了,防止再有外人进去丢了性命”这句话,处仁说了假。
林杰克摸着胡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开口说:“既然你那里两处都不方便,我们还是走日信银行这条路吧,其实,除夕夜我和张大军去了日信,摸过底了。”
“你!”处仁欲说无辞。
“我的意思是你和我们一起夜探何府!”林杰克一字一顿的说。
“绝对不行!”玉凤插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