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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刀与剑

桂花纷纷落下,却没有一点香味,空气中弥漫着满是渗人杀气的血腥味。桂树被无声无息地断成两截,缓缓分离。一缕发丝落在叶子上,和落叶一样失去了生机。

他右手握剑,左手形成一团风,按在脸上被割破口子上,卸去那极寒的杀气。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慢慢滴落。

站在他面前十几米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瘦削男子,左手臂上的一把刀环绕着猩红气息,无色无味的杀气在他身前环绕一圈,脚下的落叶变得更加枯黄,完全失去了生命力。最恐怖的则是那双满是杀气的重瞳,黑中透着如血的猩红。

看着这双眸子,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想起了那个传说。

“难道?”他的眼睛放大,很诧异竟然是那个诺克萨斯最可怕的刺客。

“呵呵,很棒的猎物。”对于自己突然的刺杀竟然没有得手感到有些失落,遗憾之情在他白的渗人的脸上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满意的笑容。毕竟许多年没有面对如此有意思的家伙了。相对于第一次近乎完美的刺杀,这次失败的刺杀却让他觉得兴奋。

看着对面那个刚才用气流挡住剑上杀气的人,他显得更加兴奋了。

“御风剑术?你就是那个会操纵风的年轻剑客?告诉我你的名字?”

“亚索。”

“亚……索。很古老的家族,风神的使徒.能够操纵风也不奇怪了。”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冷冷的笑了起来。

“你应该是你们家族唯一的传承了吧?”

亚索有些疑惑,眼前这个满身杀气和血腥味的刺客为什么会那么奇怪,听他的口气好像是知道自己家族的一些事情。

“你的父亲,是一个很可口的猎物呢,呵呵”他的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我的父亲?我的父亲?”

他没有多说什么,脸上的笑容开始收敛,空气中的杀气凝聚起来,如一把把的尖刀指向他。

左手上的刀变得猩红。

亚索感觉的到杀意在刺客的左手的刀上凝聚。

“死吧”笑容在刺客的脸上完全收敛,身影一闪而逝。

杀意在一瞬间消失了,可亚索全身汗毛竖起提醒他危险就在附近。

一道身影在他的后面出现,猩红色的刀直刺亚索的心脏。

“风墙。”亚索迅速翻转手腕,手中的剑在后背画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一层气流形成的屏障迅速出现。

猩红的刀砍在风上,竟然不能前进半分,杀气同时也被气流完全隔开。

亚索借着空隙,向后退去,同时右手腕再次翻转,手中的剑旋转一圈,剑上集起旋转的气流。

出剑,一阵旋转着的强风裹挟着落叶向刺客卷去。

“风斩?”刺客迅速地侧身,没有逼近。

更多的汗珠在亚索的头上渗出,他知道,如果刚才反应慢一点,猩红的刀刃早已刺穿他的胸膛了。

刺客皱了皱眉头,眼睛的颜色变得更加猩红。

一丝狡猾的笑容浮现,八把急速旋转的飞刀从亚索身后的疾驰而至。

然而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刺客身上的亚索丝毫没有察觉背后的情况。

第一把飞刀在他背上划开一道长长的血痕,右手手腕再次迅速翻转,画出一道弧线,一道风墙挡住了第二把飞刀。然而第三,第四把飞刀接踵而至,他努力抵挡,震偏飞刀的轨迹,却依旧被飞刀在腰部划开两道口子。

剑从右手换到左手,迅速凝聚起一股旋转的气流,覆盖在剑身上,想将剩下的四把飞刀的轨迹破坏。

三把飞刀被隔开,却依旧在他的左臂上划出三条血痕。

最后一把飞刀将至,可剑上的风却被消耗完。

亚索迅速收剑,回鞘。视线紧盯着最后一把飞刀的重心。

“斩钢闪。”

剑迅速出鞘,剑尖刺向飞刀的重心位置。

然而,剑却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刺落飞刀。

在剑与刀即将相触的瞬间,飞刀却改变了轨迹,擦着剑身从他的左臂飞过,划出一条伤口。

下一瞬间,他的左臂像是被冰冻了一样,冰凉的杀气涌进他的血肉之中,左臂开始变得麻木。

持剑的左手不住的颤抖,他只能将剑换回到右手。

刺客对他的这八把飞刀的偷袭成功很是满意,无奈地看了看对面那个满身伤痕的剑客,面具背后的脸有些歉意。

“你很不错,但是现在你必须死了!”

刺客眼睛完全变成黑色,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冰冷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亚索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安静下来,回剑入鞘。

调整自己的呼吸,不要因为受伤而匆忙。

他不让杀气和血腥味麻痹他的神经。静心是驾驭风的基础。

“阿索,你知道御风剑术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是与风融为一体,吾即是风,风即是吾心。”

“阿索,如果有一天你能够将自己的心与风融为一体,那么你就会触摸到御风之剑的最高奥义。”

“是什么呢,师傅?”

师傅望着亚索那稚嫩却脸庞,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说。

我也不知道最高的奥义是什么,因为没有人能领悟到那一层。御风剑术的祖师爷领悟到了风与心的融合,却没法更上一层,只是微微地感觉到身体每个部位都像风一样。

亚索控制着手中剑的剑意,感受着风的流向。将自己的身心完全放松。

他好像听见冥冥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像风一样?

死一般的沉寂。

原本平静的气流开始呼啸,上升,互相缠绕盘旋。

要把天撕碎的风旋转着,将亚索包裹起来,他的双眼紧闭。

隐藏在暗处准备发动致命一击的刺客有些犹豫,却被亚索右臂不断流出鲜血的腥味所撩拨着。

他用舌头舔了舔刀上的鲜血,闭眼。睁眼后,两双眸子显得愈发阴冷,深邃,整个人如同一把极为锋利的刀,而眼睛则是最锋利的刀尖。

“桀桀,没有机会了,真是可怜。不过你比你的父亲有趣很多,不会像那个废物一样让我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此时他的表情很复杂,像是惋惜,像是决绝,又像是无奈,像是在审视着一件即将被破坏的艺术品。

“我的父亲?父亲是被你杀死的?”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冲击着他的心神?

风阵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卷起的叶子被撕的粉碎。

“想找我报仇?呵呵”。刺客嘲讽的笑了笑。又突然严肃起来。

“那么,你记住,我的名字叫。”刺客停顿了一会。

“泰隆。那个曾今用刀刺穿你父亲心脏的那个人!”

亚索的心猛的一震,双目因为充血变得通红。风阵晃动的更加剧烈。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作为一名刺客话似乎太多了,自嘲似地摇了摇头。

“好了,你可以死了。”他冷冷的说到。

弥漫在周围的杀气和血腥味迅速收紧,覆盖在他的身体上,他整了整自己的面罩。急速旋转着的八把飞刀在他的身后排成一列,他的身影一闪,消逝在视线中。

亚索完全失去了对他的感知,他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并且愤怒让他的心境变得极为不稳定。

冰凉的刀刃穿过他的胸膛,没有任何血迹。

时间像是瞬间被暂停了一样。

只是凝聚的风阵慢慢地开始消散,亚索的目光开始变得涣散。

“死了。”泰隆有些惋惜的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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